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母之痛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国庆小长假,我再次深刻体会到了丧母之痛,不是我的母亲,是嫂子的母亲、我哥的岳母。

        此刻,坐在荆州市殡仪馆的休息室等待着阿姨的遗体火化,时间漫长而又煎熬,对面哥哥抱着骨灰盒神情凝重,外面寒风细雨,天气阴沉,我的内心也倍感凄凉,思绪万千。

        前天,也就是9月30日,上午十一点多,我正在学校上班,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内心顿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父亲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除非是很紧急的事,类似于今年五月份大伯去世时他那声急促的电话,突显农村人的憨厚和直接,不带任何的婉转与含蓄,这种直接让人有点猝不及防,难以接受。果然,电话一接通便传来父亲急促的嗓音:“嫂子的妈今天早上被车撞死了……”我一时半会有点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慌忙问:“哪个嫂子啊?”父亲补充道:“你嫂子邹珊啊……”我这才明白是我的亲嫂子的妈妈出事了,脑海里不觉回忆起跟阿姨少有的几回碰面的情景,尽管距离遥远好几年才难得见一面,但她那常挂脸上的慈祥笑容、来我家做客条件再简陋也从没嫌弃、照顾客人和哥嫂两个孩子的耐心细致等等都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如今,就是这么一位善良纯朴、辛劳一生的女人,年纪轻轻还不到六十岁就突遭横祸去世了,怎么不叫人伤心难过呢……

        父亲的声音充满着焦急和挂念,恨不得立刻奔赴荆州去探望他的亲家。等晚上冷静下来后,我们商量决定第二天一早开车去荆州。于是,10月1日正逢举国欢庆的国庆节,一大早我驾车带着父亲和妻子一起极速赶往荆州,两个女儿交给岳母和妻子的姐姐照顾。由于正赶上国庆假期高速免费,路上到处是车,一路拥堵,直到下午两三点才到达荆州。考虑到嫂子家里突遭如此大的变故,家里估计早就乱作一团了,我带着父亲和妻子去镇上小餐馆吃了饭才去嫂子老家。哥嫂前天开始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车昨天上午才回到荆州,顾不上休息就急忙去交警大队处理阿姨车祸的事,于是当我们风尘仆仆赶到嫂子老家时,门口异常的冷清,一点声音都没有。进到正屋也没看到人,父亲推开后面的院子才发现嫂子的爷爷奶奶和姑妈在后面忙活。看到两位白发苍苍的八十多岁老人和满院的狼藉,我的眼眶不觉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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