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志·古蜀往事章叁.铁马冰河载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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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贰.若有缘结终将了

列国志·古蜀往事

章叁.铁马冰河载红叶

文/洛渡


秦长名的封号是孝惠贤安王,这是个什么求莫明堂的封号。

列国自来都是以一字王为尊,二字三字次之,二字王最多见,封赐四字的简直就跟一字王一样罕有。秦长名放纵傲横,蔑视礼法,易怒且难以相处。史书里实打实记载过他在他爹病重时,戏侮过他的宠妃们,不止一次,不止一个。他的性格脾性,行事为人跟这孝惠贤安这四个字简直完全就不挨边,实实在在的一个求莫明堂的封号。

他哪里有不明白的,这封号就是故意羞辱他,不仅仅是羞辱,更是个威胁。威胁他,要他老老实实地在他那个荒烟千里的破封地,规规矩矩地地呆着,乐不思蜀地混吃混喝,逆来顺受地愚蠢到死,如果不守规矩不听话胆敢妄想,想要力量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想都不要想,有他受的。这一切都可能不是父皇的本意,一定是他那个所谓的母后的大手笔,她趁父皇病重,把持朝政,任用外戚,疯狂压榨万千黎庶,把内朝外廷搅动得乌烟瘴气,更故意给他这个封号。他忍。也是,除了忍,他还能咋样能咋样。要兵没有,要谋略之士没有,要个将才更没有,只有个朝夕阁的女巫愿意跟他。不谈私人感情,就凭心而论,池尘裳的巫术修行是修习得真的差,她那些老得都没力的师姐们,同样的巫术施展出,灵力依然能持续口诀里要求达到的七天,池尘裳就不行,就只能摇摇晃晃地坚持五天。这也太不济事了。

真是时运不济,衣食住行、爱恨情仇全衰,持续地衰。还宏图大业,鬼的个宏图大业。

池尘裳急匆匆给他的消息当然更不是个什么好消息。先前他们拜访白云红叶谷时,他们当然没有安好心。秦长名安排了自己亲自训练的侍卫,池尘裳布下了阵法。他们控制了白云红叶谷,软禁了莫氏父女。池尘裳的坏消息就是莫旖逃跑了。果然,她只要施展巫术,就能令人不放心。到时候练古兵诀,练出来的兵,敌人不杀一个,掉头就反噬主人,怎么办。

秦长名又舍不得凶她,还要好言劝慰:“白云红叶谷没有异常就行。对我而言,神光将军更重要。”

池尘裳垂低头:“莫九烟也不知去向了,可能被人救走了。”

秦长名愣了愣,随即就笑一笑:“好,这更好了,我们索性没什么事儿了。陪我四处走走吧,来过斯家城好几次,并不曾好好看过这里。”

古蜀国荒寒的北境最富庶的城,斯家城,斯家人筑城、治理、守护,十五代人,三百余年开拓耕耘,五处百年书院,三条百年贸易线,才有此千檐万宇,士商云集的繁华盛景。

池尘裳忽然抬眸,紧紧凝看秦长名,小小声地轻唤:“长名。”

池尘裳是战争遗孤,被朝夕阁收养,她并没有多少安全感,修习巫术必须要一心一意,这样的成长也很是寡淡,世上人间的风尘是想染都染不到。她当然学不会恃宠而骄。她反而是害怕的。怕秦长名生气,怕他责怪她。其实他们相处多年,秦长名从不曾责怪她更没有过冲她发火。可能,偏偏正是这从没有过,才会让她更害怕吧。怕他一旦发火斥责,便是恩断义绝。

有缘相遇,无缘同行,对她而言,最致命。

她这些细细微微的情绪波动,秦长名都感觉得到,心里是一阵阵难受。初见她的场景忽然在眼前闪了闪,是出席崇国太子的婚礼时,行程里安排了参观朝夕阁,这样认识她的,一见难忘,托词想在自己的封地建一座朝夕阁的巫师堂,希望她来督建。是雨落檐外时,他握住她在案上写写画画的手,他留她。她为他舍弃了晋升为朝夕阁大巫师的大好前程,从而导致自己学艺不精。

秦长名的目光起伏万状,他只想揽她靠近自己一点,想让她平静一些,但碍于同她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得尽量语声温柔:“你用花泣之术是想让莫旖对我中意然后甘愿献祭,她当然不愿意喜欢我,我同她认识也很早了,打小就看不惯彼此的。她会本能地抗拒你的施术,她会用尽全力去到她喜欢的人那里,在那个人身边她就能获得对抗花泣之术的最大能量,对吧?”

