冤孽(16)

天塌下来了,也许你无所谓。但是,爱情上一点波折,却会要你的命。

冲突,冲突,还是冲突,竟成了运动会的一部分!


今天是11月3日,运动会第二天。晚上,虽然星月当空,但天气很凉。我例行召集各口负责人座谈,总结当天情况,布置明天的任务,确保运动会圆满完成。

会议结束后,我来到叶方刚的寝室。

他吃了一惊,“大秘书长,大忙人,怎么有空转到我这里?”

“酸溜溜的,不像你的风格啊。好久不见,有点想你们了。”

“兄弟们也想你。你不在,没主心骨。乌龟一样,缩进了壳里,什么活动也不搞,无聊得狠!”

他的手,瘦得像鸡爪。脸上,用测肉器都测不出二两肉。竟穿上了一件毛衣和薄袄子。

“咋啦,这瘦?”

“药痨的,暑假吃了很长时间的锑剂(治血吸虫病)……”

这种药毒性极大,服用之后,血管又薄又脆,必须静养半年至一年。否则血管破裂,容易出事,甚至丧命。

他向万校长请假,被拒绝,不得不带病上班,这次迎检就没让他参加(我后来才知道)。

桌子、床、凳子、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书,《周易》、《道德经》、《庄子》、《四书五经》、《十三经》、《梅花诗》、《马前课》、《万年歌》、《推背图》等。

散乱的文稿,到处撒的是。无处不在的灰尘。我的眼睛湿润了!兄弟、朋友、哥们儿,怎么这样了?

室内一阵药味,很呛鼻。他在吃护肝的药。曾经也是一位拼命三郎,工作起来不惜命。如今,却被病魔打倒了。好汉怕病磨!

我鼻子一酸,有点哽咽,“别看这么深奥的书,劳神费力。像李贺一样,想把心抠出来吗?”

“原先啊,想当一位名师,用知识改变学生的命运。如今,力不从心,只想解开命运之谜,一窥造化的秘密。我不懂,多数人甘当明哲保身的普通人、甚至小人,你却愿意当君子,为什么?这点特别让我佩服。”

命运之谜,造化之机,谁解得开呢?

“君子?《诗经》中的君子,有时指周文王。别夸我,我承受不起,只是不想做俗人。”

“你当得起《易经》这两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过誉了,我不过是普通人……注意健康,劳逸结合。健康是1,其余是0;没有1,一切归0。”

(作者忍不住插一嘴。张明不知道,叶方刚到了血吸虫病晚期,申请病休,被万校长拒绝。理由是师资紧张,人手不够!从工资表上看,至少有十人吃空饷。刚者易折?英年早逝,不,早殇。名字带来的?不!)

“谢谢!”

“命运如此神秘,人生才如此迷人。别想命运之谜了,顺其自然!早点休息,不打扰了!”

离开他,我转上校园东路,摇摇晃晃,无限感伤——为什么“恶人活千年,好人命不长”?为什么女人喜欢渣男?为什么情深不寿,爱深难永?

“张大书记,好忙啊!撞到人了都没看见,眼睛真的长到头顶上了?”

抬起头来一看,我吃了一惊,真意外,是万红英。她怎么来了?打扮得真时尚!只是身材和气质,撑不起这么高档的衣服。

我细细打量她,又吃了一惊,“宛转蛾眉能几时?”

我更加伤感了,光阴似箭,箭箭射向少年;日月如梭,梭梭掷向少女!初次与她相见时,我稚气未脱,她豆蔻年华。短短几年,物是人非!“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仅仅十八岁,就露出万家人的特征——大眼袋,格外显老。三年前,她初中毕业,万校长趁说话还算数之际,直接把她送到武大,等不及读高中再高考。那时的她,天真可爱,鲜艳妩媚。

眼前的她,早熟、世故,透着沧桑。“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咋失灵了呢?

“你不是在武大吗?不是放假,怎么有空来这儿?”自从她家搬到城里,很少来学校玩。

“联系实习单位,准备明年实习呗。”

借口,才上大三,实习?骗谁呢!那件事憋很久了,不吐不快。今天,三人对六面,正好问清楚。

“万小公主,我扶贫的事,你不问你爸爸,问刘永芳干什么?显示优越感和身份吗?”

“张大书记,忍不住啦?露出马脚了。我找狐狸精,你怎知道?与她真的有一腿,想替她出头?我能问爸爸,你把张明派哪儿了吗?你,他最得意的手下,他对你的关心,超过我这个女儿,让我都嫉妒了!”

