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小崔
简介： 在家跟着 KEEP 健身。
邻居敲门让我动静小点，说他们住楼下忍我很久了。
我以为是我健身的动静影响了楼下，马上道歉：「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之后，我换了瑜伽课，戴上蓝牙耳机，全程静音。
邻居还是找了上来，说：「你这个人怎么素质这么低，听不懂人话吗？能不能动静小点？」
我摘下蓝牙耳机，指了指厚厚的瑜伽垫，又指了指我脚上的静音拖鞋，道：「你找错人了吧，我没发出什么噪音啊。」
他撇了撇嘴，啧啧两声，道：「就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练什么都是白费。走起路来整个楼都得跟着你晃。」
我身高 168，体重 120 斤，的确不瘦，但怎么就肥头大耳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羞辱，我都愣了，憋了半天只反击了句：「你神经病啊！」
然后就关了门，气得在屋里捣枕捶床。
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还真惹了一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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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后话。
没过一会儿，物业又上门了，说楼下邻居投诉我噪音扰民，他们来核实一下情况。
我更委屈了，给他们看了我为了减少噪音做的措施。
为了防止桌椅磕碰，我都给桌角包了防撞条，椅子脚包了棉花套。
我家里不养猫不养狗，平常也没朋友来，我一个小姑娘在家里练练瑜伽，能有多大的噪音？
年纪大的物业经理笑眯眯地说：「小姑娘你别激动，我们也只是上来核实一下情况。不过么，邻里之间我们互相理解一下。楼下呢住了个老人，神经衰弱，你多担待。」
「还要我怎么担待？」
物业经理抱着膀子，摸着下巴，一脸慈祥地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这个小房间呢对应的正好是他家老太太的卧室，你能不能在这个房间里铺上地毯，减少走路产生的噪音，咱们年轻人么，大方点，多为老人考虑一点。」
我很无奈，但为了少惹麻烦，还是照做了。
我这个房子两室一厅，那个小房间被我做成了衣帽间，放个地毯倒还可以。
我铺了地毯后，楼下消停了，没再来找麻烦。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解决了。
但没想到更大的麻烦来了。
周一一大早，我接到了居委会的电话，让我过去解决纠纷，楼下投诉我噪音扰民。
我例会开到一半，顶着老板阴沉沉的目光请了假。
简直欲哭无泪。
2
居委会调解现场。一张红木大会议桌，居委会、物业、楼下夫妻、我，四方会谈。
物业经理还是笑眯眯的，说：「我们已经协调整改过了，楼上小姑娘都铺了地毯的。」
楼下女主人还客气点，说：「就铺那么一小块管什么用啦，要铺全屋都铺起来呀！」
楼下的男主人则直接人身攻击了：「这个女的这么胖，走路脚步木牢牢重的。我们住在这种人楼下，真是倒霉死了。」
居委会负责调解的小同志敲了敲桌子，道：「有话好好说，不好这么人身攻击的。
况且，你们说人家噪音大，你们有证据吗？录音有没有？噪音测试有没有做过？」
楼下女主翻了个白眼道：「还没开始调解呢，你就向着小姑娘了，小伙子年纪轻轻的，眼皮子不好这么浅的。」
楼下男主嘴巴更毒：「这年头，猪都有人上赶着拱，没见过女人了吗？」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居委会的小同志气得脸红脖子粗，任何正常的沟通都做不了。
无论小同志怎么压抑情绪，试图把话题拉回到正轨，都能被两夫妻拉回到他看上了我，偏袒我的路数上来。
最后还是物业经理老油条，拍板问出终极问题：「你们到底想怎么解决？」
两夫妻抱着膀子，提出三个方案：
方案一：让我搬走。
方案二：让我全屋铺地毯，包括厨房和卫生间，给水管都包上隔音棉。并且每月支付他们家 2000 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方案三：让我按照市价的 50%，把房子卖给他们。
听到这种离了谱的要求，我反而不气了。
冷静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楼下男主得意洋洋道：「那就走着瞧咯。」
谈判到这里，彻底陷入了僵局，这 3 个方案，是个人就不可能答应。
