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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ID:是四月天,文责自负。
民国21年,我21岁,怀着羞怯与期待嫁给了沈家少爷沈淮安。
大婚当夜,沈淮安冷若冰霜的表示,他不爱我,他喜欢的是跟得上他的脚步,能与之互相成就的新时代女性。
半年后,沈淮安小心翼翼的坐在我的床边,笑的一脸谄媚,“夫人,今晚我能睡床上么?”
智慧、温柔、自信儿强大
1
二十一岁这年,我遵循家中长辈多年前定下的婚约,嫁给了沈家少爷沈淮安。
沈淮安的爷爷,曾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多年前,父亲做生意时,遭遇抢劫,被当地豪绅沈淮安的爷爷搭救。因此事,两人结为莫逆之交,言谈之下得知父亲膝下,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沈家有个小孙子叫沈淮安,聪慧可爱。
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我与沈淮安的娃娃亲。
我以身相许沈淮安,报沈家爷爷对我父亲的救命之恩。
幼年时,偶尔随父亲到沈家拜访,沈淮安总喜欢揪着我的小辫子欺负我,虽然他大我两岁,但调皮捣蛋的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这个时候比沈淮安大了10岁的大哥,便会一脸严肃的训斥沈淮安,我便躲在大哥的身后偷笑。
但大哥有时不在,沈淮安便又嚣张了起来,但只要拿出杀手锏,假装哭哭,沈淮安立马会变出甜甜的糖果来哄我,“妹妹,妹妹,我们和好吧!”沈爷爷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总会抚着胡须笑道,“两小无猜的,感情真好啊!”
“感情好?才怪!”小小的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谁也不服谁,同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傲娇的样子,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沈爷爷笑呵呵的开口道:“淮安,你们以后可是要结婚的,芝芝以后是你的新娘呢,你可要多多让着点才行!”
沈淮安听到这话,立刻跳了起来,道,“谁要跟这个黄豆芽结婚,我才不要她当我的新娘!”
小小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结婚,但听到“黄豆芽”这三个字,便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心中暗自腹诽,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让你尝尝“黄豆芽”的厉害吧。
我冲着沈淮安的手臂“嗷呜”一口,他“嗷”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捂着胳膊“陆芝,你是狗吗?怎么可以随便咬人。”
我看着沈淮安胳膊上,泛着青紫色痕迹地圆圆地牙印,得意的冲他挑衅,气得沈淮安原地跳脚,又在大人们严厉的目光下,发作不得,无计可施。
他愤愤地盯着我,放话要我好看,我压根不怕,还冲着他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如此天真烂漫地过去了几年,我们都在慢慢长大,
越来越少见到沈淮安了,他被繁重的课业所困,总是在不停的学习,没有时间再陪我玩闹,我会乖乖坐在一旁,看自己的书,互不干扰。
再后来,沈淮安不声不响地出国留学,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沈淮安,是在我们的婚礼前夕。
全家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只有我,好整以暇的翻看着手中的账薄,一点都没有因为婚礼而紧张的意思。
沈淮安也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客气与疏离,再没有了小时候的亲密无间。
沈家亲长与我的双亲商议着明日婚礼的流程。
我与沈淮安坐在桌子上,安静的听他们商议着,我们两人的婚礼流程,反而我们两人置身事外,这场婚礼我与沈淮安只是出个人参加而已。
相较于现在,大家喜欢的白色婚纱,教堂婚礼,新旧并存,多元发展,中西合璧的婚礼,我更喜欢中式传统的袄裙,红盖头。
沈家也是老派人家,婚礼办成了传统的中式。
我披着红盖头,下了轿车,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穿着黑色皮鞋的人,在我面前停下。
修长的手拉着红绸布递到了我的面前,盖头摇曳,看不清面前人的脸。
牵着红绸布的新郎官,似乎并不想多在此停留,递到我手上之后便大跨步的往前走。
我被拽的一个趔趄,踩在了裙摆上,差点摔倒,手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托住,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
耳边传来低低的嘲讽,“哼,真是大家小姐做派,路都走不稳了么”随即便放开了手。
我心里一个激灵,沈淮安,看来是对我有意见呐!这是对我的下马威么。
旁边众人听不到沈淮安说了什么,只见到我差点摔倒,沈淮安绅士的扶起我,并在我耳边关切的询问,顿时围观的人群起哄声四起。
“沈家公子真是疼媳妇儿啊!”