随她怎么说,我装聋作哑。

“在爸爸面前,打听一个单身男人,合适吗?你这么聪明,脑子突然短路了,烧坏了?”她盛气凌人的,“这些个烂事,本来与我无关。可是,你跟琴姐(万琴)玩暧昧,误导她,让我实在看不过眼。”

我恍然大悟——万琴晓得我回校,特别请来她帮忙,挤兑我。万琴,万琴,你和那个男生拉拉扯扯的事,打量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看见?

我刚毕业到成人中专时,万红英见到我,低眉顺眼,羞羞怯怯。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我,和我一起玩。或吊在我的胳膊上,哄我陪她看电影。在电影院里,靠在我身上,边看电影,边闲嗑牙,边吃瓜子。

那时,她家是我的旅馆。学校给校级领导买房,借口是“为教职工进城办事、开会提供食宿,节约学校开支,扩大就业,解决后顾之忧。”

那年暑假,团市委扩大会议,她竟跟着我到了会场。穿得花花绿绿,和我挨挨擦擦,引人注目。

严书记问我,她是谁?我只好说,“妹妹,好奇心发作了,想来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出会场后,她—开口就笑称我,“情哥哥”,并陪我吃了工作餐,自称“情妹妹”。一路说得玩儿,时不时嗤嗤地笑。

惹得她妈老大不高兴,“英子,嫌妈厨艺差,以后天天外面吃去,别吃我做的!”并指着我说: “张明呀,别惯坏了她,收刹不住,到时候找你麻烦的,不仅有她,还有我。”

那时,芳春常吃她的醋,我有口难言。

现在,她却翻脸不认人,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让我有恍如隔世之感!

“万小公主受过高等教育,必要的素质该有吧?泼脏水,证据呢?别以自己的好恶、亲疏,定人优劣、好坏。什么狐狸精、烂事、有一腿,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爱之捧上天,恨之踩入地!”

“张大书记,别翘着尾巴打月亮!众所周知,我是混进那个大学的,哪有什么素质?但眼睛亮得很,听说你口味独特,喜欢妖孽;眼高于顶,讨厌凡人。退化变质,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呸,呸,呸!”她转身就走了!

她的话让我一阵轻松,又一个女孩与我划清界限。祝贺我,又消除了一个感情隐患,免得不清不白,不尴不尬。

我心满意足,踱回教工生活区。口里哼起了小曲。时间不早了,学生们闹腾够了,陆续睡了,校园静了下来。

刚掏出钥匙,还未插入锁孔,刘永芳轻轻俏俏来了,黄色的风衣,衬得脸如白玉。

埋伏在花坛里了吧?

“偷听万红英的话啦?”我问。

她直点头!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都这么低?”

“指她,还是指我?”

“当然是你,她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摇头。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放心了!”

“昨天叫你想的事儿,想好了吗?还有我信中金花的故事!”

“想什么?回去后,马上睡了。”

“社会复杂、残酷,你的浪漫,会碰得头破血流,注定以悲剧收场!”

“你的日记,把你的内心都暴露出来了,伪君子,写的什么,自己看看!”

她拿出我的日记,念起来了: “有不顺心的事,尽管说出来,心里也痛快。”

(她: 这不是我说的吗?)

“莫名其妙,什么也没有。那种颓唐的感觉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却无法说出来。

“有什么希望和要求,不要闷在心里,总有解决的办法。”

(她: 我劝你的话。)

什么也没有,只求迅速结束这忧郁的状态。

喊醒我、关心我,会加剧创痛。完全弃我不顾,我又无法扛住沉重的生命。

不要强迫我,孤独压着,我无勇气冲破束缚。不要冷落我,没有你,我可能盲动或半途而废。

(她: 纠结!)

在人群中,我感到可怕的寂寞,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颗心都筑起了围墙,每双眼都放着寒光,每双手都冷冰冰。

(她嘀咕: 只有我真心待你!)

一个浪荡子(李文华)对我说: “何必自苦,趁年青,正好寻欢作乐,管它良缘、孽缘。看我多风流快活,多潇洒!”

什么是“欢”,什么是“乐”,哪里去“寻”,如何去“作”?悠游度日,漫长的光阴,如何打发?无尽的旅途,谁来陪伴?伤痛和病魔,也比精神折磨好受。不幸和挫折,也比空耗生命有价值。

(她: 爱情,爱情!)

曾经面对绝境,会毫不犹豫地奋进;面对深渊,会面不变色心不跳地踏入;苟延残喘,不如悲壮抗争。

(她: 那就勇敢地爱吧!)

