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梅雨季节,老天就像犯了忧郁症,间歇性地犯病,时不时地下几场雨,发发脾气。
小木避开所有的水坑,小心翼翼的落脚、抬脚,生怕弄脏新买的裙子。积水里倒映出一个微胖的少女,红色的收腰裙将身材曲线勾勒的恰到好处。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秀气的圆圆脸,细腻的肤质,偏小的眼睛,眉毛简单的打理过,略带英气的眉型使得原本可爱的圆脸更具个性。“都已经6点了。”她眉头微锁,感叹休息天的时间总是过的比较快。
爬了五层楼,小木等不及要换掉折磨人的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重新感受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时,门口的黄色档案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起了档案袋,望了望四周。“这会是谁给她的呢?或者是寄错的?”她思索着。她翻到档案袋的背面即刻得到了答案,就是寄给她的。
桌子上,咖啡杯里盛着刚煮好的咖啡,浓郁的水汽盘旋着散布到空气当中。一张稚气的脸阻断了水汽的上升,小木拿起咖啡杯咂了一口咖啡,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档案袋。
会是什么人寄的呢?知道这个地址的人并不多。她摸了摸袋子,袋中是个条状物。她小心的将袋中物品倒在桌子上——一支马克笔。这让她一头雾水。
马克笔是什么意思?她仔细观察了这支可疑的物品:马克笔的周身有很多磨损,笔身颜色泛黄,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物品。从笔身上的商标可以查到这个牌子的马克笔在两三年前就已经滞销了。
但奇怪的是,小木对这马克笔竟然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地在大脑中搜索关于马克笔的信息。“呜呜.....”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是公司的电话号码。小木很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原来上司需要的材料要提前上交。看来,休息日又变成一个工作日。小木把马克笔丢在笔筒里,埋头于网页中,但马克笔的身影却一直在小木的脑中挥之不去。
办公室里灯光黑暗,只有一个小格子里发出白惨惨的光,由远而近的传来哒哒哒的敲击声。格子间里,小木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在写文章。今天临下班的时候,上司又拿来一些材料要小木整理成章。“哎,新来的员工肯定需要一些历练学习,多做点才能跟上大家。”小木自言自语道,这样可以使自己感觉办公室不是那么安静,自己不是那么孤单。因为上司给的材料很单一,很多方面还是要上网自己查资料。
浏览到一篇“父母千里寻子”的新闻时,小木停住了鼠标,她仔仔细细的读了三遍,好像要从这新闻里找到点什么。对于这类新闻她已经养成了阅三遍的习惯了。因为她希望有一篇新闻是为她而写,但几年来,她始终没有如愿。
随手拿起笔筒里的马克笔,划出材料里的重点句子,但马克笔颜色好淡,她看了一下这马克笔,才想起这是自己收到的那支奇怪马克笔,因为这物件让她耿耿于怀,所以也一直带在身边便于思索。马克笔画出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但可以知道它之前是大红色。这淡淡的红色此时却格外的刺眼,似曾相识的那么强烈。
往事在这红色中晕染开来。那时,小木活泼开朗,与好友三五成群,也有深爱着自己的男友陪伴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无忧无虑。但花开到最美的时候,也就是它凋零的开端。
那一天,小木与男友看完电影,穿着最爱的红裙子开心的跑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内父母的争吵声。“不要忘了,小木这孩子身上流的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带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一个女人把她留在我们家门口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还觉得冤枉呢!”“你冤枉什么,自己跑出去偷吃不知羞耻......”小木的脑子一片空白,父母在说什么也就不知道了,她就像被丢进了万丈深渊,只有不停地坠落,拼命地呐喊回荡的也就只有自己无助绝望的声音,周围只有黑暗,洞口站着的父母越来越小直至变成白点消失不见。
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小木已经站在了客厅,父母都惊恐的看着小木,嘴巴像死去的鱼嘴一样大张着。小木带着似乎从地狱爬上来的眼神望着父母,渴望父母能够反驳解释一下自己刚听到的话。但父母只是显得非常尴尬,父亲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而母亲则去抱桌子上拿着马克笔乱画的弟弟。小木的心再次跌进深渊,整个屋子陷入了死寂。而桌子上鲜红的马克笔笔迹尤为刺眼,鲜艳如血。
又过了几天,小木再次在家门口收到了一个档案袋,袋子里装着红色皮面的笔记本。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学生时代最珍惜的日记本,曾经每天记录自己的心情。与男友热恋期间,还互换过日记来交换彼此的秘密,离家之前这日记本一直藏在抽屉的深处。小木一直后悔没把它带出来。
桌子上,马克笔和日记本在向小木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躲在香烟烟雾后的小木则是神秘莫测。小木猛吸着烟,思索着这么私人的物品,到底是谁寄给她的?马克笔和笔记本应该是同一个人寄的,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必须是身边亲密的人,要么就是父母,要么父母托朋友寄的,思来想去,只能是父母。她又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眉头紧锁着。如果是父母,为什么不直接寄信而是寄这些东西?
