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箱—日本之耻》向世界展示女性的力量

无法用言语表达阅读此书的震撼之感,伊藤诗织女士完全颠覆了我对于日本女人的印象。她是这么勇敢,坚强,并且充满智慧。



-01-

伊藤诗织的理想


在美国念完高中后,伊藤的目标是到纽约修读新闻学,成为一名记者。家庭经济无法负担高额的学费,伊藤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用,一边打工,一边完成学业。没有休息的时间,但乐趣和希望让她不知疲倦。


意识到高额的学费问题无法解决,伊藤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先到不怎么花学费的德国大学念书,凑够学分后再转回美国的大学修读新闻专业。


毕业后,高昂的生活成本让伊藤不得不先回日本实习,为了追寻心中的理想职业,伊藤想起了华盛顿分局高管山口敬之。伊藤向山口发送求职邮件,立刻得到了积极的回复,被要求见面会谈。这次会面,成了伊藤的人生转折点——她被强暴了。



-02-

曲折的报案过程


伊藤从未想过自己尊敬的长辈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一切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给出合理的反应。清醒之后的伊藤,第一反应是逃离案发现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和世界隔离起来。她错失了保留证据的最好时机,心理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不得不向亲朋好友求助。


在朋友的支持下,伊藤走进警察局。警察需要确认案发过程,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触及伊藤的伤疤,逼迫她回忆起案发时的苦痛经历。

经过日本警方多次的内部工作交接,反反复复的笔录和询问,加上伊藤与律师为了配合警方取证,多次主动联系山口以保留证据。在各方努力之下,检方终于批准了逮捕令。



-03-

被叫停的逮捕行动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个罕见的情况——被批准的逮捕令居然被日本警视厅的最高层临时叫停。

原先负责该案件的工作人员全部被换掉,一切又要从头来过。


新的警察人员并没有配合伊藤调查案件,而是说服她接受庭外和解。


表达,是一个记者的职责。沉默,是对犯罪的容忍。


伊藤通过外界媒体的力量(接受新闻周刊的采访和发布记者会),让世界看到了这个案件的真相,为有同样遭遇的受害者发声,用她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日本未完善的法律制度。



-04-

自愿的高墙


伊藤一直被警方质疑的一个观点是:当天,伊藤为什么没有直接从酒店去警局报案?


事后,伊藤也曾一再自责。或许在内心某处,认为自己应当独立解决此事吧,认为这只是一场噩梦。被人如此追问,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在暴力逼迫下发生了性行为,自己无法判断如何处理,做出的选择将会决定今后的命运走向。这个时候,可以为受害者提供特殊照顾的医疗从业者真的十分重要。


在强奸案中,主要的争议点有2个:

1. 是否存在性行为?

2. 是否为双方自愿?


有一个可怕的数据:强奸案大多都是熟人作案。在路边被人突袭并强奸的例子,受害者很少会被问及是否为自愿。


倘若当事者彼此认识,嫌疑人声称:“是女方主动凑上来的,我们是两厢情愿。”那么受害者实在有口难辨。就算“存在性行为”的证据十分齐备,也会被日本警方告知“一起进入房间这种行为本身,就属于你情我愿。”甚至最终不予起诉。


使用迷药的约会强奸案:受害者向日本警方陈述自己的遭遇时,往往因为记忆不清等理由,被驳回立案的申请。一位受害者自诉曾被警察这样训斥:“对方的记忆十分清晰,可你呢?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证据,这个案子到此为止。”


究竟是你情我愿,还是不情不愿?事情发生在私密的室内,不会有第三方知情,检察官把这种情况称作“黑箱”。


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只要强奸犯坚称:“我没注意到对方不情愿。” 恐怕日本的法律角度就会认为:性行为得到了受害人的允许。这,便是一座“自愿的高墙”。



-05-

做最坏的打算,相信好的结果


对于伊藤而言,剩下的唯一对策,就是向日本检察审查会提交复议申请。不管结果如何,凡是有可能性的办法,全都要试一试。哪怕微乎其微,伊藤对这个社会,还愿意保留一线希望。不把剩下的每条路都走一次试试,就无法把所有问题点都讲清楚。


如果始终保持缄默,它所姑息的恶果,就会如照镜子一样,反映在我们今后的人生中,反映在我们孩子的人生中。


从一开始被日本警察说“没什么办法”,再到后来做成了这么一大堆事情。经过四年的苦苦奋战,伊藤终于获得了胜诉。



-06-

社会意义大于文学价值的书籍


作者一直强调:

真正想要告诉大家的,并不是那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本身,而是怎样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万一发生时,该怎样寻求救助?


联合国药物犯罪调查局在二〇一三年公布的一组数据显示,各国每十万人口当中强奸案发生的件数为:

第1位: 瑞典  58.5件

第3位: 英国   36.4件

第5位: 美国   35.9件

第23位:法国   17.5件

第38位:德国   9.2件

第68位:印度   2.6件

第87位:日本   1.1件


为什么瑞典的强奸发生率远高于其他国家?在瑞典发生的每一次强奸都会被计数。如果一个女性长期遭受亲属或家人的性侵害,那么不是按照“一例案件”来计算,而是依据她总共被性侵了多少次来进行统计。

另外,瑞典也具备让受害者更敢于报警的法律与社会环境。二〇一五年,瑞典警察系统内任职的女性比例为31%,不仅限于现场调查,担任事务性职位的女性,比例同样也到达了三分之一。

与之对比,日本的警察系统内,女性比例只占整体的8.1%,从现场调查人员,到对案件做出审理的事务性职位,几乎清一色为男警。受害者女性必须在男警员的围绕下谈论自身的遭遇。


另外,这项统计是基于报警后登记在案的强奸数做成的,和实际发生率是两回事。

在强奸已成为深刻社会问题的印度,数据显示仅有2.6件,也就是说,并非发生率特别低,而是报警的件数特别少。



瑞典的强奸受害紧急救助中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1. 这里采取365日 X 24小时制度,为性侵的受害者们昼夜不停地提供服务;

2. 有2处紧急救助中心的入口,其中一个入口不需要经过等候室,可以不和任何人打照面,直接抵达挂号台;

3. 中心的内部,为了保护来访者的隐私,非常细致地设置了隔断;

4. 虽说不提供住院服务,但提供了供来访者躺卧休息的空间;

5. 在强奸发生后10日之内,都可以利用“性暴力受害物证采集包”进行检测,检测结果将由中心保管6个月;

6. 受害者可以先在中心接受检查、治疗和心理辅导,待一系列救助措施都结束之后,再考虑是否报警;

7. 2015年,这座综合医院同时也设立了世界首家“男性强奸受害者中心”,跨性别的受害者,也是该中心的接待对象。


这种人权保障制度,值得全世界学习。



“凡是自己能做到的,我都想试试。”

“可是,非要死的话,可以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跟那些非改变不可的问题挨个死磕,把想做的事情一一做完,把自己的生命彻底花光用尽,届时再死也不迟。”

伊藤诗织用自己的行动和力量兑现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她的付出不单单只是改变了案件的审判结果,改变了日本的法律,更是对全世界女性的鼓舞和激励。


每一个女性,都值得被尊重,享受公平正义的权力,不容许任何人干涉和越界。


公众号:姚先生快乐进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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