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没有经历过的人理解自己以前经历过的,这是很难的,不存在感同身受,也只有让对方亲自体验过,对方才会明白。
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太自私了,很多事情都只考虑到自己,总觉得自己以前是那样过来的,那么就应该让自己的妹妹也经历一次,让她也像自己以前那样,把我经历的也让她经历一遍,让她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那时候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比起城市里的同龄人,真的过得太艰辛了些,即使我想让她明白,但是,既然现在的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那就尽可能的给她好的,让她不要经历自己经历的。
【01】
小学前三年,换过两个学校,第一个地方几乎称不上是学校,但是既然有老师在教我们,也算是有了学习的地方,第一个地方是在一户人家的家里,一间不大的教室,两个不同年级的学生就在一间教室里,桌椅都是很挤的,几乎两个桌子之间的距离,中间就隔着椅子的距离,那个时候的椅子,其实不应该叫椅子,应该是板凳,两个人坐一条板凳,桌凳全是木头做出来的,很旧,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能在教室里看到,能很多人会奇怪,那怎么上课,那怎么学习,那样不会互相影响吗?不会,但是即使有影响,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教室学习了,现在我能记起的便是,老师在给这个年级讲课的时候,另外一个年级就自己学习,可能是在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可能是让学生自己看课本,或自己做事情,不要吵闹,因为旁边的同学在上课。
后来,在三年级的时候,终于换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比原来大了很多,终于不是在别人的家里了,老师会有一个做饭和住的的地方,还有一个办公的地方,都是不大的简单的房子,但是至少有间教室了,但是我们依然在一间大一点的教室里学习语文,语文老师应该是离家有点远,所以,平时都是住在那里的,周末放假的时候,会回家,老师也只有两个老师,一个负责教语文,一个就是教数学,如果你问有没有教英语的,那么那时候的我估计会回答你,什么是英语,我们不知道这个东西,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你在说什么?
那时候,总是会因为背不了乘法口诀或者文章而在放学后,不准回家吃饭,背了一个走一个,每次被要求背完再走的时候,如果自己早一点背完就很开心,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同学厉害很多,另外的便是自己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如果自己是那个看着同学一个个回家,而自己还在教室里的人,那么就会觉得很丢脸,和老师大眼瞪小眼的,还是得抓紧背,当然,自己很饿,老师不是神仙,也是会饿,老师会在等我们背书的时候,去把米饭煮好,或者做其他的,我好像就没怎么进去过那个厨房,因为那个时候是很害怕老师,老师即使和蔼也不敢靠近,太有威严了。每次,都会有同学一直都没能背完,老师也没有办法,依然让他们回家吃饭,毕竟不能饿着别人家的孩子,况且家人在家估计也等得急了,“怎么旁边的谁谁谁都回来了,自己家的娃还没有回来”。所以,最后老师还是会让没有完成任务的回去吃饭的。别人的孩子饿着,自己也还饿着呢,不心疼别人的孩子,自己上了课也是会饿的 。
我们那时候是中午回家吃饭,吃了后又返校,下午放学后就回家了,每次放学都是最激动、最开心的,距离家里不近,和自己的几个哥哥一起回家,边玩边走,互相捉弄,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到家了。中午回家父母通常都吃过饭了,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等着我回去再吃,下午放学可能会等着。
每天早上都是我堂哥在我家旁边那里喊我们起来洗漱去上学了,因为有早读,而我都是在父母呼唤中突然醒来,即使很困,也要赶紧起床洗漱。洗漱的热水壶和脸盆都是前一天晚上放在房里的,因为我要在早上起来后短时间内洗漱好然后去上学,我哥经常会催我,如果我迟了或慢了,他就会和我的另外几个哥哥不等我就走了,那个时候,他们如果提前走了,那么对我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我可能会迟到,迟到除了在同学的注目下进入教室,或者被老师询问迟到的原因,而我们总不能说“因为我睡过了。”
至于为什么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的哥哥起得很早,所以通常天还很黑的时候,我能就要出发去学校了,如果他们提前先走了,那么我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去学校的,也意味着我父亲要起床送我去学校,但是他们白天干活已经很累了,还有那么早的起床,送我去学校,然后回去干活,所以我是很怕自己起床晚了或者速度慢了又或者他们太着急,哥哥们不等我就走了。