小木在高中毕业之后,就留给家人一纸告别书,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
一晃就是3年。碍于面子,小木虽早已不再记恨父母的不联系,但还是无法回去找父母,不知道父母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自己不告而别又是否让他们担心,他们又是否到处寻找过她?虽时隔多年,但每每想起父母,小木的心情就会特别复杂。
内心急切想见面,却碍于可笑的面子尊严迟迟不肯踏出那步。小木看着日记里记的一件件小事,或喜或悲,与父母的各种小事,友人之间的小矛盾等等。也许,父母寄这些正是想要打破这可笑的僵局,既然双方不愿踏出那一步,那就以这种方式求和吧,毕竟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抚着日记本朱红的皮面,一种似曾相识的温馨弥漫开来,丝丝暖意从手心流到内心深处。也许是内心太过温暖,又或者是爬楼梯时太快,小木感到心跳加快,脸颊也开始泛红,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曾经与父母生活的美好点滴,小木感受到父母是爱自己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这般煞费苦心的给自己找台阶,就是想让小木回家。源自内心的快乐漾开在小木的脸上。
公司里,经理一听小木要请假,心有不悦,面色难看的说:“最近公司的工作很多,你还要请假,暂时缓两天吧,你也要为公司着想一下,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请假失败的小木感到非常失落,内心开始焦躁,总想早点回家,似乎物件之中另有隐情,它们之间有着一根拉着小木回家的线,而且这线越拉越急。
一晃一个星期又过去了,经理还是不肯让小木请假。
回到家,小木发现门前又多了一个档案袋。看它的包装,应该又是同一个神秘人寄来的。“我也想早点回家啊,可是经理不让啊。”她对着档案袋无奈的自言自语着。
这次的档案袋虽然鼓鼓囊囊的一包但是不重。“这是什么?”怀着好奇心,小木拆开了档案袋,一股鲜红涌了出来,吓得她把档案袋掉在地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红色的雪纺裙。拎起裙子,前前后后仔细观察了裙子一番,意识到这条曾是自己最爱的裙子。记得自己每次约会或是比较正式的场合,首选的都是它。
这裙子是小木与男友逛街时一眼相中的,“这裙子衬得你特别美。”这是家人与男友对这裙子的评价。小木欣慰的想到,原来父母还记得自己最喜爱的裙子。而父母寄这裙子的原因,无非是希望小木能穿着最美的裙子像小时候那样,玩累了就回家了。没错,父母一定是这么想的!小木对此信心满满。看着手里的裙子,没想到这些小细节父母都知道,父母原来是这般深深的想念着她,一想到父母的面容,她忍不住抱着裙子痛哭起来。
小木决定即使是被辞退也要回家一趟。拉着她回家的线越来越紧了。
小镇的一切都变了,只有路旁的一些老树,老房子能让小木依稀记起街道的样子。越是靠近那熟悉的房子,小木的心跳就越是加快,就像第一次与男友约会一般。小木幻想着自己开门后,父母会是何等的惊喜,母亲会喜极而泣,父亲也是偷偷抹眼泪,说道回来就好。想着想着,幸福的泪水就跑了出来。
小木用力的推开了大门,门口晒太阳的父亲,井边洗菜的母亲——都没有。小木止住了泪水,疑惑的喊了一声“妈?”
