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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汉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村子里的人家多是重男轻女，而他们家却不同，陈老汉夫妇唯独宠爱他们这个小女儿，人们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陈老汉夫妇看来，手背上的肉远远不如手心里的。

六十年代时，家家户户都很穷，上不起学的，吃不上白面的人家大有人在，陈老汉家也一样。两个儿子早已到了上学的年纪，同龄的孩子已经上了两年学了，大儿子合堂天天闹着要上学，二儿子合作天天跟在哥哥屁股后头，哥哥往东他绝不往西。陈老汉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让他俩上学一是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虽然学费可以赊账，根本原因是他的小女儿娇娇才三四岁的年纪，离不开人看着。白天陈老汉夫妇下地干活，兄弟两个人得有一个人专门看着她，如果把两个儿子都送去上学，地里干活的劳动力虽然少了一个，但看着娇娇的人没有了，整个家里便只剩下一个劳动力了。

陈老汉夫妇合计了一个晚上，决定把大儿子送去上学，他们是这样想的，老大比老二有主意，先把他送去两年学消了他的念头，到时娇娇也长大了，这学估计也上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陈老汉夫妇便攒了一部分学费送合堂去上学了，合作虽然闹得很厉害，但毕竟是小些，买些小玩意儿给他后他们便很快达成了共识。合堂脑子灵光，学校里的东西学得也快，一连跳了两级，很快便小学毕业了。娇娇也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陈老汉起初不愿花钱供他再上初中，他觉得家里面有一个读书的孩子就够了，其他人只要识几个字就成，可他实在架不住合堂的百般央求以及学校老师的几顾家门劝说，此后陈老汉夫妇便同时供养两个孩子上学了。

娇娇特别调皮，在学校里整日惹祸，学习成绩也很差。学校里的老师三天两头找陈老汉谈话，每次都是陈老汉夫妇拉下脸来道歉，最后才不了了之。好不容易上完小学，娇娇死活也不愿意再去上学了，陈老汉只好由着她下学，娇娇便待在家里，陈老汉夫妇不舍得她干地里的重活，她便随着心情适当做些家务。合堂初中成绩优异，被县里的高中录取，陈老汉夫妇觉得儿子再继续上下去以后便要插着翅膀飞走了，坚决不再出钱供他上学。合作知道哥的决心，也知道他不会甘愿这辈子只种地，他将他做工攒的钱偷偷给了合堂，让他继续完成学业，为此，陈老汉夫妇的眼里便不认这个儿子了，合堂和父母的关系逐渐疏远。

合堂高中毕业后，如愿考上了大学，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的时候，除了合作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其他人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合堂的心彻底冷下去了，他离家前往学校的那天，合作将他送至村口，合堂临走时合作抓住他的胳膊跟他说，“哥，好好上，不管以后怎样，我和你永远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