我依稀记得有一次,起得很早很早,为什么?因为那天早上天上还挂着月亮,月光正照在安静的大地上,照着这块宁静的土地。在大马路上,最高最大的哥哥会一边搭一个人肩,他们三人并排走着,我跟在他们后面,在小路的时候,一个跟着一个像排队那样,会让我走在他们中间,或者我自己跑到他们中间,因为走在最后会害怕,林间小路,不害怕才怪呢。夏天还能听到虫子在叫,我们经过的时候安静着不出声,在它感觉不到我们的声音的时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聒噪,我们也会试着走轻一点,看看那些发声的虫子会不会没有发现有人经过,依然会在我们走过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叫着,这声音是除了我们讲话的声音之外的声音,其他的,仿佛都是静止的。
在月光下走着,抬头看看月亮,偶尔也会边看边走,当然这必须是在很宽敞的路上才敢那样做,因为抬头走路是不行的,会摔的,边走边想,为什么月亮和我们同时在走,我们停下的时候,它也会不动,但是有的时候又觉得月亮会走得很快,即使自己停下来了,也能看到它在穿过一层层云,它又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02】
起那么早也只是因为距离学校有点远,没有家人接送,自己走路来回,慢慢的就习惯了。
在这所小小的小学里度过了小学前三年,四年级的时候便去到了大一点的学校了,当然,离家也更远了,学校有食堂,有宿舍,有教室,下课是打打闹闹,叽叽喳喳的,不会说下课了都是安安静静的,我们在地上抓石子玩,挑匀称的偏圆的石子,跳皮筋,玩手绳,乐此不疲。
因为离家远了很多,所以,我从四年级开始便要住宿,床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下铺的一张床睡两个人,床不大,却还要很多人挤在一块儿,好在小身板,侧着睡觉也还算过得去,小学三年换过不同的宿舍,大小也不一样,有的就不是寝室的构造,有的直接是没有床的,铺在地上的,几个人在一间小小的屋檐下。
后来盖了一栋新的教学楼,五层,比原来的教室大很多,设施也变好了很多,而原来的教室也被用来当学生住的地方,但是依然很挤。食堂的伙食比前一届的好很多,至少不用自己带东西去煮,我表姐她那时候读小学,是要自己每星期带米,带柴,自己在学校煮着吃的,但是在我们之后,学校终于有了食堂,煮饭的阿姨也是周边请的,我们不用自己做饭了,这为家里减少了很多顾虑担忧。至于学校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不记得了,大概就是好的都是给老师吃的,学生呢就是吃蔬菜吧,大白菜,洋芋,为什么?因为便宜,而且应该也没有多余的钱给学生吃肉吧。
这里的老师比之前更严格,但也更和蔼,我的班主任偏胖,但是待人很好,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我就当他的小帮手,听写生字词,让我来念,他们听,很多类似的事情,还是很骄傲的,得到老师的器重。
有一个老师同时教五六年级的学生,所以,避免不了在这个班说另一个班同学怎么怎么样,嗯,我就是那个同学,因为一些失误或者错误,他批评了我,这还不行,要在另一个班说我的错误,导致另一个班的人几乎都知道我是谁了,无地自容。当然,我猜,应该也不只说坏处,好处应该也会说点吧,因为那个班的人有认识,会跟我提起。这些事情导致毕业几年后,我还心有余悸,回母校不敢看到他。
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是独生子女,每周返校都会带很多吃的来,我都是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吃的,对我来说,是从没有吃过,或者我家没有的,又或者很贵的。因为和她关系很好,所以,我时不时的也会从她那里得到吃的,那种满足感,幸福感,无法言语。方便面一人一包,没有热水就碾碎了,放上面料包,捏紧开口,摇它,让方便面能裹到面料,差不多了,打开,开吃了,又或者带着自己的口缸向老师要热水或者找食堂阿姨要,两个人把面泡好,蹲在床前边,把面摆在床上,通常水只够泡一包方便面,两眼放光的注视着泡面,是不是傻笑,等着它泡好,泡好之后一人一口,直到吃完为止。
她时常带很多吃的来,也分给我很多好吃的,那时候最幸福的应该就是这些事了。
毕业后,我和她没分在一个班里,关系也渐渐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而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号码,当时写在了手臂上,回家我抄在了墙壁上,多年未见未联系,我找不到他了,现在那个号码还在那里,我也想过打那个电话,只是害怕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是我的班主任了,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太多的事情,以前的很多感受,写个几天估计都写不完,它或许太过于流水帐了,但是不写下来,多年以后,我担心我会忘记了,忘记了以前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自己应该是怎样的,我该做的是什么。
我还有很多经历想与你诉说,那是我对过去的梳理,也是对现在的反思。
我想一一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