没人回应。不安与疑惑充满了小木的大脑,家中空无一人,好像空置了很久,东西也被乱翻一通。“小木?”熟悉的声音从小木背后传来。
回过头来,一张熟悉但消瘦的脸出现在小木眼前。“小木,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话的人由于过于激动而口齿不清,甚至全身有些发抖。“好久不见,阿青。”小木温柔唤着说话人。眼里满是思念,甚至有些许泪水跑了出来。阿青是小木的初恋男友,也是小木至今唯一爱过的男友。“你怎么在我家?好久没见,你怎么这么瘦了,憔悴好多。”男友的突然出现,以及憔悴的身躯使得小木感到疑惑。“我在等你啊”
男友告诉小木自从她离家后,她父母就到处托人寻找她。找了好多年后,当有人确定无疑说曾在A市见过小木,父亲就带着母亲和弟弟举家搬到了A市,继续寻找小木。听着这些,小木的内心如火烧般灼热,暖得发疼。男友也是自愿留在老家守候着与小木的记忆,期盼着小木归来。
“可既然你知道我的地址了,为什么不去找我?”小木伤心的说。
男友忧郁的看着小木“因为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也怕你会继续逃,所以才选择寄东西给你。”
“那我的父母呢?”
“他们为了寻找你已经失踪了。”
自己兜兜转转想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最后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想要证明自己独一无二,却在强求的路上成了一个没个性的人。
小木这次没有离开。
花因为有绿叶的陪伴才显得更美丽,水因为有鱼儿的游动才显得更生动,小木也因为有男友的守候而变得独特。
我们经常会去追求一些我们早已拥有的东西,被形式迷惑,忘却了所追求的真正内容。
院子里摇曳着玫瑰花,带着刺但艳丽芬芳。这片花园土壤非常肥沃,因此开出的玫瑰也是那样鲜红。有时,小木坐在院子里,看着这些美丽的玫瑰花,就可以看上一整天,它们就像自己的亲人那样亲切。于是,本来由阿青打理的花圃交到了小木手上。虽然阿青百般强调不想让小木太过劳累,但小木还是会自己打理这美丽的花圃。
一天,阿青像往常一样出,出门买菜去了。一人在家的小木闲的无聊,想起之前跟阿青要求养一只狗陪陪她,但阿青铁青着脸拒绝了她的要求,这让小木非常失望与不解。因为阿青以前也没有那么讨厌狗,不过阿青后来解释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就变得容易过敏,所以不能养狗。但当小木问及他之前生了什么病,阿青却又转移了话题。
坐在院子里,望着花圃里的玫瑰花,小木忍不住跟这花说起话来:“爸爸妈妈,你们最近还好吗?自从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再没收到过你们的消息,邻居亲戚也都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们都不联系一下呢?”这时,一束白光干扰到了小木的眼睛,那白光正是从花圃里照过来的。小木慢慢走近花圃,在花丛里有块碎玻璃渣,玻璃渣下有条细细的链子,刮去玻璃渣,小木从泥土中拉出了一条项链,链子是金制的,带着螺旋花纹,比较复古的款式。但这块地一直都是小木家的,所以也不会有其他人的东西掉在这里,特别是父母都离开这么久了。晚饭时候,小木把自己捡到项链的事情告诉了阿青。阿青思考了几秒,平静的说“可能是以前拜访的客人掉的吧,也是件很普通的链子,每个人都可能戴这种啊,吃饭吧。”“那怎么处理这件失物呢?”“拿去卖掉吧,可能也值几个钱呢。”阿青微笑的说。小木犹豫了一会,“也行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它的主人也可能早就忘掉它了,就像我父母忘记了我一样。”小木苦笑道。阿青温柔的抚着小青的手,“他们不会忘记你的,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女儿。”小木感动的望着阿青, 眼前的男子,有着立体的五官,好看的双眼皮,配上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偏大的嘴巴,细软的头发,笑起来像个女生一样好看。也许这双美丽的眼睛就是当初吸引小木的原因,像一汪清泉,一眼望到底,一不小心就沉溺了进去。
自从小木回家了,就从公司传来简讯,因为自己的擅离职守,所以被辞退,工资直接发到了卡上,离职证明也寄了过来。“那正好,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来赚钱养家,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嘛。”阿青安慰道。小木佯装生气,白了阿青一眼。的确,小木在家的这段时间阿青每天晚上都会工作的很晚,阿青告诉小木因为自己在写游戏的编程所以不希望被打扰,希望小木理解,所以小木在阿青工作时也从不打扰。只是每晚工作室的灯光亮到天亮,而阿青也愈加消瘦。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小木在院子里除草,阿青最近因为工作关系也越来越忙,经常待在工作室一天,连饭都是小木做好端到房里,阿青则头也不抬继续在电脑上打程序。院子也开始荒起来,虽然阿青一再强调不要小木操心院子,但闲着也是闲着。拔草拔累了,小木直接坐在地上,远处一只毛绒绒的生物在花丛中扭来扭去,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小木轻手轻脚的爬过去,拨开杂草,一只毛茸茸大金毛在用力的刨地,刨出了一个小山堆的泥土。还在认真甚至有点愤怒的刨着。还不停对着坑里“汪汪”的叫着,看见小木过来了,金毛被吓了一跳,一边往后退,一边对着小木叫,就跑开了,花圃被刨出了20cm左右深的大坑。小木忍不住对这个坑下面到底是什么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好像这个坑有一种力量吸引着小木。
