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在旧社会中,常有盗匪窃贼、痞棍亸流之类四处活动,滋扰社会,危害人民,使公私各方,防不胜防,治不胜治。
1900年后,由于灾荒、生计难谋、贫富悬殊以及好逸恶劳等因素,昆明一带盗匪嚣张,盗案几乎每日发生。近郊地区,常有散匪出没,持械行劫。北乡农民卖柴回家的,傍晚在商山寺前集结多人才敢动身。杨仙坡是着名的行劫地带,昆明县正堂令乡团在此设岗守卫缉盗,拿获抢匪就地正法、悬首示众后才稍获平静。其他如吴井桥等地区,也有类似情况出现。
向来城门和各街村间设置的棚子魁阁,均在夜间关闭,断绝往来,并有逻卒巡更。居家养犬守夜,墙头屋瓦上多用刺蒺藜和碎瓷片卡住,以防盗贼。但盗贼却横行无忌,经常聚在一起谈说贼言子,并推出贼头,做趋利避害、策划营谋的各种打算。盗类不一,行动有别。扒墙上房的称棚贼,常是数人联络行窃,先在白天打探路径虚实,一经下手,志在必得!常穿多袋短衣,足蹬鸡毛草鞋,身带冷饭团,内放药饵,丢给狗吃,不令发声;故意在房上大声说话或砸下瓦片,如无动静,即大胆行窃;施放闷烟使人不醒,揭瓦锯椽,翻身入室,挪抬箱笼,掠取财物,彼此接应,携财逃逸。有时事主醒觉,亦常被挠钩从室外钩走衣物之类。其余在平地行窃的有:撬洞、穴墙、抬门入室的红贼;在黎明时活动的露水贼;晚间肆扰的灯花贼;开门扭锁的疙瘩贼;专窃取晒晾衣物的钩钩贼;牵盗牛马猪鸡的草皮贼。还有闯潮贼,常在白天乘人不备,推门入室,遇人诿作找人问姓,往往乘便顺手窃物、熘出门外;遇到追捕甚急时方肯弃物逃遁。店铺人家也常被揭开铺板撬坏栏柜,或翻房入铺掠窃大批货物。小偷之流常挤入人群中,乘人不备时攫取或掏摸财物;抓街的,得物即逃。掏包剪绺的男女都有。女贼衣着整洁,使人不防,乘间施展手段,得赃后立刻传递给在旁联手,持往他方;即使立刻被人察觉,进行搜查,因无赃物,反而大肆刁赖,往往就此走脱。携带刀剪,暗中划破人的襟袋摸取财物的,在庙会戏场、人群拥挤地方时常发生。
民间捉获偷盗,向来是捆绑拷打后才解送官方。盗贼常在衣领纽子间藏带撑药,暗中吞服,应付挨打。强盗遇人追捕,常拒捕格斗,有击伤事主后逃逸的;有受创后寻仇报复的,使人不获安宁。但盗亦有道,常遵循着一些惯例,主要是:1.不惹大猫猫(官吏绅首之类)来减少吃官司;2.不偷窃邻近人家,免被告发或遭暗算;3.赃物寄存窝家,不放在自己家内,并保留三天查看动静;4.被逮捕后自己承担,不肯攀扯他人,来互相包庇等。他们偷窃的对象是毫无势力的老百姓。当时劳动人民生活艰苦,收入有限,由于盗贼乞丐的不断打搅,财物损失补充困难,常至缺衣少食。生活上既受威胁,更要随时警惕防卫,精神上也不大安定。有的工匠常被偷去整套工具,以致影响了工作。熟悉门径的人在失窃三天以内,找着贼头、眼线,可以用银钱赎回原物;三天后如无人过问,赃物或当或卖,彼此伙同分赃。古董商贪买贼赃,付出极低价格,买去许多物品,贵贱都有。在西院坝和南较场,每早黎明时间,公然来路陈列不明的东西售卖,失主在这里能用钱买回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