但看他们嚣张的样子，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我也很好奇，法治社会，朗朗乾坤，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居委会的小同志显然是刚参加工作不久，显然也被这样无赖的气势和嘴脸惊呆了，转头看向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不笑了，抹了一把脸，拍着楼下男主人的肩膀道：「老甘，非得这样吗？我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你非得这么逼我吗？」
「少来这套！」
说着，老甘打掉物业经理的手，夫妻二人扬长而去。
物业经理转过身来，问我：「小姑娘，你这个房，买的应该挺便宜的吧。要么你考虑考虑他们提的方案。」
呵呵，玩蛋去。
我只是嘴笨，但我不是包子，既然楼下欺人太甚，也别怪我不懂尊老爱幼。
他们要是敢用震楼器震我，立马报警，我还不信了。
3
我火速在家门口安装了监控，还买了噪声测量仪，一方面自证清白，一方面防止楼下用震楼器害我时没有证据。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买了防狼喷雾和短刀防身，他们敢来硬的，我也不怕。
我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对方出招的方式，堪称无解。
周六上午 9 点，我正在做瑜伽。
有人大力砸门，透过监控我看到，是一个神情阴鸷的老太，拿着笤帚疯狂地砸我的门。
我报警，警察来调解，然后不了了之。
为什么呢？
因为，砸门的这位老太是楼下老甘的母亲，患有精神病。
这就像一道免死金牌，打不得，骂不得，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楼下夫妻说他们生活困难，没钱送老太治病，只能居家养老。
虽然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发出噪音，警察知道我是受害方。
但是，老太砸门的行为够不上刑事犯罪，警察也没法处置。
至于我的门，太结实了，甘老太砸了半天，连个坑也没留下，我连民事赔偿都要不到。
警方每次只能口头警告调解，但对于楼下这家子无赖来说，有什么用呢？
他们还要反咬我一口，说都是因为我在楼上乒乒乓乓地制造噪音，才引起他们妈犯病的，还问警察同志能不能跟我要赔偿。
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报了十几次警，警察都无奈了。
我甚至想过，要么主动激怒老太，让她伤我一下，再报警把人送进精神病院。
可惜老太的斗争经验丰富，只要我开门，她就撤，嘴上嘟嘟囔囔地骂我，但坚决不碰我一下。
只要我关门，她就来砸门，笤帚、抹布、锅铲、锤子都是她的砸门武器，能连着砸 2
个小时不带停的，有时候砸高兴了，还舞上了，跳大神一样地念念有词，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也想过，要么换个脆一点的门，老太砸坏了，好歹让他们一家子出点血。
可是老是换门这也不是个事儿，我也不能经常请假处理门的事儿。
况且门被砸破了，依照他们一家子的尿性，肯定也不肯轻易赔偿，但我不能让家里的大门天天敞着吧。
我真的要被这一家子整崩溃了。
更崩溃的是，小区群里的业主也来攻击我了。
他们不敢得罪楼下一家子，就开始骂我没有公德心。
「你们两家人之间的矛盾，不要影响其他人好不啦。」
「我绝对站楼下的，但凡不是楼上太过分，楼下肯定不会这么跟你死磕的。」
""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素质这么低，赶快搬走吧""
......
看着业主群里一条条针对我的留言。
我肺都要气炸了。
这时候，物业经理发来一条消息：「小姑娘，卖你房子的小夫妻，就是这么被逼走的。你要么也赶快给自己找个下家吧。老甘他们这家人，滚刀肉，很难缠。」
哎，这个世界上，便宜果然没好货。
当时看房的时候，只觉得地段、楼层、户型都不错，还是刚装修没怎么住过的婚房，便宜市场价两成卖给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漏，没想到有这么要命的邻居。
不过，我这人是属弹簧的，压得越狠，我弹得越高。
要不是业主群里这些驴马烂子，我真想不好怎么对付楼下这一家子。
4
我先是借了个静音舱，然后把家里的防盗门换成了空鼓大铁门。
为了试验效果，我特意挑了一个周末的清晨，跑到小房间，扯掉地毯，穿着高跟鞋跳了一段拉丁。
果然，老太气势汹汹地上来了，手里拿着拖把杆。
看来这次怒气值很高啊。
一杆子敲下去，新换的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我听到楼下的电动车也发出了爆鸣。这门质量可以，设计堪比巨型铁皮鼓，深得我心。
紧接着，我躲进静音舱，打开业主群。
哈哈，全炸起来了。
既然我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把问题扩大。相信全楼的大聪明，肯定有人能帮我想出解决办法。
凭什么？
这个世界就非要奖励那些流氓无赖吗？谁闹谁占便宜吗？
我们老实人就活该受气吃亏吗？
可去你的吧！
都来逼我一个人吗？
我让你们谁也不好过！
业主群里一堆人@我。
有装好人的。
「601，你在不在家？你家的门要被砸穿了，你快回来处理下吧。」