如今如温水煮青蛙,要吐,哽咽在喉。要说,说不明白。要哭,无法出声。要笑,没有理由。什么起因,怎样程度,如何终结,一无所知。

(她: 这叫渐生情愫。)

没什么让我入迷,倘若入迷就幸福了。没什么让我沉醉,倘若沉醉就能忘记烦恼。无趣味,无意义,无价值……

“热恋者的内心独白,你呀,你!”她用右手食指点着我的额头。

“想吃怕辣,想喝怕烫,自己苦自己,顾虑重重,像个老头。该爱就爱,大胆一点,爱情之花为勇士而开!在这点上,你确实该向李色学习。”

“李色,什么人啊?一朵花长在枝头多好,你为什么偏要采下来?”

“花醉人,所以人采花。花选择了你,在她鲜艳夺目、芳香四溢的时候,她不想等到零落成泥的那一天!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你就是我的君王,傻瓜。有花堪折直须折,不待无花空折枝!”

“你,你,没治了,癌症……”我无语了。

“你什么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管得着吗?”

她亲吻我,头枕我的左胳膊,头发散在我胳膊两边。

暖香直扑我脸。我心慌气促,可以确定,她并没有洒什么香水。

科学家说,少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会散发醉人的体香,这是她情窦初开的特征。

我心惊肉跳,往外挪了挪。“唉,唉,唉。不像样子,有点正形好不好?别妨碍我讲故事。”我用右手推了推。

“说吧,听着呢!”她眼珠一轮,瞟了我一眼,身子一动不动。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复读四年,考上省师院,毕业分到这儿。他不认我这个同学,怕显老,没吸引力。他的口头禅是,“我刚分来!”

他来报到的那天,是我接待的。花格子衬衫,鲜红的领带,白色长裤,白色皮鞋,不像老师,倒像个二流子。

“李文华,认识我吗?我是张明,三中同学,高一、高二在一个寝室住过,高三分开了。”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呢?”见他右眼下边的一个赘疣,我说: “绝对没错,去年同学聚会,我还和你聊天来着……”

“人有三像,宝贝有同样……”

“对不起,我看花眼了……”我言不由衷地说。

他那种独特的口音,我记忆犹新,那是我离开家乡读高中时,听到的第一个方言。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闭了嘴。回寝室之后,我翻出了同学聚会的照片。不错,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春节,高中同学聚会,我谈起李文华,几个同学证实就是他,分配到了成人中专。他们说: “他不认你,很正常啊。想想看,他复读四年,考得比你还差,叫他脸搁哪儿?”

“他不认你这个同学,你又何必一厢情愿,强人所难呢?别打碎了他的那颗玻璃心,彼此难堪。因为你,他同学聚会都不敢参加了。”

“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同学!”

毕业那年年底,在母亲的“逼迫”下,他与群英乡卫生院护士肖菊芳结婚。

肖护士来过学校两次。第一次新婚,大家想看新娘子,但他们门窗紧闭,不断争吵。大家很诧异,“蜜月刚开始,就吵架?”第二天一早,她匆匆忙忙离开了。红呢子大衣,成熟又魅惑。他低着头,躲避好奇的眼睛,送走了她。

我驻的就是他家那个乡——群英乡,他家所在的五一村与胜利村隔一个村。

听人说过,父亲去世早,母亲让他读书,几乎倾家荡产,落了一身病。我们工作组曾经去他家“送过温暖”。

他妈偶尔听人聊天,说肖护士被家人催婚,肖家人说,只要把她嫁出去,即使倒贴也行。他妈就动了心,托人保媒,为他提亲,想赶在自己闭眼之前,娶上媳妇,抱上孙子,了却一桩大事。哪知一说就准,一准就立马结了婚。

一年半后,她第二次到学校,带着一岁的女孩,来办离婚手续。

那天晚上,李薄嘴假装路过,看看孩子,又看看他,偷偷伸舌头,扮鬼脸。后来,李薄嘴逢人就说:“那个娃,一看就是别人的种。”

学校满天风言风语,说她怀了院长的孩子,瞒不下去了,才答应嫁给他。

“难怪第一次来穿呢子大衣,遮丑啊!”女职工们恍然大悟。

离婚后,他性情大变,喜欢和漂亮女生搭讪、拉拉扯扯,和已婚女职工“胡言乱语”,动手动脚。借口千奇百怪,最终哄到自己的寝室……

我不想讲了,盯着她看。

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沉默不语。

“在披着羊皮的狼面前,女生不堪一击。不敢伸张,无力反抗,任人蹂躏。受害后沉默不语,想帮助她们的人找不到证据,干着急。他逃脱了很多次惩罚,继续害人……”

永芳忍不住插嘴,“这个人,我们喊李色。只要见到女生,就盯着看,看得女生不好意思。有一次,他叫淑华洗衣,趁机嬉皮邪脸、动手动脚。淑华狠狠扇了他几耳光,掀翻盆子,跑了。女生互相提醒,别上了他甜言蜜语的当!”