池尘裳微微一惊,随即点点头又点点头。

秦长名又道:“至于神光将军,他可能不是被人救了,他是自救,但也在你的阵法里受了伤,伤得应该不轻,这个时候应该在什么地方疗伤吧,我会让人尽快找到他。”

池尘裳不同意:“莫九烟只是武夫,一身蛮力,我的可是朝夕阁的缚灵幻阵,只有朝夕阁的巫师才能知道破阵之法,而且纵然知道,也不见得有施用之能。我知道我学艺不精,但这缚灵幻阵,真的是我学得最好的。”

与一个又一个的行人迎面错身,秦长名目光悠远:“莫旖的娘亲,紫仪谷主曾学艺朝夕阁,时间很短,你可能并不知道。但她极有天分。”

一顿,秦长名停下脚步,侧颜严冷,语气也在微微变冷:“阿裳,我并不喜欢你对神光将军的态度,你还太年轻,但年轻不是无知的理由。你记住,你不能轻看在你之前便已经受人敬重地存在了很多年的任何人任何事,你不能无礼,你要学会诚敬。”

他几乎不会让自己用很重的语气与她说话。池尘裳心头一跳,她也乖觉,也知轻重,轻轻“嗯”一声,认错地点点头。这时,他已伸过手来,扣紧她的手,轻携徐行。

他和她穿街过巷,曲曲折折地经过一波又一波的人潮,迎面而来的一张一张的脸,幼嫩的,青春的,成熟的,苍老的,串连起来竟好似人这一生的春夏秋冬。阳光温暖,和她一起走在这软红十丈的长街,他眷念难舍。




赤炎被秦长名惹怒了,怒得不行,白云红叶谷还用去么!他只能怒气乱撞地倒回西花厅去。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居然胆敢带走莫旖!他凭什么!赤炎按按心口,若不是这道伤,让他不敢贸然动用力量,他会虚弱地后退?他会和颜悦色地跟他啰哩啰唆!他会好声好气地任由他嚣张!他当场就会控制秦长名,要他放人,要他道歉,要他赔偿!

其实,赤炎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毕竟,莫旖已经来了,从天而降,错了,不好意思,我写岔了,莫旖是从树而降。

没错,就是秦长名不知图谋何在,铁了心要砍的那株红叶树。莫旖从一树的红红火火里,轰轰烈烈地跌落下来。

赤炎目光一扬,人已经展身。足尖在曲廊的碧玉栏杆上一点,衣袂在红叶树苍青的树身一拂,赤炎已经把莫旖抱进怀里,凌空旋身缓了缓劲力,稳稳落地。

数枚形如手掌的红叶在身周轻轻飘飞,赤炎看定怀里的女子,颤声:“莫旖。”

莫旖甚是安静,不吵不闹。她可能是昏迷,也可能是睡着了。总之,那模样是十分香甜。只是这十分香甜很快就结束了,赤炎抱她回房,刚把她放在榻上躺好,伸手拉衾被想替她盖一盖时,莫旖突然睁眼,本是清透明亮的黑眸子不知何故,竟变得血红疯狂,吓人得很。赤炎猝不及防,脸一呆。莫旖已经两手狰狞地掐住他的脖颈。赤炎失去了平衡,人往榻外摔,莫旖还死掐着不放手,他拼着一口气终于让自己平摔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地成全她毫发无伤地继续掐着他。他当然是顾念她的,可惜莫旖神智迷狂,哪里对赤炎也有半分顾念之心呢,自顾自地越掐越狠,更得寸进尺,匍匐临近,呼气如冰,张嘴就想要咬掉赤炎的耳朵。

风在心头刮,刮得心都凉完了。

不能再让着她,不能再任由她胡来。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魔。一心要掐死他,就算掐不死,也会活吃了他的。赤炎目光一凝,一丝金光掠过双瞳。他直勾勾地看定莫旖的血红眼睛。他的右眼并没有什么变化,有变化的是左眼,五彩斑斓地交错变幻起来,瞳仁里还有一勾素白的月弯在转圈圈,转啊转的,转个不停。莫旖被定住,眼中的血红轰然碎裂,消失,眸子慢慢恢复成清亮的黑色眸子时,她也被转昏了,白眼一翻,一头栽在赤炎身上,又睡过去。




一袭银灰色的衣,眉俊,目朗,鼻直,唇薄,玉树临风,风度清朗。

斯行简闲闲地倚着门框,把手里的那只奇形怪状的红幽幽的果子啃了一口,闲闲地道:“这般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可真没礼貌。”

赤炎坐在榻边,头也不回,手指轻轻拂顺莫旖面额上凌乱的发丝:“我还有更无礼的没做呢,要看么?”

