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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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年龄,往前看,暮气沉沉,天花板已经显露,身边很多人已经开始接受现实,学会认命,不愿再做岸上的鱼,垂死挣扎。

往后看,朝气蓬勃的后生,以大潮的势头向你袭来,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此地具有力感,刺穿你的心脏。

中年,这是一个最具生命责任感的阶段。上有老下有小,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责任压在心头。这个时候,最害怕电话响起,尤其是亲人的电话,总会让心脏悬起,待平复脉搏后,由衷祈福平安真好!

也会在心头想念在外地求学的孩子,会想他小时候可爱的样子,会想起他受训斥时委屈的眼神,会想起陪他去培训班的春夏秋冬黎明黑夜,会在梦中和他嬉闹,也会和他谈论理想人生。想让他尽快从学校回来,又欣慰他做出留在学校集训的决定。这就是一个中年父亲矛盾的心情。思也悠悠,爱也悠悠。

例如,上午12时许,给一个同事打电话,告诉他安排的任务已办结,电话的那头传来他掩饰不住的激动,“我孩子回来啦!”,所问非所答,我却能理解一个中年男人的心情。一个学期不见,时间的长度里长满了父爱深情。

也会在给妻子染发的过程中,感受到岁月的无情,当年乌黑发亮的秀发,如今华发已生,需要靠染发来挽住青春的光泽。青丝白发何尝不是爱的见证呢。那一刻,深深地理解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中年的生存也如“马里亚纳海沟”,暗流涌动,各种力量此起彼伏,必须如狡猾的狐狸识别猎人的陷阱,隐忍不发,待机而动。在动物的世界里,你必须先保护好自己不被吃掉,然后才能活下去。

中年男人不能叫苦,更无人倾诉,所有的一切必须自己扛着。不是亲人不值得信赖,你不能让他们再来为你担忧,也不是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在他的世界里也是一样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生容易,活容易,唯独生活不容易,“男人中年不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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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偶尔去听听《成都》这首歌曲,总觉得歌声里也蕴含中年男人的情愫。应该在青春飞扬的季节去体会美好的一切,却不知道大半生已度。“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在人生烂漫的季节,为什么不去浪漫到极致,别让生命虚度。人到中年也应咬牙挺住,这是最具有生命骨感的时候,因为你是中流砥柱。

余路尚久。中年男人的世界一定要有浪遏飞舟的激情。可以无事业,但一定要有家国情怀在胸,在具体的琐事中去升华一颗高贵的心灵;可以不富有,在有限的资源里,绝不会邋里邋遢,干净朴素的外表下,埋着众生平等的包容;可以步履蹒跚,但腰杆必须挺直,在生命的尊严里,绝不向权贵谄媚低头。

这就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此刻心情,以及人在中途的生命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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