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确实下雪了。
谈不上期盼,说不上等待,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来了。去年开封初雪的样子还在眼前,今年的初雪比去年晚了26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盛唐的舒适惬意如今真真的让人羡慕,想来也不止我一个人羡慕。当年河大的宣传片上,这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在王立群先生的口中伴随着音乐被缓缓诵出,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气质,确实有几分盛唐雪夜的惬意。想来有不少河大学子正是冲着这股子惬意来的。
开封人爱喝酒。“下雪天是喝酒天”,西门外小店铺中的汉子操着开封口音招呼着临近铺子的朋友,或许稍晚些时候就是一场围炉夜话。开封是一座旅游城市,八朝古都。成长在皇城根下的老开封人身上特有着一股通畅自在的气质,享受生活是他们的一大乐趣,喝酒自然少不了。半只桶子鸡、一瓶珍藏佳酿、三五寻常好友,围着桌子也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夜市摊上,总能喝个畅快淋漓。雪夜更是喝酒的好时候。
从西门经过,这声喝酒的招呼声竟惹得我情志大涨。不久前从戴建业视频中偶然再次听到的这首小诗,原本是记不住的,此刻竟挂在嘴边,朗朗上口。
下雪天气,总能给人带来愉悦。这难得的好天气,确实需要做些什么才好。新醅米酒,红泥火炉,一定要在被窝。若有一张暖炕,一屋暖气,小方桌上摆着三四碟小菜,中间正是烧火的红泥炉子,冒着热气,挂着酒香。旁边是传统的木框玻璃,外边下着鹅毛大的雪。也有三五好友,学那苏氏兄妹,对景猜迷。如此,似乎便有了盛世气象了。
再不济,也可以像水浒中风雪山神庙那段,装一葫芦烈酒,背一杆长枪,任满天鹅毛飞雪,我自豪情万丈,真是兴起便纵情舞上一场。若也有贼子奸计陷害,便也学那林冲一枪一个将贼人戳个大血窟窿,转身便奔梁山而去,也是畅快淋漓。
可现实是,小火炉没有、新醅的酒也没有、酒葫芦也没有,连被窝也没有。只能苦苦的坐在图书馆内,旧电脑前,码字。何其悲哉!!!
你没看错,就是三个感叹号,三个,代表多的意思。也许寻常人用一个便足以说明他的惊呼,这里用三个,便是代表了特别特别的悲哉。只是想来也是不止我一个人悲哉,不免又觉得矫情。
苦思冥想片刻,心动不如行动,戳人大血窟窿的事咱不敢干,不能干,也不愿意干,那就且装一壶清酒,让古人羡慕去吧,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