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下之乡,关于浮潜

有生以来,第一次浮潜是在美人鱼岛。

出发太早,一路上没看到多少本地人,下午返回时热闹许多,路边小摊子聚集的集市,披着头巾的姑娘。路两侧树木林立,粉刷成明快的蓝色的房屋掩映其中,但比斯里兰卡的小房子显得更现代一些。

到码头换成游船,出海登岛。船员提醒要驶入大海时,海水由黄色变成了浅蓝色,越开蓝色越深,行至海上成为澄澈的深蓝色。当船将停靠美人鱼岛时,却变成了清透的浅绿色,如碧玉般,水下白沙粒粒可数,游鱼清晰可见。

一路上游客穿着救生衣,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敢动,本地船员或惬意地坐在船头、船舷,带着墨镜吹着海风,一派惬意,或在船头船舱间灵活地跳来跳去,毫无恐惧感。看他们黝黑的身板,大概在海上谋生日久,早已习惯浪上的颠簸和泼溅的浪花。

起初兴致勃勃地看海,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一来昨晚没睡多久,二来一望无际的大海毫无变化,看多了确实令人“沉醉”。

抵达美人鱼岛,略加休整就出海浮潜。

第一潜在离岛15分钟的一个潜点。导游kitty 带着不会游泳的我下潜。第一次下海很紧张,加上海上有浪,一下水就紧张地手足无措,先是半截栽在海里手脚乱舞,放松一点又像海龟一样翻个肚皮朝天,好不容易折腾过来面镜又进水,于是开始喊着要上船。导游见惯不怪,嘱咐我放松。于是回忆着泳池里漂浮的轻松,慢慢能浮在海面上。(其实海水比泳池浮力大,又穿着救生衣,没理由浮不起来,能沉底淹死才奇怪。当然自己太紧张手脚抽筋挂掉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按照朋友的描述,我“浮得很好,浮得像恒河xx一样”,搭着导游的肩前进。海水清澈,视野极好。游鱼如林,成群掠过,珊瑚静静站立,任由鱼儿穿行其间。更有海龟悠悠溜达着,外形笨重行动却翩然轻盈。每发现一种新生物,我就激动地嘟囔“好多鱼”、“海龟”,接着面镜进水,就吓得跑到水面上搞面镜。反反复复好多次,加上水流有点急,导游最后有点吃不消,看时间差不多了,念叨着“你是个石头乌龟”拖着我上了船。

下午有点不好意思再麻烦导游带我浮潜,但他说下午是平静水域,水比较浅,加上我已有上午的经验,会轻松点儿。果然,再下水放松很多,可以轻快的在海里漂来漂去。带着面包下水,吸引了一大群小鱼来觅食,偶尔导游放下我,潜到水下拿海星给我看。浅水区光线明亮,水是清透的蓝绿色,珊瑚海葵小鱼尽收眼底,深水区则只能看到巨大的蓝黑色阴影,水温也较低,游过去明显感到水变凉,心中一紧,动作也僵硬了。导游感到我的变化,就会尽量带我远离深水区。

当地人环保意识很强,贝壳珊瑚无论多小都不能带离美人鱼岛。导游百分认真地反复确认这一点,起初我只是按照“除了照片什么都不带走,除了脚印什么都不留下”的浪漫想法来理解这一点,直到后面去了邦邦岛,亲眼看到有多少种海洋生物在以珊瑚为家,才真正理解了他们的坚持。

浮潜两次后,用硫磺味的自来水洗过澡,带着满头满身被氧化过的酸爽踏上了归途。

有这次打底,邦邦岛浮潜就顺利许多。

潜导是马来西亚本地人,家在仙本那附近的山上,据说家里很原始,可以看到很多野兽。然而无论体型还是长相,都和《破产姐妹》里的Han 一模一样,鉴于下水还要靠他关照,忍住没说这个想法,但我姑且就叫他Han吧。和遇到的其他马来人一样,Han友善而健谈,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下水后对游客非常关照,耐心又负责。

带上面镜,咬紧呼吸管,虽然羡慕那些老手一个漂亮的背翻翩然如水,还是老老实实踩着梯子下到海里。海水清澈见底,美人鱼岛与之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扎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好大一只龟一动不动趴在水底,过了一会儿海龟缓缓上浮,跟着到水上,看到海龟把头露出水面。此生见过最大的海龟!后来知道邦邦岛是海龟繁育基地,特别是绿壳龟,它们生在这里,破壳后爬回深海,在泰国、菲律宾、中国的海洋里长大后,再不远万里游回邦邦岛生儿育女。海底多的是奇形怪状的珊瑚,有的像小时候动画片里的树枝,有的如同硕大的人脑。成群的小鱼,三三两两颜色亮丽的大鱼,在珊瑚从中翩然游弋。一身黑色长刺的海胆,蓝色、黄色的海星散落在沙地上。

海底所见难以言表,每一处都不同,最重要原因是,大部分都不认识,只觉得好美。

所以决心今年要去泰国学OW,不再傻傻跟潜导漂,而是自由地去探索这个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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