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亚良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同龄人和长辈眼中的另类。我记得十岁那一年,村里的一个小伙伴买了一个篮球经常到马路边来打着玩,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接触了篮球,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后来越来越多的小伙伴也喜欢上了篮球,我们便组了队,经常一起打打闹闹,虽然没有正规篮球场,但路边、家门口、房顶、后院、田地里都变成了我们“临时篮球场”。那时大家都对篮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常常乐不思返,经常天黑了还不回家,一放学就开始摸篮球,学习的作业搁在一边不作。
后来我们的父母开始担忧了,怕我们耽误了学习便开始反对我们一起打篮球。开始我们还偷偷的玩,但在父母的威严下我们有很多小伙伴便开始疏远了篮球。但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打,一个人乐此不疲,下雨也打,常常灰头土脸的回家。父亲看见了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不做作业也不看书,整天玩篮球,全身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如果你以后再不按时完成作业你就等着挨棍子”。听完父亲的话后我就开始和他怄气,之后我更变本加厉的天天去打篮球,气得父亲拿着棍子满村子追着打我。
从那开始,村里的长辈开始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不让他们家的小孩和我一起玩,并开始拿我来给他们的孩子反面教材说教。直到后来父亲偷偷把我的篮球藏在了起来(那时候并不知道是父亲藏起来,以为是被人偷走了)我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才善罢甘休。
十八岁那年我开始喜欢上了文学,我开始试着去阅读各个作家的文学作品,同龄人都忙着学技能、赚钱、谈恋爱的时候我却一个人躲在家里看书。我向身边朋友说我想做个作家,一开始他们总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听错了,因为我的学习一直以来都差的一塌糊涂。朋友说我不实际,有的甚至开始嘲讽,有的不屑回应,有的好言相劝,但我还是依然选择了文学,并开始尝试写作。
由于和同龄人没有了共同的语言,我渐渐和他们疏远,更确切的说是遭到了他们的排斥。长辈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来打量, 同龄人以金钱作为傲慢的资本经常对我冷嘲热讽,我无言以对,只有苦笑。
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标志是建立了自信心,而自信心得以建立必须要从“自我否定”转向“自我肯定”,而要完成这个过渡,外界的肯定非常重要。当同龄人都选择了一条平坦易行的路,我却选择了一条孤独艰险的路;当同龄都在追求一种普罗大众都容易认可的价值标准的时候(即金钱),我却在背向众人去追求另外一种自我认同的价值,同龄人都走得容易,鲜花与掌声捶手可得,我走的异常的辛苦,而等待我的只有冷眼和鄙夷。
从那以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是否值得。从那以后我开思考很多沉重的问题,生活、人生、价值、意义等,我开始频繁失眠、生病、焦躁,一次又一次陷入无边的迷茫中。
直到前年我遇见了一个也追求文学的朋友,他是知名报社的记者。在他得鼓励下我终于有勇气给报社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出乎意料的是,我写的文章竟然被报纸刊登了。我兴奋得几晚睡不着觉。就是这样我人生中得到了一次最大的鼓舞,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一次肯定。有的朋友听说后感觉很诧异,简直不敢相信。
由于我的经历不同身边朋友,说起来每每都让他们耳目一新,心血澎湃。从那以后我的人生慢慢的改变了,身边的朋友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而是投以羡慕和尊敬的眼光。
人生中不管我们个人选择什么样不同道路,都是为了能以一个自信者的姿态去和外界和平共处,为了更好的去独立生存。但该用什么样的途径去实现呢?我们大部分人当然都乐于选择走一条宽敞热闹的路,拒绝去选择一条孤独而艰辛的路。但当命运鞭长莫及,无法将我们想要的都均摊给我们每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愿不愿意,我们有一些人都注定走向了孤独。但被命运眷顾者就一定可喜,被命运遗忘者就一定可悲吗?
当大多数选择走平坦的路的时候,他们便开始迎向世俗认可的价值标准方向前行,虽然很快到达期望,但每天重复着一样生活,复制着他人过去的人生,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六十岁的人生状态,没有了寄望,单调而乏味;而走在孤独艰辛的路上的人将在曲折的人生道路上千锤百炼,锻造出乎常人的意志力和独立性,为实现生命的存在价值创造出必备条件。伟大科学爱迪生做了近千次的实验才发明了灯丝,;中国古代文学家曹雪芹忍受一身病痛撰写《红楼梦》,历经十年,多次删黜才有了今天不朽的传世之作——《红楼梦》,堪称“血泪之作”。
可以想到他们的背后有多么的孤独!
倘若没有他们的孤独中坚持,我们人类何以看见黑夜里的光明?没有他们的痛苦中隐忍,我们人类文明史上即将缺少一份营养丰富的精神粮食。他们的留下的精神财富就像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后人,他们的事迹将成为后世勇于前进的精神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