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旋转的岁月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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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的这本《此时众生》是特意买的。为"横亘二十四节气、五十篇美的自然记录"的推荐词所动。

想的是,看他写二十四节气的切入内容,好碰撞点灵感再写写我的二十四节气诗里缺漏的那几首,凑个满数。

可是,整本书五十篇文章好似与二十四节气无甚关系。更像是作者的每周一次的自言自语,或是写给"旋子"的信。旋子,是谁?我不知。我的理解是,作者是以给"旋子"的留言,隐寓了作者对旋转的岁月的倾诉。

从网上搜了搜,有录蒋勋说这本书的原话:“我想记忆生活里每一片时光、每一片色彩、每一段声音、每种细微不可察觉的气味。我想把它们一一折叠起来,一一收存在记忆的角落。”嗯,说得很美!

他的记忆从"小满"写起,分別是写于2003年5月26日的《桐花》和6月2日的《月桃》。题文分别是"也许花朵落下或留在树上,是用不同的方式完成了自己","月桃开花累累,整串花蕾向下弯垂,仿佛承担不了如此盛放的重量"。嗯,与我惯常的望文生义去理解,这两句题文与"小满"好像没什么关连吧。No,别急着下论断,再读读。月盈则亏,花盛则衰,若盈、盛为满,则"满"的华丽后是什么?凄伤终究躲不掉。

带着这种理解,我读完了这本书。书中的二十四节气以2004年"立夏"的5月10日的《退之》和5月17日的《史记》为结束。前篇由山抒对孤独者的赞赏,"退之"典故源于韩愈爬华山畏险退怯投遗书求救的知难而退;后篇记在韩城太史祠前怀古,论了论司马迁笔下的主流价值之外的另一种信仰。题文有"孤独者总是在寻找一座还没有人去过的山,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自己生命的途径。

由大自然一年四季二十四个节气的变换,以每周千二百字的短文,随兴所至,从感官所及的风景、所思的物事,所忆的故人,自然而然地,导入了作者入世的心境和出世的领悟,将读者引入关乎日常生活微思和生死欲望大义的具有哲理的"美"的境界。文笔美,图画美,浅淡柔韧的字、词、句、段,点、线、片、景。

书首的诗作《愿》和书末附录的散文《雪》,蒋勋说都是为母亲而写的。文字如写二十四节气的周记般,是朴素浅淡的美,有哀而不伤的气息,是阅尽繁华之后接纳生命终极的领悟。

生命,无非是二十四节气的周而复始,人生,也不过二十四节气般的周而复耕。上天赋予生命的每一个节气的丰繁微致我们都体悟到了吗?匆匆流年呵!所以,蒋勋在适宜种瓜点豆的"芒种"节气问:"我们心中是否还有一点闪亮的萤火,可以传递最幽微的心事?"

附赏节气歌:

"立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

"春分"沥皮干,"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

"立夏"鹅毛住,"小满"雀来全,"芒种"五月节,

"夏至"不纳棉,"小暑"不算热,"大暑"三伏天,

"立秋"忙打靛,"处暑"动刀镰,"白露"烟上架,

"秋分"无生田,"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

"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严,"大雪"河叉上,

"冬至"不行船,"小寒"进腊月,"大寒"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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