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是是四川人,家里多山,似乎离成都不远,也有二百多公里,可是比较落后,家乡有些穷困。
小胖那年21,17岁跟舅舅出来打工,学了木工。
小胖大约165左右,身体很建壮,显得有点胖,其实不胖,就是健壮!而且很勤快,的确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小胖干活实在,卖力气,不偷懒,不耍滑,连工地上的十几个人的饭也一起做了,并不抱怨,买菜做饭洗涮卫生等等,活也并不少,完全自愿。
晚上几个工人一大桌子吃饭,会喝点小酒,小胖也并不多喝,自己说酒量一般,大家都是边吃边说边喝,倒也融洽!天南海北的工人,除了个别的,看起来处的也不错。
我因为偶然看到小胖和同伴各有一张黄鼠狼的皮,所以问小胖,怎么会有这个,小胖说是在上一个别墅工地,大院里发现的,所以就想办法抓了俩只。
我说怎么会留下皮,说是肉已经俩个人吃了,皮还留着可以卖钱。
我因为近年来,狼毫笔假的多数,买不到真的狼毫,很是遗憾,所以感兴趣,小胖就把他手里的黄鼠狼皮送了给我,并不大,大约二十公分左右,尾毛长的也有5,6公分,做笔也到够用,虽然并没有做过,还是留下了。
有一次快到年假了,工程基本收尾,可是款项迟迟未到,所以小胖几个工人一直在宿舍里等。
一个礼拜左右,到了点钱,当天晚上给小胖结账,大概15000左右,却有50元零头,似乎没有零钱,其中有人说50就不算了吧,众人沉默,小胖当即就说为什么不算?大伙无言,如数结账。
当时就有感觉,虽是工人,可能多数人对五十块钱,多少倒也无所谓。可是对于小胖却不是如此。
记得有次晚饭,我也碰巧在旁边,小胖说起来自己身世,喝着酒,边说边笑,有一年过年回家,跟他母亲在家乡的街上拉着行李箱不知道去哪里。
破碎的家庭故事,总是让人黯然神伤,凄凉的际遇如果可以选择,最好不要发生在童年。可是这又正是童年最不能选择的,正如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一样。
生活的际遇,看似如此多的不如意,但是只要有一个完整温馨的童年,都是这一生莫大的不可比拟的温暖!
不用发生,只是作为旁人倾听,就让人如此的无奈,在大年除夕的街上,疲惫张皇的母亲领着年幼的儿子,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四顾无人的悲凉,多少亲人间的凉薄,生活的困境,让人无处躲藏。
现实生活的残酷,压榨了我们许久以来的善良和宽容,我们因为际遇坎坷所以有理由冷漠,冷血,可以对不幸视而不见,然而身边的人的经历就在眼前,不能够无动于衷,可能在某一个时刻,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什么,让那个大年除夕的街上有一点不那么寒冷。
工地上的工人,有的不过十七八岁,有的已经五十岁开外,年底的北方,负二十多度的温度,住在窗子没有安装,未竣工的毛胚房子里,都是习以为常。
也许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故事,不能与人言的困苦,也许对比之下为了赚钱,这都算不上什么苦,生活也许本来如此。
我确是不能忘怀,小胖不同于同龄人的仔细,勤劳,和坦诚。生活已经对我们如此,我们还能要求什么呢?
我在那年的八月节,独自一个人游荡在无人的山岭间,看着北方的矮松,还有荒草,阳光灿烂的风景,寂静落寞。
我不知道怎么样的生活,是更好的选择。即使历尽生活的磨砺,我们还是无从选择。尽情的欣赏眼前的美景吧,四季的雨雪风霜,花开花落,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