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我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幸福,更不知道会不会永远地幸福。不过,在那个最最纯真的年纪,他们曾经千真万确深深地爱过彼此,也曾期许过一生一世——
【壹】
有的人虽然在一起,却貌合神离,内心深处惦念的未必是近在咫尺的对方;而有的人,即使已经分离,远隔千山万水,即使明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却亦然对对方恋恋不舍、念念不忘,依然痴痴地咀嚼着那一段远去的时光。
S君便属于后者。
半年前的一天,当S君告诉我他去相亲了,我真的很惊诧——
朋友说,在上海有一个女孩跟他的前女友很像,问他要不要去见一面。
S君想都没想,便急切地从杭州奔赴上海,去见那女孩。他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因为我了解他。像前女友一样的女孩,正是他一直在等的。
他还放不下她,我是知道的。
然而,他风尘仆仆地去和那女孩见面过后,非但没有感到兴奋,反而悻悻而归。他告诉我,她和她看不出哪里有一点像的。
我调侃说,至少她们都是女人啊。
他无奈地笑笑。
唉!已经五年过去了,S君对前女友依然无法割舍。想必,那个弃他而去的姑娘,就像一颗顽固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底那片荒凉的土地上,深深地扎了根吧。以至于,他在也腾不出一块地方来,接受一个新人。
【贰】
S君是我的大学挚友,也是我进大学后认识的第一个室友。
初到大学的第一天,夜幕降临后,我离开空荡荡的寝室,形只影单地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回到寝室,发现之前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多了一个身影,他就是S君。
那时候,S君还喜欢打游戏。他告诉我,他刚刚从网吧回来。
上学第一天,竟然就去摸点了,他也真是蛮拼的。
他睡在上铺,我睡下铺,是上下铺的兄弟。后来,我们成为了好朋友,知道他的事儿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关于自己高中偷偷恋爱的故事,他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叁】
S君考上大学之前,出去打过两年工。因为体会过混社会的不易,吃过不少苦头的他选择回到校园,从头再来。
那一年,他认识了前女友L。日久生情,两人坠入了爱河。
高中毕业后,女友留在湖北上学。他则考到了南宁。我问他为什么大老远从湖北跑到广西来读大学。他告诉我,他对少数民族文化感兴趣,所以就报了这所民族院校。
这个理由,倒停特别的。
S君大三那年,L毕业,来到南宁和他相聚。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久L便去了福建福州。在S君的姐姐帮助下,L找到了工作。
相聚不久,两人又分隔两地,爱情再次面临考验。
有一天,我听到L对着电话大声咆哮。他告诉我,他们吵架了。
从那之后,我经常听到他们在电话里吵架。有时候,S君说不下去了,干脆挂断电话。
有时候,他挂断电话后,会无奈地感叹一句:女人真难沟通!
郁闷的晚上,他就叫我一起下楼,然后我们一人一瓶啤酒,一包酒鬼花生米,坐在学校文化广场旁边的草地上“举杯邀明月”。
大三下学期,他们的关系出现了更大的危机,不久S君告诉我他们分了,女友准备嫁人了。
我没先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坚守了五六年的爱情,就要这样曲终人散了吗?
我知道,S君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的。只是,他似乎已经无能为力,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果然,不久,L嫁做人妇,S君那破镜重圆的幻想终于被彻底粉碎。
【肆】
S君性情温和,为人宽厚,人缘很好,在女生之中的口碑很不错。
其实,他跟一位女生关系也很好。他分手后,我和另外一位朋友劝过他,要不和那位女生试试。不过,他并没有采纳我们的建议。
大学实习,S君还是去了福州,并且,毕业后还继续留在福州。这其中一半是因为那里有他的姐姐,另一半则是因为那个已经舍弃他的姑娘。
不过,没过多久,虽然姐姐极力挽留,但 S君还是选择离开了福州。他不想留在伤心地,也不想留在姐姐的羽翼下。更重要的是,那个离他而去的人,已经快为人母,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离开福州后,S君选择了深圳。这次,一个人别无来由地走进了这座由小渔村发展而来、陌生而繁忙的新城市。
可是,S君对深圳这座城市并不走心。没有了牵挂,这座城市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告诉我要去杭州的时候,我问他原因。
他说,他向往苏杭这些传统文化气息浓厚的城市。他想去看看。
【伍】
一转眼,S君和L已经分手三年多,天各一方,鲜有联络。
在这三年多里,除了被父母逼去相亲,他没有主动找过女朋友。我偶尔会问他,是不是该到了找个伴侣的时候。
他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说,如果不是心心相惜、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结婚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现在感情上宁缺毋滥。
他说,一个人习惯了,也觉得挺好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和一群天南地北、不曾谋面的文友写诗作乐,不亦乐乎。
当然,他也常常一个人去杭州西湖边走走,可惜不曾遇见自己的“白娘子”。
我常常跟他开玩笑,应该去西湖边守着,总有一天会遇见让你心动的姑娘。
他说,他对女孩子已经变得迟钝了。
【陆】
S君喜欢古诗文,这是他一直乐在其中的喜好。常常,他会在空间里贴出新作的诗。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乐在其中,还是以舞文弄墨来麻醉自己。
在深圳的时候,他住在一间小得只能容下一张床的斗室。除了一只行李箱,一台不太灵光的电脑和几本古文方面的书,再也没有多余的行李,把“单身汉”诠释得淋漓极致。他说,这样搬家除了自己,不会有别的负担。
当我听他说主动去上海相亲,真是大吃一惊。不过后来一想,这不正是他吗?和L分手后,他期待的从来不是一个新人,而是心中未曾离去的的那个旧人吧?他期待的,不过是一个如她一般的姑娘吧?
只是,人生总是要向前走去的。如果真的无法割舍,但愿在前方的不远处,你能够遇见一个如她一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