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听说死咧个女人。
那个时候大概六年级左右吧,或者更小,或者更大。邻家百婶都在说白马河那搭子死了个女人,器官都叫人挖了。我就和我弟还有我村子的其他娃娃们,跟着大部队一起朝着死女人的方向走着。
大人们都在讨论,说是女人很漂亮,没穿衣服,肚子给划开了,器官给弄走了,然后给缝上了。我们几个碎娃娃蛋蛋,走路蹦一哈跳一哈,大声喊一哈,反正路上人又多,有的时候还会在路边弄个米折(玉米杆)吃吃,我们这哈子,一人拿个米折,边走边吃,路上还碰到看完回来的人。我碰见我一个邻居,我就问,衣(姨)你和我叔可杰回来了,那的是真死了个人。我叔说,碎娃娃家赶紧回去,死个人有啥看头,去赶紧回去,不回去我给你妈说,让来打你。我就和我叔说,我们奏是去看看,路上一大堆娃娃,没啥子害怕的。路上来来回回的人多得很,甘河镇的人都过来看呢,肯前的,北寺,街道,甘水坊,庵,对了我还碰见马村的同学了。我吃着走着片着,就到白马河河坎了,看见了一大群人,在肯前玉米地哪里围着。我把我弟松开了,自己一哈就就挤进去了,妈呀,这就是个女人,长啥我忘记了,没穿衣服,但是肚子上整齐的缝线我还是一清二楚的。我听人都在说,这可能不是我们肯前的女娃,说是个大学生让骗到这里的,不知道为啥子就死球了,还被把器官给取走了。这伙人都他娘的是哈种(坏蛋)。谁家的好女娃没有了,他娘他大可咋活呢,造孽呢。
看了一会,我就出来了,我觉得没啥子看的,没闹明白为啥把人器官偷走了。我们几个碎娃娃蛋,又蹦着跳着回去了。
路上还是来来回回的人群,有才去的,有给回走的,有骂人的,有可惜的……
回家照常吃饭,看电视,玩。我回去听我们邻家片,说是个大学生叫人骗过来了,说是让当小姐不当,然后就叫人给杀了,顺便把器官也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