“小木,你在做什么!”阿青惨白着脸盯着小木,一把将小木拉出了花圃。小木被阿青过激的行为吓得用力挣脱开来,小木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花圃下面是什么?你不说我明天就叫人挖了这花圃!”阿青突然冷静了下来“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你看了会受不了的。”“什么我受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父母是真的失踪了嘛?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有你知道他们是找我,其它亲戚都不知道?”“我让他们去了更好的地方,永远陪着你,不会离开你。”阿青望着花圃说道,“我把他们埋在这,这么美的地方算是优待他们了。”“你说什么……”小木一步一步往后退。“我一直想以后我死的时候,一定要埋在花下面,滋养着花,以这种方式继续爱着这世界,是不是很美!”阿青回头看着小木,眼里闪着诡异的亮光。
小木无法置信的看着阿青:“为什么?”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阿青想靠近小木,但小木恐惧的后退了好几步。“我不会伤害你的,就算背弃所有人,我也不会伤害你一厘的!”阿青试图再次靠近小木。“你走开!别过来!”小木声嘶力竭的喊着,随手拿起了桌边的杯子向阿青砸去,阿青任由杯子砸到自己的脸上,一边向小木走近,一边说到:“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我是这世界最爱你的人。”小木被逼到角落,害怕而痛苦的抱头痛哭。“你的父母根本就不在乎你,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你离家出走,他们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幸福着!我不能容忍他们对你的不珍惜!于是我就让他们后悔他们的决定!”“别说了!”小木痛苦的抗拒着,但阿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言自语似的“我在你弟弟生日的时候,特意做了一个蛋糕,加了我最爱的佐料,老鼠药,好大一包,当然我也放了好多糖跟奶中合,顺便让我家狗尝了一点,没想到它才吃了一口,过了一会就上吐下泻的死了。哈哈哈,还有,我点的蜡烛,唱的生日歌,切的蛋糕,看着每个人都吃了一大口,哈哈哈他们还夸我做的好呢!”小木红着眼睛害怕并愤怒的看着已经疯了一般的阿青“你已经疯了!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阿青一下子抓着小木的肩膀,伤心的看着小木“我这是爱你啊,他们不珍惜你,我只不过惩罚他们而已。他们不配做你的家人,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我才有资格做你的家人。”小木用力推开了阿青,阿青由于重心不稳摔倒了,小木趁机跑了出去。
阿青再次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小木在警局说了自己所有的事,包括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回来。以上都是小木在警局所述。回到家后,小木整理了家里的物品,搬回了出租房。
躺在床上,小木回想医生对她说的话,自己父母是被谋杀的,但一直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而阿青也因为一场大病,醒来后就变得诡异异常,一直被关在医院里,但几个月前却又突然恢复了就像正常人一样。由于小木的父母被杀时,阿青已经精神失常,而且精神失常的阿青所说的话也让人半信半疑,花圃下面也没有找到人的尸体,倒是有狗的白骨。小木从床上起身,走到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
医院里,阿青痴情的隔着玻璃望着小木,嘴型说着:“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我知道,谢谢你做的一切,我会回来接你的。”小木轻声说着。往事再次浮现在小木眼前:失踪后的小木其实一直和男友住在一起,本以为父母会到处找自己,却等了几个月也没有动静,于是一天晚上回家看到,一家人正开开心心的过节,丝毫没有伤心之意,小木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愤怒伤心的小木回到家,本想一死了之,却被回来的男友阻止,男友深爱着小木,看着小木这么痛苦,于是与小木计划了这个杀人计划。小木自己亲手做的蛋糕,让男友买的老鼠药,宠物狗的试餐,认错返家,全家和睦,尸体处置,一切都那么顺利。然后小木离开小镇,男友按照计划大病一场,住进医院。几个月后亲戚的来访才发现家人的集体失踪,报了警,却没有任何线索。直到七年后,小木再次回家,案子还是没有线索。
一年后,阿青出院,小木冰释前嫌与阿青和好,继续住在了小木父母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