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居然,居然又吊死了一个
高高的‘临溪县’牌楼之上,吊死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模样看不清楚,但从身段上来看,好像是个男的!
沈捕头令小吏把尸体放了下来,仵作赶忙上去验尸,博源也走到尸体旁,蹲下大致看了看,死者身材矮小瘦弱,一身粗布麻衣,下人打扮!再看看这张脸,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诶?博源突然眼前一亮,他仔细看着死者脖子上的绳扣,用手碰了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绳结,这种绳结怎么如此特殊。。。
博源站起身来,看着俸天问道:“沈兄,是谁报的案?”
“大人,是小的报的案!”这个声音很耳熟啊,博源一转身,“啊!”
没错,答话的正是更夫李五,这小子迫不及待,疾步走到博源面前,和立了功似得满脸堆笑道:“大人大人是小的发现的!”
夏博源正要问话,沈捕头一个箭步上去,挥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这个脆啊。
李五一脸茫然,可怜巴巴的瞧着俸天,“沈头,这次又是为什么?”
沈俸天按着李五的肩膀,而后说道:“为什么?李五,你小子很可疑啊,当时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么巧,两次都是你最先报的案!你这次又捡到什么了?这两个死人到底和你有啥关系?本捕头也不打你,你自己招吧!”
李五捂着脸,这个委屈呀,“哎呀,沈头,冤枉,天地良心啊,这次什么也没有!”
捕头被气糊涂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他回头瞧了一眼博源!
“李五,两起命案,都与你有关!你想想,你自己是否能脱得了干系?”博源的一句话,把这小子给吓哭了!
“啊?真是缺了德了!这两死人早不挂,晚不挂,偏偏等小的经过后才挂,大人,小的怎么这么倒霉啊!”李五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说边哭,“同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就连天上的月亮都一样,这两个死尸就偏偏被小的给撞见了,哪怕是死在三更也成呀,这两个缺德死鬼,可把小的给害惨了,这两个。。。”
李五一肚子‘苦水’,要是没人拦着能吐到天亮,俸天不耐其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说点有用的,这次现场到底有没有留下证物?”
“没有!真没有,小的挑着灯笼找了半宿,连个铜钱都没找到!哎呀,活不了了,我的晴天大老爷呀。。。”说着,这小子居然像泼妇一般,坐到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起来!
博源想了想,看李五现在这副鬼样子,应该说的是实话,虽说他并非良善之辈,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应该不敢隐瞒!
“咳,赏李五二两银子!”博源突然要给李五打赏,俸天呆在原地,半天没明白,就连李五这小子也愣住不嚎了!
“沈兄,李五这次报案有功,赏他二两银子!”俸天一听博源发话了,就没有多想,他把手伸入怀中,银子还没掏出,李五已经把手都伸出来了!
诶,这小子啥时候站起来的?沈捕头瞪了一眼李五,随后给了他二两银子。可这小子银子还没攥紧,又挨了沈头一巴掌!银子都赏了,干嘛还打我?李五惊讶不已,“沈头,这。。。”
沈捕头笑容满面,慢条斯理的说道:“记得下次,不可怠慢,要第一时间前来报案!”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李五想了想笑着答道:“是,沈头,小的不是为了找证物,给耽搁了么!”。
这小子油腔滑调,没完没了,沈捕头终于不耐烦了,“滚,滚,滚,滚,滚!”
“诶诶!”李五答应了一声,转身掉头就跑!心里面一个劲的咒骂,呸!你以为你是谁,你和牌楼上的死鬼没啥两样。。。
太阳不知不觉的,从地平面冒了出来,天已近蒙蒙亮,“喔,喔喔!”公鸡啼晓,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可博源,俸天等人已经忙乎了一宿了!
“沈捕头,尸身验完了!死者男,二十岁左右,尸体没有完全僵硬,初步验证,死亡时间在丑时前后,口无异常,无排泄物,颈部有明显致命伤痕,双眼暴突,口鼻青紫,确定非自缢身亡,是被人掐死后吊挂在牌楼上的,与昨日死者死因一致!”听仵作说完,沈俸天点了点头,但是下步怎么办,自己也没主意,他转身看了看博源,想听听他的意见!
凶手作案手法,和上个案子同出一辙,找到两次命案的关联之处,就有了重要的线索!想到这,博源走到俸天身旁,轻声低语了几句。
沈俸天心领神会,频频点头,他神秘一笑,而后言道:“来人,给我在‘醉月楼’前,搭起认尸棚!”
嗯?夏博源听完俸天此言后愣了一下。。。之后没再多问!
‘醉月楼’的门前车水马龙,推车掸担的,吆喝叫卖的,人来人往,一片市井繁华的景象,甚是热闹!
“闪开,闪开!”这时来了一帮衙役,圈出一片空地。搭建起一个简易的‘认尸棚’,小吏分站两旁,执刀而立。里面放着两具尸体,王二的尸身已开始腐败,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老百姓,看热闹的人居多,一传十,十传百,不大工夫,聚集了好多人,有指手划脚的,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人认尸!
俸天和博源,在‘醉月楼’二楼上的一雅间里品着茶,观察下面的一举一动。“咚,咚,咚”这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奔二楼而来。“沈贤弟,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没把为兄当朋友啊?”
博源回头一看,这人四十岁上下,眼神犀利,唇红齿白,头戴四方八棱帽,身穿绣红纹褐色长袍,此人就是酒楼东家秦掌柜!
“哎呀,秦兄,秦掌柜!”沈捕头满脸堆笑。
“你把死尸搁在这儿,为兄的买卖可没法做了啊!”秦掌柜的表情十分不满。
“呵呵,上面对这案子催得紧,第一个案子没破,这不,又死了一个!连个认尸的都没有,想想县城内你这儿最热闹。。。早点有人认尸,早点破案。小弟也是无奈之举,实非本意啊!”沈俸天端着盖碗茶,漫不经心的说的很随意!
秦掌柜笑了笑,“沈头,借一步说话!”
沈俸天和秦掌柜,两人走到了一旁,夏博源看见掌柜塞给俸天一张银票。捕头瞧了眼银票,塞进怀里,笑了笑,“兄长这样吧,尸棚今儿个先放这,明儿挪!”
“有劳沈捕头!”秦掌柜面有不悦,无奈的下了楼。
沈俸天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轻蔑的言道:“这老小子平日里,除了眠花宿柳,为富不仁外,从来无善举可言,今日给他些教训!”
博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胸前,俸天一下就明白了,“哦,十两银子,之后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