斯行简高兴得很:“看啊,我没啥爱好,就爱看些男欢女爱的事……”

赤炎挥手撵人:“走走走,出去,别吵人。”

斯行简退到廊上:“你拿月瞳蛊惑她,天崩地裂了,都吵不醒她的。”

赤炎轻手轻脚地拉格子门,轻手轻脚地掩好,声音也压低许多:“我也没办法啊,她醒了,又发疯怎么办。我是个伤员,受不得这些刺激。”

斯行简不屑得很,斜眼看赤炎,没说话,手臂一扬,示意赤炎转庭廊的左边,去书房。

赤炎照办。斯行简对他有点不满,赤炎对斯行简是一样的,他更不满:“你说你对不卢海国的海风过敏,我从来都没信过。”

斯行简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其实,我也不信。我只是怕去了不卢海国,被你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妹妹们看上,脱身不得。”

赤炎简直对斯行简叹为观止:“斯行简,你们家连镜子都是不正经的啊。”

斯行简拦住一个捧着漆盒脚步匆匆的使女,不理会使女的眼神凶恶,自顾自把红幽幽的果子核放进盒子里,不以为然道:“你叨叨啥,你不懂。”

说着,已在游廊转了个弯,吱呀一声,斯行简推开书房门,冷冷道:“去,去写几个字,我看看。”

赤炎站住:“写字?”

斯行简不耐烦:“别说话,随便写几个就是。”

赤炎不太情愿,磨磨蹭蹭挪到案边,案上笔墨纸砚早已备好,赤炎觉得是个陷阱:“你小子定没好事儿,我这字可是只赚不赔的硬通货,贵着呢。”

斯行简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只绿幽幽的依然奇形怪状的果子,又开始啃:“别叨叨了,让你写就写,磨叽个什么劲。”

赤炎只得执笔蘸墨,皱着眉,还是写了十六个字“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写完搁笔,斯行简已经过来推开他,仔细看了看,轻描淡写:“笔迹有力又精神,你的身体状态好得不得了。你那伤,没事儿,不是毒。你可以回去了,没事儿,死不了。”

不是毒?!这还不是毒?!我还好得不得了!

赤炎瞬间炸毛,哗地扯落上衣,赤着上半身,只见左边胸膛,心脏附近,一道黑色的伤口,细细的,斜斜的,四五寸长,就好似上一刻刚刚受到的伤,伤口下方凝血一滴,悬而不落,血珠也是黑色的,异常鲜活怵目。总之,看起来是有点恶心,恶心得还有点渗人。

赤炎气急:“你真瞎啊,这伤都大半个月了,不愈合,伤口持续痛,血也是黑的。不敢行气运劲,甚至都不敢发脾气,会更痛。”

斯行简无语,看了一眼赤炎的伤口,又看看手里水汪汪的绿果子,他吃不下去了:“好吧,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受不住。”

赤炎抱臂,皱眉,耐心丧尽:“说说说说说。”




观墟还是个兵器大师,锻刀炼剑不在话下。他临终前,就已把自己所锻造的七剑十三刀分别送给了十六个弟子。斯行简得到了月瞳刀。据传,月瞳刀刀身有乌黑眼瞳一只,平时紧闭,满月之下,如果天时地利人和,有概率睁开,睁了眼瞳的月瞳刀便可斩裂夜的影子,带持刀人进入时间通道,在时间里旅行。赤炎即位时,斯行简以月瞳刀为贺礼转赠赤炎。这刀寻常时跟普通佩刀没啥区别,刀柄缠绳是观虚书院的凤尾草熬的,民间以凤尾草为辟邪草,赤炎随身佩带,他就当辟邪,他就从来就没有把这刀拔出来过。第一次拔刀,他还是看着他那个前皇后拔刀,哀怨沙声,一刀劈向他。万幸没冲脸来。

得了得了,赤炎不想回忆了。他喜好的是女色,就偏好年轻漂亮的,而且好像有点不太会儿女情长,后宫里他的那些女人们只要开始变丑了变老了变胖了或者不小心面颜受伤了,他都有点接受无力,彻底不想再看见。

斯行简有点歉然:“师父传了你月瞳之力,我本以为我这月瞳刀和你的月瞳之力是一套的,以为这刀能给你助力,强大你的力量。谁知道,这两个犯冲。难怪师父要分开给,不给同一个人。”

见赤炎不吱声,斯行简就继续说下去:“犯冲就是两者不能共存的意思。”

赤炎捏起一只拳头,咬牙切齿:“我跨过大山大海,我就是来听你讲什么是叫做犯冲?”

