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当绿叶

你是侏儒中的侏儒,至小中的至小。但你是一切。

——题记

你可曾记起在那一个雨打芭蕉的黄昏,夕阳的光辉洒落,我——一片小小的绿叶在凝望着你,凝望着我的远方。

你是窗中的少年,抑或是一首洗尽铅华的小诗,如此之短,又如此动情。你推开窗,骨节分明的素手抚摸着我的灵魂。你提起一壶水,让我沐浴在生命的长河里。

还记得那一天阳光和煦,同你灿烂的笑容般令人神往,你轻轻触碰着我,我在微微地颤动着。你时而眺望远方的云烟,时而呢喃着,忽然,你看向了我,黑夜般的眸子似要将我洞穿。半晌,幽幽的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忘记我吗?”我愣了愣,直视着你的眼眸,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你趴在窗户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还是忘记我吧,毕竟早就习惯了。”语罢,回首望向我,眼底划过一抹不舍,但很快就释然了,道了一声“再见”便离去了。

我还在,你却已经离开了,从此再无归期。

我依旧坐在你的窗外,仿佛窗内的仍然是你一样。我在用行动回应你,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我以我的方式在等待着你的归来,做你窗外一片平凡无奇的绿叶,存活在你温柔的灰烬中,陪伴着你留在这里的孤寂,我相信当我用我的温暖融化你的悲凉时,你会再次回来。

就这样,春天走了,又是一个夏天,然后就是秋天,最后冬天去了,也带走了我,带走了你的悲郁。当你再次回来的时候,你又能否记得那一片绿叶的坚守吗?在我之后的多少个日夜里,树上的黄鹂鸟依旧歌唱,然后你终于回来了,你捻起窗外一抹绿色的灰烬,轻扬唇角,又再度离去了。只是这一次,你是沿着我的痕迹离开的,你说你甘当我的绿叶。

我走了,你也走了。只留下窗外一簇簇的绿叶,在那里甘做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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