“对对,我刚看到新娘子差点摔倒,新郎官赶紧扶住她安慰呢!”
我心里一阵唾弃,你们怕是不知道沈淮安说的什么吧!
跨过火盆,来到堂前。
隔着盖头,看不清楚四周的人群,四周吵闹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低头,一双黑色皮鞋,擦得锃亮,隐约倒影出一对新人的影子,新娘身着红色嫁衣,新郎一身时兴的西装,倒很是般配。
但这个新郎并不是很配合的样子,拜堂也要被身边的亲戚朋友摁着脑袋。
傧相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只听对面“嘶......”的抽气声,我被撞得晃动了下身体,头上的发饰摇摇欲坠。
沈淮安撞在我的头上,不知道他的脑袋痛不痛,我反正是不痛的。
也算是报了他刚刚挪余我大小姐做派的仇,我的内心悄悄泛起愉悦。
2
婚礼完成的第二天早上,沈淮安总算是出现了。
看见他那张带着黑眼圈的脸,就想起新婚夜的事情,只觉得一阵好笑。
婚礼上我们相敬如宾,相互扶持,面对大家的祝福全部笑纳。
但婚礼结束,刚到新房坐下,外人退去,大门合上,沈淮安迷离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离我很远。
比我高出一个半头的海拔,带着压迫的气势,微微的酒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自顾自的说道:“陆芝,我不喜欢你,我是不会碰你的!”
我亦面无表情,既然他给我下马威,那我也没有必要给他留面子了,“哦!然后呢?”
沈淮安看着我的眼睛闪了闪,掷地有声的语气,突然磕巴了起来;“你,你是个好姑娘,但我喜欢的是能跟得上时代,跟得上我的脚步的新女性。”
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看着我的眼神躲躲闪闪;“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这样包办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爷爷,父亲,母亲都喜欢你,你是个好姑娘,如果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就离婚!”
我冲他扬了扬眉,“好,你也一样,有喜欢的人,我们就离婚!”
面前的沈淮安,一身黑色西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他有些吃惊,面色微红,不知是刚喝了酒,还是被我的直接和坦诚震撼到了。
或许在他的印象里,我应该是哭哭啼啼,哭喊着说不要的小女人。但可惜,我并不是。
说完,便绅士的离开房间,一夜未归。
餐桌上,一大家人说说笑笑,还沉浸在我们新婚的欢乐气氛中,爷爷不停的关怀着我;“芝芝,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啊,淮安这个臭小子不懂事,你别生气,爷爷收拾他!”
沈家父母不停的给我夹着菜,用眼神斜睨着沈淮安,似在警告他。
沈淮安正襟危坐,低头用餐,仿佛看不见父母亲警告的眼神,一派绅士风范,气定神闲,仿佛被说教的人不是他。
爷爷看沈淮安如此油盐不进,有些按捺不住火气,“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淮安,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不用摆出这样的脸色给大家看!芝芝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人品、家世配你绰绰有余。”
“不要以为你留洋几年,见识多了,便可以欺负她。这个婚事,你自己也是点头了的!”
我颇有些意外,沈淮安表现的如此抗拒,居然是点头同意结婚的。
“告诉你,我宁可芝芝是我的亲孙女。”
看着沈淮安吃瘪的样子,我甚是开心,但我想让他更不爽。
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赶紧递上一杯茶,假装可怜楚楚道:“爷爷,知道您对我的好,但是淮安说了,他另有喜欢的人,我们做不成夫妻没有关系,但爷爷您永远是我爷爷,即使没有淮安,我也会孝顺您的。”
说罢,还硬挤出了几滴眼泪,看来昨天沈淮安昨天晚上,没有回房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沈爷爷看我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都揪紧了,手中的拐杖,直直冲着沈淮安敲了过去。
沈淮安一个闪身躲过,伸手攥住了拐杖,正色道:“我是不喜欢她,告诉你们很多次了,我喜欢的女孩子,要有自己的思想,是新时代的女性,是能跟的上我脚步的人。”
沈爷爷气的胡子都绷直了,指着沈淮安道:“说,谁?哪一个女孩子能比芝芝好!”
“姜蔓芝!!”沈淮安昂着头掷地有声。
“噗!”我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桌子。
沈爷爷看着面前愣头青的孙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颤抖着手指;“你....你...你...”又看了我一眼“难道你...不知道....”