斯行简越说越清淡:“月瞳刀并不能伤你,如果伤了你,你的月瞳之力就会保护你。”

赤炎似乎明白了:“月瞳之力保护我的方式就是,让刀口持续痛,不愈合,永远是一道新伤。我不喜欢这个伤口,我也不耐烦忍受这痛。”难看地一撇嘴:“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就像风吹心脏,心脏在簌簌发麻,又麻又刺痛有点酸甚至还有点辣,五味杂陈,跟菜似的。唉,我形容不出来了,总之,就是不舒服。”

斯行简严肃地看了看赤炎:“我可以收回月瞳之力,你愿意放弃么?放弃月瞳之力,伤愈。”

赤炎是想都不想,坦率直言:“你知道的,我大多数都是海战,夜航夜战,全靠这只眼睛看准月亮的阴晴圆缺还有月亮的暗面,从而辨别方位与风浪以及敌方的真实兵力,还有大海里潜伏的各种危险等等。”

他强调:“你懂我意思么?师兄?”

斯行简目光一沉,只得一句:“不能放弃就带毒存活,负痛前行。”

空气静了静,赤炎认了,扯着衣衫往外走:“我给你解决了要砍你们家红叶树的那个狂妄家伙,我就回去。我是看他不顺眼得很。”

斯行简转着手里的果子,脸色瞬间阴森泛青:“秦长名?”

赤炎止步:“你知道?”

接着,斯行简问了一个赤炎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知道古蜀国的红叶树为什么离开了古蜀国的国境就立刻死亡么?”

赤炎眼前闪过观墟的面影,他那个数次移栽红叶树都未遂的废材舅舅。

赤炎比了个请的手势,道:“你继续。”

斯行简也出了书房,带着赤炎回到了西花厅庭廊里。

斯行简抬头望红叶树:“秦长名要树根里的东西,这些红叶树都是从一函一函装着印信的盒子里生长出来的。印信的主人都是古蜀国守土卫国的将士。绝大多数都是遗物。红叶会离树,但永不褪色,也不会变黄枯萎,这红就是英雄血。这是只认古蜀国的红叶树。”

赤炎神色震动:“这棵树是?”

斯行简面无表情:“以十代人护我古蜀国北境安宁的益京莫家,神光将军莫九烟的将军印。”

赤炎已经震惊得不行了:“与夜国剑邑凤家齐名的益京莫家!”

斯行简点点头:“是的。”

斯行简说下去:“秦长名要的是将军印。他要用将军印炼兵,跟他哥哥秦长顾争古蜀国的王位。”

赤炎笑出声来:“哈,名不正言不顺,抱负倒不小。”

斯行简可笑不起来:“帝王家,说要讲规矩说要讲正统,忽然来了一巴掌,打得闭嘴,还不是欢欢喜喜地供这个来历不明的力量。”

赤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王位好像也是用了点武力争抢来的,他不能跟斯行简就这个话题扯下去了,赶紧问别的:“莫谷主的将军印怎么会在斯家?”

“为了给阿姐续命。”

原来,斯行简一直都是对莫九烟心有怨恨的么,他暗暗皱紧剑眉:“他与阿姐早有婚约,结果呢,先娶绝夜公主,再娶紫仪谷主,本该跟阿姐完婚的那一年,经过了斯家城十二次,能一次都不来看阿姐,他最终也是没有娶阿姐,阿姐的病就是被他气的,这是他该做的。”

记忆中的师兄克制自持,情绪控制更是一流,这刻赤炎目瞪口呆地看着斯行简控制不住情绪,拂袖离去,他似乎还听见斯行简相当不满地补充了一句:“不仅微不足道,还给斯家惹来秦长名那疯子!”

赤炎暗暗握紧佩剑剑柄,目光渐深。


章肆 世尘所染都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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