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回飘满玉兰花香的222,谢小猪熄灯后的香肠泡泡面招来骂声一片;姚小姐收音机里的987整夜轻唱,偶尔也有电池快没电,夜半醒来犹如在聊斋片头里;不爱拖地的我爱招惹舍长生气,因为生气的她就会发泄式拖地板,布置宿舍铺的塑料地垫总是擦得能照人;我们喜欢打着赤脚在小小的空间里打打闹闹,黄阿姨也因为善于模仿各类阿婆阿姨的言行,而荣获大了一辈的称号:阿姐还是拿着书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个各种250......
谁都有些大小姐脾气,所以冷战几天,摆个臭脸的时候也会有,合好之后,又会自我肯定,偷偷和自己说:“嗯,你又长大了!”也忘了是为了谁的生日,一起翘了晚自习的课,跑回222布置了一番,就为了切一块不是很好吃,但当时觉得还挺贵的蛋糕,快乐之余,都被自己和小伙伴感动了,一首生日快乐偷偷摸摸地唱,生怕被老妈捉到翘课的我们,未亮灯的房间里,气氛刚刚好;一楼老妈子的小卖铺是我们的中南海,不管在家有多浑,在班有多边缘,到这里,无不都得对着老太太点头哈腰,她呀占山为王,管着我们一群瞎蹦达的臭小孩,左手一个口哨,右手一个扬声喇叭,外加一大串钥匙,熄灯之后,谁还在嗨着,就可以两栋楼都听到她吹着哨子,扯着嗓子点名地训了,当然,也有那么几次我们都趴在窗口,吃瓜看着老太太气急败坏扯着树上刚扭下来的树枝,抽着1号楼的那些个混小子,两栋楼的人就起着哄,叫着好,感叹着:“啊,真是热闹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看看那个被揍的,不也还高兴得很。那个年纪,叛逆是叛逆了一些,但是谁对我们好,嘴上不一定说,心里也懂了!
食堂里每天都播放着张信哲的歌,奇怪的是也没有听腻,直到现在,张信哲当时的歌每一首都还是魔性的上脑,旋律一来,不自主地跟唱,比食堂的菜还让我印象深刻。每学期结束后,222都会把书卖了,用这一笔钱到食堂大吃一顿,可能是因为在长身体吧,怎么什么都很好吃,现在找不到那种味道,记得有时书的价格卖得不错,还能多买一个大西瓜,开心得不得了,吃吃喝喝之后厚着脸皮回家等着成绩单到来,其实爸妈从来不会为了成绩训我,但是自己还是会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而这种过意不去,也只是持续到开学之前,呵呵呵,真是年少心大。
因为天天和谢小猪混在一起,成为吃货的路就这样没有结束的开始,晚自习结束后,肚子饿了,门口的沙县小吃真的很诱人,学校的大门好不容易爬熟了,门卫大伯也看不过去大门被我们俩这般折腾,好心开门地把我俩送到门口吃沙县,再开门让吃饱喝足的我俩回学校,大门也就很久都没机会爬了。后来听谢小猪说,旁边的小门,其实只是虚掩着,都没锁啊......而且听说这个发现,是某夜有个学长挂在大门最高处的时候,她才发现的.....那时谁会想到说要放狗咬班主任的她现在会成为职场俪人,当初两个人把搭车的钱满足了吃柚子的心,结果从农大一路走回去,那时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周末的时候没有门禁,1元810公交车满城乱逛,台江,祭酒岭,火车站,东街口,师大学生街,十几岁时的眼睛看到的都是新奇的事物;
每天拿着一张德克士的优惠劵,怀着以后赚钱了就要每天去吃德克士的远大报负,听着束起齐马尾的姚小姐说一定要去一次日本,见识一下创造出樱桃小丸子的地方是怎么样的,我心里才明白自己的理想太过于质朴,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大冬天没有耐心去挤热水,一群疯丫头在浴室玩冬天泼水节,冰水撒在皮肤上都会冒着白烟,一边尖叫一边闹,为此,大家那时体质都不错,半夜要走那么远去上洗手间,也没人感冒的。只是那时感冒还令人有所期待,可以名正言顺躺在床上睡个饱饱的。呀,那时候怎么那么能睡啊,整栋楼地震时都跑光了,就我们几个和周公缠绵悱恻,第二天也没为有个万一感到后怕,只是遗憾错过了大操场的人潮涌动的场面。
没心没肺的日子留在心里最快乐的那一个角落,或傻或乐或愁或萌,絮絮叨叨,总是有说不完的那些事,不管何时想起,笑意都会萦绕在眼底。荔枝肉,千纸鹤,上个世纪鼓山上的最后一抹落日,金山开发区的牛肉刀削面,四班陈泉的咦呜咦呜,老范吹起的口风琴,红豆老板为了赚一首歌一块五而捂起的耳朵,方东为了追谢小猪而被我们敲诈的好多个汉堡,指挥学校传来的喇叭声起床号,后山里一起烤熟的地瓜里......都是满满,满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