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03

前天早晨,我找到一个临街的小吃店,以迅速解决我的早餐问题。刚一走进店门,我就意识到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大错特错了,因为这天是假后的第一天,也是学生返校的日子,这就意味着街边所有的小吃店都是人满为患,学生和家长纷沓而至。

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碰见学生或者家长都会让我有些不自在,因为老师这种身份在一般人眼里有点特殊。并非这地位很高贵,很特殊,恰恰是因为,一般人都对老师期望太高,似乎老师就不食人间烟火,似乎老师也不该有一点缺点。或者许多人就随身带着一杆秤,随时随地打算称一称老师的言行举止。

曾听同事们议论一个退休的老教师,这位老教师退休后喜欢打打小牌,有一次在打牌时赖账了,输多了,最后一牌没给钱赢家。大家一打听,说他是老师,那可不得了,就说老师打牌怎么还赖账?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某某学校的老师打牌喜欢赖账……

一件小事搁在别人身上就没多大影响,但一和老师这身份沾上边就变得特别严重了。再说说我遇到学生的事儿吧。

倘若在街上遇到的学生没认出我来,那就还好,我们彼此都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但事实是,我们学校不大,老师也就那么几十个,好事儿的学生早就把学校的老师认全了,所以通常,在这一天的街道上,我们所到之处,都会碰到能认出我们身份的学生。

若碰到很熟悉的学生,他们会主动和我打招呼,或微笑,或喊一声老师好。有时候,对方是比较害羞胆小的学生,我会主动迎上去,向他们问好。

让人比较尴尬或者难受的是碰上一些我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的学生,就比如这天我遇到的这群孩子。

我刚在餐桌前坐听就听到远处几个男生在大声的议论着:黄静在那儿吃饭!!!期间,一个男生出去了一趟,不久就又进门了,他大声说到:黄静走了没有?

其实,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坐在那儿。我们之间仅隔着两排小餐桌。

我依然专心地吃着饭。

他们继续地议论着什么,间或能听到我的名字出现。

我耐心的吃完了我的那碗馄饨。他们开心的边吃边聊。

终于,我吃完了,我要出门,必须经过他们的餐桌。

我索性走到那个大声说话的男孩身边,弯下腰,扶住他的肩膀,微笑地说到:我看你很眼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坐他对面的那个小个子男生,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有这样一个举动,更猜不到我想干什么。他快人快语地说到:他叫包子。而被我扶住肩膀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了。

“哦,你姓包呀!那你叫包什么呀?”

“包xx.”他用不大不小的的声音说到。

“包xx,你也在这里吃早饭呀!你们刚刚好像说到我的名字了,以后呀,碰到老师或者熟人,迎过去,微笑一下。或者像我跟你打招呼这样。如果实在不想打招呼,也别大声背地议论呀,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那几个男生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就转身走了。他们绝对没想到的有两点:没想到,自己的嗓门有那么大;没想到,这个黄静太耿直了,不像其他老师一样一走了之,偏要把事儿就地给说破了。

其实,我觉得跟不跟我打招呼并不重要,我前面也说了,我其实并不喜欢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被学生和老师认出我的身份来。

但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地里议论我,而且还很大声,被我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到了,至少悄悄地说嘛,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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