我连忙上前给老爷子顺了顺气,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爷爷别生气,淮安刚刚从国外回来,好多事情他都要慢慢了解。”
我冲着老爷子挤了挤眼睛,沈爷爷看看我,又看看沈淮安,心领神会道:“你滚吧,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沈淮安闻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沈家父母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淮安离去的背影,沈爷爷警告道:“你们谁都不许跟他说,吃饭!”
沈淮安离开,饭桌上又恢复了言笑晏晏。
3
虽然我与沈淮安自幼相识,但是喜欢对于现在的我们两来说,完全不搭边。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我并不期待婚姻,选择结婚更多的是迫于无奈。
半年前在一场宴会上,偶然结识了一个日本浪人,藤本次郎,没过多久他摇身一变,成了日本正金银行行长次子。
更是遭到他的疯狂追求,虽义正言辞,明确拒绝了很多次,但藤本依旧穷追不舍,司马昭之心所图甚重。因着复杂的关系,还不能撕破脸皮。
与沈家爷爷商量过后,便将之前的婚约拿出来搪塞。哪知他竟然放话,只要没有结婚他便有机会。
沈淮安便在这种情况下,被老爷子装病从英国骗了回来。
和沈家联姻,对于陆家来说,只有好没有坏,一则解了我当前的燃眉之急,二则更可以借助沈家的渠道和关系,将陆家的产业在华东地区打开,而我也立志要成为名垂青史的女实业家。
沈淮安回来之前的两年里,在父亲的支持和沈家的倾力帮助支持下,我成功的创办了日化用品厂,布厂。也通过沈家的关系,顺利的将货品,销往了各个地区。
毫不客气的说,我之所以同意与沈淮安结婚,与他本人并没有多大关系,只因为他是沈爷爷的小孙子,是沈家的人。
沈家待我如同亲女,我待沈家更如亲长。我也是真心喜欢沈家长辈和沈爷爷。
所以当我要成年时,沈爷爷询问我要不要嫁到沈家来,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直接点头同意。
被日本浪人疯狂追求的事情发生后没多久,突然有一天收到沈爷爷病重的消息,当我火急火燎的赶到沈家,却发现沈爷爷正在院子里打太极,坐如洪钟,站如松,面色红润,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我紧张的上前看沈爷爷,他却亲昵地悄悄告诉我,身体没事,他只是假装生病,把沈淮安从国外骗了回来,现在在祠堂里跪着呢。
还撺掇我去看看,顺便嘲笑一下他。
我拒绝了。
我们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完全是因为长辈们交好,以及为我解围,才被撮合在一起。
虽有长辈们撑腰,但是还是不要直面沈淮安,还冲他挑衅的好。
之后几次去往沈家,也没有见到沈淮安,直至我们婚礼前夕。
我不可置否,安心备嫁,同时处理公司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
就连坐在送嫁的车上,都在跟父亲讨论婚后扩张工厂的事情。
我与沈淮安成婚以后,他晚上便睡书房,早上会在房间门口等我一起陪家人吃早餐。
除此之外,再无交集,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他也不关心我在做些什么,但在人前他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即便我对他虽没有感情,但还是感激的。
偶尔餐桌上,爷爷不开心要骂两句沈淮安,我作为“妻子”,也会温柔的劝慰两句,每到这时,沈淮安总会投来感激的眼神。
早晨,沈淮安正对着包子大快朵颐,沈爷爷突然发话了:“淮安,你这么长时间了,在做些什么?”
沈淮安奋力啃着包子头也不抬;“没做什么,和朋友们一起搞点事情做。”
“搞事情,我让你搞事情,天天都在舞厅里、电影院里搞事情嘛?”说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拐杖。
打的沈淮安“嗷..嗷..”直叫,边叫边向我这边跑。
我思考着厂子里扩建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面前的稀饭。沈淮安猛然拉过我的肩膀,躲在我身后。
算了,都向我求救了,那就免为其难的拯救你一下吧。
我微笑的看着沈爷爷:“爷爷,淮安跟我约好了,今天我要带他到厂里面去巡查呢。”
说着便冲沈淮安使了个眼色,沈淮安心领神会,“对对,我跟陆芝约好了,今天要去工厂看一下。”
沈爷爷看我们肯定的样子,不疑有他,放下了手中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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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