有口吐芬芳的。
「MLGB 的，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
还有想道德绑架我的。
「601 的，你家怎么回事？你和 501 的矛盾能不能不要影响别人？」
还有一些装理中客的，扯一堆邻里邻居都不容易，大家各退一步的屁话。
更有一些圣母婊劝大家多理解理解病人。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楼下 501 老甘一家。
估计也是怕精神病甘老太敲他们家的门。
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
那咱们就一起耗着咯，我无所谓的，反正我也听不见。
见我不出声，业主群里的怒火又转换了攻击方向，物业经理被抓出来祭天了。
不一会儿，物业经理就汗流浃背地打电话给我了。
我迅速调整了下声线，用带着哭腔的哽咽声接起了电话。
「喂！经理叔叔，你快把那个疯婆子弄走吧，她拿着棍子来的，我害怕！」
我这么一装柔弱可怜，物业经理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唉唉唉地连连叹气，原本想质问我的语气也放柔和了。
「小崔呀，你那个门是怎么回事？怎么动静这么大？」
「我不知道呀，原来那个门被甘老太砸变形了，我只好换了一个。」
「你这孩子，怎么能换这种门呢？」
「这门便宜，我也没想到响声这么大。经理叔叔，你快想想办法把甘老太弄走吧……」
话音还未落，警察就来了。
我可没报警，估计是楼里的哪个大聪明已经受不了报警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已经被折磨了 2 个多月了，甘老太一天不送走，大家就一起有难同担吧。
透过监控，我看警察先是劝说了几句，见疯老太不为所动就捂着耳朵下楼了。
我也可以理解，这么个干巴瘦的疯老太，估计一个擒拿手就能掰折她的骨头，到时候警察可就被讹上了。
但这次他们没有敷衍了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群里业主报警的人太多了，还是惹到了某位有能量的业主邻居。
没过一会儿，老太的儿媳妇上来了，老太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拖把杆，乖乖走了。
物业经理发了条消息给我：「老甘被警察抓走了。」
我走出静音舱，这才听见呼啸的警笛声。
楼下，嚣张跋扈的老甘戴上了银手镯，被警察像捆猪一样扔上了警车。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次逮捕他的罪名是抗拒执法。
警察严肃要求他管束疯老太时，跋扈惯了的老甘跟警察对骂，并且推搡了一位民警，被判拘留 10 天，罚款 500。
大快人心！
5
我哼着小曲儿泡了壶茶，给闺蜜小叮当发了下今天的战果，说起来，静音舱还是她赞助我的。
她是小有名气的网络主播，这个静音舱是厂家给她们的样品。
我本想说老甘一家这次受了教训，以后应该不会再上门搞事了，静音舱估计用不上了，准备还给她。
小叮当却说：「别着急还我，就老甘那家无赖的性格，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果然让她说对了。
十天之后，老甘出拘留所当晚，我还在吃晚饭，巨大的砸门声吓得我差点把碗掉到地上。
不用想，疯老太再次杀上来了。
我躲进静音舱，安安静静地继续我的晚餐。
业主群里，再次骂声四起。
有人拍了小视频，只见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这巨大的声响震得亮了起来，楼下电瓶车报警声四起，各家的宠物狗也跟着吠叫起来，好不热闹。
蛰伏十日的疯老太似乎很享受这种鸡飞狗跳的感觉，快活地有节奏地扭动着身体，怪叫着把手里的拖把一下一下甩在我的大铁门上。
我把监控视频和其他业主拍的小视频发给小叮当，给她的先见之明点了个大大的赞。
她说：「我去，这疯老太，简直互联网圣体，太有表现力了。姐妹儿，这素材都给我，我去开个直播，收入咱们五五分成。」
还有这好事儿呢，我这笨嘴拙舌的，有一天居然能吃上网络直播的饭？
我二话不说，把监控视频连到她的直播小号上。
小叮当不愧是专业人士，迅速剪出切片向外传播引流。
我正美滋滋地看着直播间涨起来的数据，疯老太却不砸了。
似乎是卡着警察要来的时间，就乖乖地回去了。
因此，警察来了扑了个空，批评教育老甘的时候，老甘也吸取教训，不再强硬对抗执法，而是条理明晰地说自己已经把母亲劝回来了，尽到了管束义务。
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老甘改变了策略。
从那天起，每天晚上派疯老太出来砸半个小时门，警察快来了她就撤。
他比我想象得更加狡猾和无赖。
居委会那位小同志跟我说过，疯老太这种情况，有子女，他们也不能划到孤寡老人的范畴里帮她出住精神病院的钱。
老甘咬死了自己没钱送医，疯老太也没有犯什么大事，警察也不能强制送医。
这老甘，卡住了这个 bug，看来势必要我打对折把房子卖给他才罢休。