她也讲自己的遭遇--进校那个月,在你寝室门口看电视,人太多,看不太清楚,我离开了。

他尾随我,边走边问,“新生吧?”

我点头。

“哪个班的?”

“一(5)班。”

“你们班主任和我是兄弟,最听我的话。他很古怪,惹烦了六亲不认,同学们吃尽了苦头,有的直接退学。”

我们班主任特严,一天到晚板着苦瓜脸,训起女生来眉头也不皱一下,粗话张口就来。但仅此而已,不算过份。

他挨近我,色眯眯地问:“我有对付他的妙招,听不听?想听的话,去一个地方,只告诉你一人。”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挡开他伸过来的手,继续走。

他不死心,追着我说:“好好想想吧,绝对有益无害!”

“谢谢!同学在喊我!”我撒个谎,脱身跑了。

后来,又纠缠过我几次,没理他……

她不想说了。

我也不想说,很烦躁。

她摸着我的手,“他体会过受伤害的痛苦,怎么能伤害别人呢?女生们说你是正人君子,干事业的人。和他不是一路货色,不会违背女孩的意愿,做龌龊事。我会无害通过的。”

“人是会变的,远离这种想报复社会、报复女性的偏执狂。你的做法很危险,不考虑后果,瞎胡闹。”

“你没把我怎样啊?还有几个月毕业,以后想缠你,几乎不可能。爱你,有错吗?”

“白听故事了。师生恋,既错误,又危险。对女生尤其如此,一错毁终生!”

“谁叫你撩拨我的?有才华、有追求,又善良、又单身,稀缺品种。我怎舍得放手?”

她两手拨过我的脑袋,盯着我的眼睛看,“严重怀疑你,为了说服我,编了这么多故事。让我差点上了当!”

良苦用心化成了泡影,她已无法回头了!是听之任之,让感情自然而然地演进?还是逆水行舟,逆流而上?

突然,她看见我穿的马甲,眼睛亮了。

“L0VE,拉……夫……,公开宣布,拉你做丈夫,不是拉郎配吗?可惜强扭的瓜不甜。我见过她织毛衣,知道她是谁!”

“一件毛衣,值得大作文章吗?”

“哼,到时候,我给你织一件外套,穿在外面,织上 I  love  you ——永芳!让大家都来看,看谁更狠,爱得更深!”

我不接她的茬,倚在床靠上,做了一个手势,叫她走。

“不知好歹!很多人想我看一眼,都想不到,有的待遇只你一人独享。珍惜吧,你!”她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转身走了。

因为对你真 对你爱  才不再虚伪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    才不再客气

板起面孔或不理不睬  我也不怕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最真的一面  往往不是最好的一面

——如最晦气的脸  如最不客气的话

如臭脾气和缺点    但我们不再掩饰

……

为什么好女人嫁给了渣男,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为什么李色屡屡得手?

一段时间来,我百思不得其解,就问过许多人,还和工作组的同事讨论过。理由综合一下: 好男人有责任、重感情,照顾人,体贴和爱护女人。可羞涩、内敛,和女人说几句话,就紧张得全身颤抖,不主动追女人。不轻易给女人什么承诺,一旦做出,就一定兑现。

渣男就不一样,厚颜无耻到变态——有女友的说没有,有老婆的说没结婚(如臭粪桶),或说“你忍几天,我马上离婚”。女人明知他做不到,却仍然心存侥幸(如孙丽芳)。

许起诺来满嘴跑火车——什么“要不要我把心掏给你看”,什么“你叫我去死,我就死给你看”。女人都知道是假,可是就喜欢听。

好女人通常不参加聚会,喜欢和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大型的聚会,也没有心思搞社交,异性圈子特别小。渣男一出现,各种套路用上,就以为遇到了真爱。

女人是感性的,喜欢被追,喜欢男人主动,渣男最擅长。如李色,只要遇到漂亮女人,就荷尔蒙发作,就主动追求。好女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好男人,只好迁就、便宜渣男。

好男人不会花言巧语,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肠子,这最让女人痛苦。她喜欢善意的谎言,而他不会,认为不实际。

渣男擅长花言巧语,讨她欢心,反正不用马上兑现。甜言蜜语,把她忽悠的喜笑颜开,最后抵制不了诱惑,如胡家兵。

好女人善良,只要你真心真意,很容易打动,如王嘉妮。好男人不懂得坚持,稍微遇到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渣男不一样,即使不想坚持,也伪装自己一直在坚持。他套路很多,很容易让她动情,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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