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had a crush on him."
从小到大,因为性子淡薄,我身边没有多少朋友,可我还是想说说,我那个朋友的故事。
姑且称她为维尼小姐吧,维尼小姐是个很特别的人。
五年级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上课偷吃零食?为了零花钱发愁?或者提早放学看动画片?维尼小姐没有这些烦恼,她的烦恼来自于她喜欢上了一个六年级的男孩子——板凳先生。板凳先生长得很好看,具体的样子记不清了,在我的印象里,板凳先生白白的,又高又瘦,在太阳下面会发光。维尼小姐真的很苦恼怎么才能和板凳先生多呆一会,多说一句话。
这个时机来的很巧妙,学校要组织鼓号队,维尼小姐被选上并演奏黑管,板凳先生也被选上但演奏小号。
维尼小姐每天要比平常的五年级学生早起一个多小时,晚放学两三个小时,甚至双休日也要来学校学习演奏黑管。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的身后有转身就能看到的板凳先生。
维尼小姐最喜欢"休息五分钟"这个环节,因为这样,她就可以转过身去撑起黑管,假装和别人聊天时偷看他几眼。看看他是和别的男生说笑还是打闹,或者目光有没有触及到她。板凳先生的眼睛似乎会发光,每个不经意的环视,都会把她点燃;他的每个表情在她的视野中被放大放慢,然后深深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的衣服永远是黑的,和他白到在人群中都能一眼看到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么耀眼的一个人,怎么能不夺走她所有的目光呢?
总以为小学生是没有爱情的,当初的喜欢就如同校门口五毛钱一瓶的饮料,让长大后的自己觉得廉价可笑而又不屑一顾。维尼小姐和别人不一样。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初中高中大学,虽然维尼小姐的身边不乏优秀的追求者,但是她没有谈过恋爱。直到某一天,维尼小姐对我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喜欢他,但他的确是我心底的那个人,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维尼小姐二十多岁了,突然有一天,板凳先生主动找到了维尼小姐,说是想和维尼小姐谈恋爱,并且很快付诸行动——板凳先生在追维尼小姐。
板凳先生甚至要了我的联系方式,问我怎样才能追到维尼小姐?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我问维尼小姐为什么不答应板凳先生呢?维尼小姐告诉我,她好像不喜欢他了……
再后来就没有故事了。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怀揣着小女孩的心思,笨拙而又努力地吸引喜欢人的注意,得到一点回应就欣喜若狂,甚至会因为喜欢他去做一些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比如不怎么高明的搭讪,比如大声讲话或者哈哈大笑,比如偷偷去看他,比如疯狂打听关于他的事……或许,我们爱的不是那个记忆里闪光的少年,是曾经单纯,不含杂质地追逐爱的自己。
“我曾用一秒钟伤筋动骨地迷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