他想屁吃，我倒要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6
我耗得起，但物业经理和邻居业主们耗不起了。
每天晚上不定时的噪音折磨，每天，是每天啊。
物业经理找到我：「小崔啊，你那个门能不能换一下，声音太大了，你理解理解叔叔，投诉实在是太多了。」
「叔叔，换门可以呀，钱你出吗？」
「这…这…你看，这是你们俩家的事儿，你不能为难我一个外人啊。」
「可是我没钱了，您说怎么办呢？」
不管他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就一个态度，没钱！
再看业主群里，开始排着队@我，让我换门。
我走在小区里碰到同一栋楼的大妈们，也都苦口婆心地劝我换门。
「小姑娘哟，你年轻人有素质，为我们老人家想想，那个 bangbangbang 的声音一响起来，我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们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天天被这个声音吓醒，一醒了就哭个不停，你也可怜可怜我们的小宝宝好不好，把门换成声音小点的行不行？」
……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没钱」，换门可以，你出钱。
但别管她们把自己说得多可怜，提到钱就都哑火了。
更有甚者，恼羞成怒，怪我不懂事，没有公德心。
这么看，也没那么可怜吧，忍忍还是能过的。
毕竟疯老太每天也就砸个半小时门。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是受害者，明明制造噪音的是老甘家，但他们一个个的都冲着我来。
看我软柿子好捏是吧？
那我这个软柿子就给你们上上强度。
7
公司有个外派的任务，要去外地驻场 3 个月做项目。
外派的地方比较偏僻，很多同事都不愿意去，我主动报了名。
我这次就是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帮欺软怕硬的邻居。
离开之前，我把正对着疯老太的那个小房间的地毯撤掉，放了台乒乓球自动发球机进去。
每天凌晨 1 点，发球机准时开始发球，相信乒乓球落地后清脆的弹跳声肯定能挑动疯老太脆弱的神经。
为此，我也每晚半夜爬起来看监控，顺便拉上小叮当做直播。
果然人在干坏事的时候，什么苦都吃得下。
于是，我走以后，每天凌晨 1 点多，全楼的声控灯都会亮起，孩子哭，狗子叫，急得所有人哇哇叫，我在监控那头哈哈笑。
就连老甘都受不了了，拖着他妈不让砸门，老太坚持说我在家里跳舞，吵她睡觉。
「那个小姑娘出差了，不在家，人都没一个，哪里来跳舞的哟。」
但老太坚持说有人在里面跳舞，可惜她是个疯子，没人相信她。
急得老太更疯了，开始胡言乱语，挥舞着树杈子一样的爪子挠门。
指甲划过金属表面的那种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得人更酸爽了。
一连好多天，夜夜惊魂。
许是没睡好，神经衰弱，疯老太疯得越来越厉害了，不仅砸门，还甩头尖叫，宛若鬼魅。
小叮当直播间的数据是越来越好看，但邻居们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了。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几家男人联合起来，堵在老甘家门口，让他把他妈送走，要么就滚出小区。
老甘滚刀肉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以一敌十，没在怕的。
别人要揍他，他立马躺倒问人家要医药费赔偿。
要不到就派他妈去砸门骚扰。
天天不是跟东家对线，就是跟西家顶牛。
事儿不大，但每次都得进派出所收场。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警察被我们这片的报案搞得不胜其烦。
为此，联合居委会专门搞了一次调解大会，说是调解大会，实际上是把所有和甘家有纠纷的人家都叫到一起，商量解决这一家子无赖的方案。
我因为在外地，所以线上参与了这次盛会。
众人拾柴就是火焰高啊。
虽然会议开始前大家只是鸡一嘴鸭一嘴地讨伐老甘的流氓无赖行径。
但没过多久就有高人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
高人说：「老甘其实一直在虐待老人，半夜三更不让老人睡觉，利用老人的病情讹诈邻居。」
这点我们都可以作证嘛！
这种行为应该提起公诉，剥夺老甘的监护权，由居委会代管，将老人送到精神病医院。并强制要求老甘承担赡养费，对老人造成的伤害，老甘要赔偿医疗费、护理费、精神损害抚慰金等。
这部分钱也交由居委会代管，作为老人的养老基金。
这样大家看这个方案怎么样啊？」
这么好的方案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起立鼓掌！
