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袅袅

粽香,香粽

那天,同事因为孩子上幼儿园的事烦恼,开玩笑说姐就没上过幼儿园,现在也不傻吧,啥也能干了。

那会儿,还有一件趣事就是上学时写简历,有一栏这样写:7岁前,在家玩耍,证明人我的父亲。

一屋子人听了,开怀大笑,儿时的许多趣事也在笑声中涌现,那时物质条件匮乏,但属于放养性的自由情怀却无处不在,也正好今天说起粽子,也聊一聊儿时过端午的趣事。

儿时过端午,也算是大日子,破五月了,通常很隆重,也有仪式感,那时没听说过粽子一说,但端午粽叶还是要采得。

村里池塘边上密密地长满芦苇,端午前几日,父亲就带我们几个,挑叶子大的,没有虫害的割回来,姥姥铺在屉子上蒸黄米糕。

大黄米是提前好几日就泡发好的,一大早,姥姥拿着漏子淘洗黄米,然后与大枣,红豆,一层一层铺到屉子上,加足大火蒸开,后改成温火,一锅大概要蒸2到3小时。

蒸好的黄米糕,放到背阴处晾到温热,母亲则用大盆将切好的土豆丝,细粉条,豆角丝用水焯过,炝锅后拌好,米糕也晾得差不多了。

此时,姥爷会在炕上支起方桌,温上一壶雄黄酒,外婆拿出针线箩箩,搓五色线,给孩子们系在腕上,父亲将早上割回来的艾叶,挑新叶别在门上,娃娃们衣襟上,将剩余的摊开晾到院里,抽空辫起来薰蚊虫用。

也只有这样的日子,大人们小酌,姥姥将罐子里存的白糖舀出来些,蘸了黄米糕吃,那个甜呀还有那个美,到现在都忘不了,偶尔姥爷会拿筷子蘸点雄黄酒到我们嘴里,又辣又呛的滋味,猛咳,惹得一家人都笑了。

于是,儿时的日子,儿时的粽香,就被这些欢声笑语串起来的。

以后在岁月的流逝中,姥姥走了。

姨做得黄米糕也是一顶一的好吃,举家搬迁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城里,每到端午,因为姨的厨艺好,都是蒸好端来吃的,后来,姨也走了,在那样细碎的时光中,那些软糯香甜的记忆,从此沉积下来。

之后成家了,婆婆做土饭也是一把好手,蜜枣做得黄米糕,老公和孩子都爱吃,因为甜中有爱的味道,每每到日了,用小盆蒸好,再托人迢迢地送来,而这样的相伴,也随她逝去,断开了。

有时候自己会陌名的伤感,不是因为美味乡愁,而是与亲人的追随一面渐行渐远着,一面又在亦步亦趋中。

今年端午,先买了红枣江米的粽子,后又收到母亲找人捎来的黄米糕,近几年,因为消化功能的缘故,不太敢吃耐饥,但对着这盆米糕,还是想吃一次,仿佛在成长中,这样的悠长,是绵绵爱的接续,然后,爱就这样滋养着心田。

于是,在粽香袅袅中,那些其连的记忆,一点一点展开来,又一块一块地收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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