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那年和雪儿一直走,一开始两人都沉默不说。其实雪儿比冷老爷早到不了多久,也就直截了当的跟郝家人说要退婚。对郝那年一开始把他错认成了“康然”,现在她疯病好了又要退婚,对他本来就有很多愧疚,之前就没怎么敢面对他,也就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郝那年先开口,说:“雪儿,你真的能清楚的分辨出我了吗?”
雪儿说:“当然能。”其实就算冷老爷没有说雪儿疯病已痊愈,大家也能从雪儿的谈吐、行为举止中确定她已痊愈。
郝那年说:“那我与他之间有什么相同之处。会让你把我错认成了他。”
雪儿说:“其实你们两个没有多少相同之处,到是有很多不同之处。”
听到雪儿这么说,郝那年还是有点小小激动,毕竟没人真愿意和另外一个人很像。郝那年说:“那你就说我们有什么不同。”
雪儿说:“首先你们家世背景,身份就不同。”
郝那年说:“这些家世背景就不用说,就只说说我们本身的不同之处。”
雪儿说:“虽然你们两个都对我很好,但是康然不会因为我‘忤逆’我爹,因为我爹一直不喜欢康然,所以他更多的是‘奉承’我爹。对其它事也是以奉承为主。你就不同了你会因为我或者你认为对的事,去反驳我爹或者其他人,你是那种很有原则的人,不会轻意妥协。至少这点康然永远比不上你。”雪儿说的很动人,难免也会让那年感到不舒适。雪儿能这样清楚的描述两人的不同,说明她虽然之前有疯病,现在痊愈了也能清楚的记得疯病时期和郝那年一起经历过的一切。
郝那年说:“既然你认为我和他之间更多的是不同,那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会把我认成他呢。”这个问题恐怕没人能说的清楚,更何况当时雪儿有疯病。
雪儿支支吾吾的说:“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糊涂了吧。”雪儿真的说不清楚,只能说自己糊涂了。
郝那年也发现这个话题是有些不适合,就说:“好吧,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说要退婚,我也觉得我们这个婚事是有些不妥。”
雪儿说:“你也觉得让你用‘康然’的身份和我成亲,不好是吧,毕竟你是你,他是他,是……”郝那年没等雪儿说完就打断了她。
郝那年说:“之前是觉得你我是天作良缘,就算在你眼里我是别人,只要我不在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所以都没有考虑你的真实感受。现在觉得我们趁你神志不清之际,订下这门亲事,虽然当时你是同意的,但是我们都是知道你的情况,却这么将错就错订下了婚。四个正常人为你做的决定,实在是对你不公,你现在要退婚,也算是纠正我们的错误决定。”
雪儿本来以为郝那年会对她有所不满,可听他的话也没有什么不满,反而为她退婚找了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反而让雪儿对郝那年更加愧疚了。
雪儿说:“你不觉得这前前后后都 是我的错吗。”
郝那年说:“怎么会呢,要说错也是我们的错。怎么能怪你呢。”
雪儿说:“当然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错认成了‘康然’,不该同意我们的婚事现在又要退婚。不都是我的错吗。”
郝那年说:“这些我们都不说了,你要退婚,我也觉得这婚事是有不妥之处,或者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清楚。不管怎样,我同意退婚。”
雪儿说:“你同意退婚。”雪儿如释重负的高兴。可是一转念又发愁了,说:“可是郝老爷和郝夫人不同意。”
郝那年笑了笑说:“我爹、娘那里就交给我去说服他们,我只有一个小要求。”
雪儿对郝那年有所愧疚,听到他说有小要求,就好像看到了“怅悔”的机会了,连忙答应他。
郝那年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们以后依然能做朋友吗。”
雪儿觉得这根本就不能算要求,就说:“我们当然是朋友了。”郝那年说:“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可别到时候我去找你不理我。”
雪儿说:“怎么会呢,你可一直是我家的贵宾。”
郝那年看到雪儿笑的很开心,看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说:“雪儿,你穿着这身嫁衣真漂亮。”雪儿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穿着一身嫁衣来到郝家的,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很似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