高人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我愿意成为甘老太太的法律援助律师，全权代理甘老太太虐待案，以后的法律流程，还请大家配合我。」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夸赞这位高人老师大义，有担当。
会议就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我就说么，事情闹大了，自有大聪明来解决问题。
不过呢，小叮当的直播节目，以后可就没有女主角了。
8
我把情况和小叮当说了一遍。
她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猜疯老太这段时间给我们赚了多少钱？」
「多少？」
她截了一张后台收益的明细图，我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五五分成下来，比我一年工资还多，自媒体这玩意是赚钱。
「以后没钱赚了，好可惜啊。」我道。
小叮当道：「这个玩意就是个快钱，这个类型的内容也不能一直播，观众也疲劳了，咱们赚波快钱就不错了。」
我也不贪，惹了场官司，能全身而退顺带赚了波快钱，很知足很知足了。
等我结束外派回到家时，甘家的事情，该料理的都料理完了。
疯婆子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那位高人律师不仅剥夺了老甘的监护权，还狠狠敲了他一笔赔偿金。
令我没想到的是，法院上门强制执行的时候，老甘暴力抗法，打伤了公务人员，被判了 2 年有期徒刑。
老甘的老婆受不了刺激病倒了，现在去了乡下的妹妹家养病。
所以我回到小区的时候，甘家已经人去楼空，令人唏嘘的同时，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面对那穷横穷横的一家子了。
三个月没回来，家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放下行李，刚要准备打扫卫生，小房间里的景象却吓得我后背发凉。
原本应该落满乒乓球的小房间，此刻却一个乒乓球都没有，连同那台自动发球机也不翼而飞。
房间的大门上除了疯老太砸出来的坑坑洼洼，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我仔细检查了监控，也没人到过门口。
家里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其他值钱的东西也都没丢，只单单少了这些乒乓球。
如果不是因为我清楚地看到自己买发球机和乒乓球的购物记录，我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没在屋子里放过这些东西。
细思极恐，我赶紧把消息告诉了小叮当。
「哎呀，不会是我那个莫名其妙的私生饭吧。之前直播的时候，那个人说他能从我的直播画面里猜出来我的地址，说要来找我。」
听到这儿，我更害怕了，但我又不能报警，因为我半夜放乒乓球的事儿做得亏心，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无论如何，在这个隐患没排除以前，这个房子我是万万不敢住了。
叮当的工作昼伏夜出，作息跟我们普通上班族不一样，我也不能找她住。思前想后，为了安全，我下血本在公司附近的四星级酒店定了个长包房，以后再慢慢找房子。
不义之财如流水，看来直播得的那笔钱不该是我的，必然要破财消灾了。
然而，就这么又平静地过了 3 个多月，那个偷乒乓球的贼再没出现过。
叮当说，她直播间的榜一大哥都换了好几轮了，那个私生饭也再没出现过，可能已经不粉她，对她没兴趣了，让我放宽心住回去。
我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法治社会，朗朗乾坤，我们守法公民没什么不安全的，再说了，住酒店开销的确大，我也想搬回去住。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拎着一大堆行李，再次回到了小区。
我正发愁着怎么把这一堆东西运上去，居委会那位小同志抱着一大堆宣传单走了过来。
「HI，小崔，终于愿意搬回来了？」
我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小同志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姓胡，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职场恭维话术，我赶紧客气打招呼：「胡老师呀，您忙什么呢？」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堆小册子，道：「防火防盗宣传，快过年了，贼也要给自己搞点 KPI，我们这不是得提醒居民注意防范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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