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尘桥
★禅智内供的鼻子
前不久,一位老师推荐作家张德芬,以及那句话“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给我。许是当时气氛太温馨,当然也有我资质愚钝的缘故,一时间除了陷入深思,也讲不出话来。
直到看了芥川龙之介笔下的内供的鼻子,再回头想想,憬然有悟。我必然是要反驳这句话的。倘若外面只有自己那么禅智在意的是谁的看法,为什么要把长长的鼻子变短,再等它恢复原位,这是其一证明别人的存在以及这个存在的意义。
“内供不看人,只看鼻子”内供种种安慰自己内心的做法如“内典外典找和自己想象的鼻子”“蜀汉的刘备的长耳”,然后去寻找治疗的方法。人们大都是这样做的,禅智也不例外。读到这里,未经深思,觉得一个人看到的,几乎都是自己了。正是那句话,“外面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一定有人因为这句话得到过开解,一个人与世界相处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与自己相处的问题,我也这样以为过。
鼻子恢复原位“既这样,一定没有人笑了。”使长鼻子荡在破晓的风中,内供自己的心里说。
又回过头翻一遍,得出了相反的结论,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别人。也正是因为别人的存在,才有了自我,自我和别人的区别和间隔。
内供的最终的开解或许会有人认为是看通透后的不在意,也有人以为不过是浮世挣扎的一步,我以为这是别人促使自己进步的一瞬。事物的发展方向不会像小说那样回归原点,这是文学的美感,生活中即便是看似回归也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把不一样的地方大都称之为成长。长鼻子始终在,但认知方式是可以逐渐改变和完善的。
★两个复仇的故事:眉间尺和铃木八弥
两个少年,身负仇恨,一个背剑,一个负刀。眉间尺与宴之敖者共铸了一个象复仇的剑一样的传奇故事,铃木八弥与不俗的人赴了一场俗世的约。
倘若两人能够对坐,也不知会如何对话。愁怨是否消解,是否能相互理解执剑,拔刀时双方心底的热血和惊慌。
未亡人做背景,分别在远处远远地望。
★萧条做底:阿末的死与罗生门
大萧条下的阿末和家人的家业渐渐凋零,又因为力三阿末带着小孩吃了黄瓜,小孩和力三相继去世。阿末陷入自责中,尔后家人的指责和心理的自我谴责,阿末决心去死。另一个故事里:一名家将在罗生门决定却做一个强盗。
若说心理变换,和氛围的渲染,芥川龙之介的描述准确又恰当,能够抓住读者的眼睛和心神。巧合的是,在《醒世恒言里》也有这样一个故事里的一小节,内容是:秀才房德决定去做一个强盗。
都是在十分狭小的篇幅里完成巨量的心理活动。不同的是房德是被强盗强迫做一个强盗,家将是被生活所迫。
当然追根溯源,房德是因为被生活所迫和老婆闹别扭被欺负然后出门想给自己找点钱买个衣服因为太冷了然后遇到墙上画的没头的鹰手一伸添上个头然后强盗觉得这是天上掉下的大哥啊,然后这里房德被迫之后提及了这样几句话
“锦衣华服,肥甘美酝。起初还在欲为未为之间,到此时以死心塌地地做这桩事情了”
作者未提及之后的事情,但想必也会是如此。
★别人的时代的故事与自我的风格:外面不止自己
鲁迅的风格自成一家,很有辨识度。女娲补天,嫦娥奔月,采薇,大禹治水等等故事经他所述便焕然一新了。嫦娥奔月中影射高长虹的“小玩笑”掺的恰到好处,一经了解更觉得有趣,若是不了解,单看故事也是有意思的。
更有趣的是,神话故事掺了市井的味道,在现代人眼底又有了过去的一些味道。有风格,并不意味着抗拒世界。有风格有态度的鲁迅是在编织故事或是在裂帛。把一个个高高在上的神话裂帛,再重新编织。有他与过去老友的调笑,有横眉冷对,也有看见的融入的这个时代。
依旧记得惠特曼的一句诗歌“把看到的都编织成自己的”
也想起纪伯伦的
“如果智慧高傲的不能哭泣,庄重的不能欢笑,
自负的不肯追寻他人时智慧就不再是智慧了。
倘若我用你所知得一切来填充自己,怎能还有空间容纳你所不知的一切呢?”
外面有的是别人,也有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