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尧七
束河古镇,一座幽静、闲适的小镇,像一位优雅的美人,带着丝丝忧郁,又藏着点点轻喜,让你想驻足品味,不忍放手。
我是地道的北方人,走过繁华熙攘的北方大都市,看过粗犷豪放的北方小镇,骨子里浸透了北方的豪爽,连忧伤都带着力量,哭泣都释放着火焰。
快节奏的生活,即便看到了江南美人,也不再如书本中、想象中的婉约精致、含羞带怯。暗叹“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一次我终于见到了我想往已久的“美人”。
束河恰似一位美人,婷婷立于喧嚣尘埃之中,却又能远避凡尘,清清泠泠。
古镇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我喜欢这个称呼--“客栈”,给你小憩的一方天地,不似酒店那般华丽,也不似农家院那般吵嚷。带着几分古意,拉慢了你的脚步,安抚了你躁动于名利的心。
古镇的每家客栈都有自己不同的装束。这家客栈有一个月亮门,站在月亮门外,抻着头,可以看见一角秀丽的山石。那家客栈门前有一片青石墙,流水自墙头而下,潺潺滑过墙面和爬藤,润湿了气息,带来了满眼朦胧。
我住的客栈古色古香。院落里是几幢木质小楼,尖尖的楼顶,古檀色的外衣,长长的外廊,廊下挂着玲珑的八角灯。
庭院中挖了一方小池,池旁三两摇椅。那方角落有一乘古轿,挂着明黄的轿帘。这方天地又是一间书斋,琉璃的墙,琉璃的顶。
房间里有一面大窗,立于窗前可见对面的阁楼,若有窈窕的女子靠在廊下,依稀可见其侧影。窗下是紫砂的茶壶、茶盏,竹制的茶盘。对坐品茗,人生几何。
客栈的女主人既不年轻,也称不得美人。没有《新龙门客栈》里金镶玉的风流,也没有邱莫言的高冷,却有道不尽的雅致。一袭烟灰的棉麻长裙,晚来风急添一缕披肩,行止间一点骄傲、一点轻柔、一点若离、一点若即,自成一段风韵。
日间,沿着古镇的青石路小巷走走停停,溪水顺着脚下的清渠蜿蜒,两侧的店铺里有琳琅满目的摆件、压制的普洱、纳西族的衣裙。没有招揽顾客的店家,只有闲散的看客。
黄昏一至,酒吧街处处升起烟火气,于一日的幽绝静谧中回归凡尘俗世。
品味束河,就如品味心仪的女子,惊鸿一瞥,就此别过,于记忆中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