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九月,老哥就张罗着西藏的远行,因为互相的迁就和等候,一直到了10月天气渐冷,最终没能成行。赴藏也是我多年的梦想。心里既有了赴藏的想法,就再也割舍不下。这一年中,自己暗自决定,趁着激情尚未熄灭,暮秋尚未来临,完成西藏的远行。
飞机上正播映《后来的我们》,见清说“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小晓说“却没有了我们。”见清和小晓没有了后来的故事,但现实中生活在继续。爱情本就是一件不易之事,又有多少婚姻死在没有沟通上。
老哥因为假期不好调整,又打算去澳洲探望女儿,这次赴藏也没能成行。去年早些时候,老哥恢复单身,年过半百,对自己几十年的生活决绝的割裂剥离,一定有伤痛,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每次见到他,没看到多少轻松,反倒多了很多沧桑和伤感。
命运原本就不可捉摸,人性又是如此繁复和幽深。每个人都有过旖旎和梦想,也历经隐痛和深渊。深一脚浅一脚趟过逼仄的光阴,难免陷入困惑和迷茫,有的时候,我们总也找不到答案,那就做应该做的事情,以后,也许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生活就是不断的与过去和解,与自己和解,跳出曾经困住你的迷局。
老哥也算是一方的风云人物,2008年汶川地震,他独自开着载满食物和救灾物资的私家车赴汶川救灾。不记得和老哥如何相识的了,作为多年的朋友,一直觉得他行侠仗义、细腻宽厚。老哥的夫人也温文尔雅,有着那个年龄女人少有的典雅气质,不错的两个人但却不能彼此包容。
去年夏天,老哥女儿跨国婚姻的婚礼上,一家人的幸福圆满还在眼前。为参加老哥女儿的婚礼,我当时还曾精心准备了旗袍,衣服还挂在衣柜里崭新如昨,但已是物是人非。
婚姻或暖或凉,从芳华青春走到耄耋暮年的确是件太不容易的事。历经了柴米油盐的琐碎,纷繁社会的诱惑,沟沟坎坎的磨砺,情感的起起落落,曾经的红玫瑰、白玫瑰慢慢活成了彼此的蚊子血、饭粒子。人前举案齐眉的婚姻也无数次走到了悬崖边缘。婚姻是彼此缠绕的红绳,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人情世故,也是彼此怜惜地苦心经营,她让我们在仆仆风尘里站稳脚跟,容不下半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婚姻的意义不是每一天都沉浸在激情和欢乐里。在生活的暗面更能体现她的价值:在外面受的委屈可以有地方宣泄倾诉;在遭遇困境的时候有人悲伤你的悲伤,并为你分担;在空虚寂寞的时候有人陪你无所事事,听你的呓语。
婚姻里没有炽热的激情,却有着长久的、细水长流的温情。婚姻里还有曾经共同的回忆,彼此付出的暖心,以及被忽略的寻常日子,这些都会积攒出婚姻的温度。日子越久,惯性越大,婚姻越盘根错节。哪怕朝夕相处时精疲力尽,走出围城后也会心生怀念。我们相约赴藏,也是为了换一种生活状态,去倾听天籁般的藏歌,去仰望璀璨的夜空,感受朝圣者的虔诚,让一切变得云淡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