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与他见面,都是黑暗中隐隐见到他眯着小眼,嘴角微微上扬的模样。看到这里,无论当时的心情多遭,也会回赠一个灿烂的微笑,传此传递的热情,让我在寒冷中感到一抹淡淡的暖意。
他就是我家小区的门卫,生来就是一副小眼紧眯的扁形国字脸,面容也已经留下时间匆匆忙忙的脚步。我不知道他的年龄,他的姓名我同样一知半解。但无妨,他也足已在我心头留下弥深的记忆。我一天的生活早起晚睡,但每当我还在床上与时间赛跑时,便总能听闻那滚滚车轮的隆隆声四处徘徊;每当我还在桌前与作业斗争时,便总能看到他良久驻立在门口,守卫自己的“疆域”。
放学回家,进小区需要门禁卡,但我的记性实在是不敢恭维,曾经三番两头呆在无情的铁槛检外不知所措。直到他走马上任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这“有家不能回”的烦恼,每当我推着自行车进门,第一眼当属门房窗内。房内黑漆漆的,唯有一台比人高的机器,断断续续地闪出几点荧光,若不是陪祔着窗外的灯光,我甚至都想不到这里会有人住。但他确实地端坐在窗边,如同一名护疆战士,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道重要的天险。他的手中时刻握着摇控器,自从以后,电动门成功进化为高级声控门,只要门外有人,门经过详细甄別后,门便徐徐打开。有时晓雾将歇,我也不乏用余光来细致观察这窗内小天地。里面的物件也着实少的可怜,似乎除了机器和桌椅,便只有一张小床。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上同样不失精致,一切似乎都是那样雪白,那样整洁,似乎他从来没有躺上过去。
每当夕阳还剩下最后一缕余辉时,小区的路灯便缓缓明亮起来,愈来愈亮,点亮了正在院中散步的我。我看到了那个座落于寒风呼啸中的长椅,那是他的得意之作。
难忘的微笑,难忘的小房,让我永远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