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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媳妇姓白,叫白荷,单论这名字,有点清新,又有点土气,老张总叫她小荷,听上去她倒像姓何似的。
老张和小荷结婚二十三年了,儿子都二十岁了,在外地上大学,可他不愿回家,放假也不回来,已经有一年了。
小荷每天总是赶在天大亮之前起床,天还黑着的时候她是断然不会起床的。起床之时,老张已经不在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不用小荷多操一点心。
因为不必给老张做早饭,小荷也懒得动火,只是胡乱应付些热牛奶,煮鸡蛋便是她的早饭了。
吃过早饭,小荷总是先把卧室的桌椅板凳擦抹一遍,尤其是那张旧写字台也要擦一遍。写字台上边盖着一大块玻璃,玻璃下面压着各个时间的照片,有的还是黑白的。小荷喜欢看照片里老张憨憨的笑容,看着看着就有泪落到玻璃上,小荷赶紧用抹布擦去泪水,倒又要笑话一番自己多愁善感了。
打扫完了卧室,小荷才洗漱。虽然早已过了最好的年纪,她还是戴上了那个浅蓝色的发卡,那是老张送给她的。出门以前,再点上一点淡淡的口红,老张总是说,自从结了婚之后小荷太劳累了,不像以前那样打扮了。
上午,小荷总要去菜摊上看看有什么时鲜的菜蔬,尤其是老张喜欢吃的。有个老头的熟肉摊她是经常要光顾的,老张颇爱他家的卤肥肠。
中午老张并不在家,可小荷还是炒了两个菜,切了一小盘卤肥肠。看这这一桌子饭食,小荷倒没什么胃口,她想还是和老张一起吃感觉会更好。
下午小荷总是要睡一觉,这一觉只为消磨时光,最好是不要做梦,要不然总会被噩醒,不免一身的冷汗,有时还会嚎啕一阵。
小荷总会在天黑前就把灯打开,然后独自坐在家里等,左等不到老张,右等不到老张。于是小荷就开着灯先睡,盼望着老张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老张的媳妇姓白,叫白荷,老张可没说过这名字清新,他说不出口,他倒说过这名字有点土,说完了就憨憨的笑,憨憨的笑里透着一点点点的坏,老张那么爱小荷,只有他叫她小荷。
一年前,老张的单位发生矿难,老张当时在井下,没有活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