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心里话一一写在长篇小说集出版之际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回首展望,自从 2003 年 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写写停停,好在也没间断, 居然创作了长短十三个长篇小说,约三百万字。 内容涉猎社会现实,军事题材,乡土题材。

我自上世纪 70 年代中期开始从事新闻写作, 后陆续写了一些散文,报告文学,纪实文学,还 编著了一些纪实作品,算起来也有三十余部。然 而,真正让我钟情的似乎是长篇小说的创作。我 喜欢无休止地与小说中的人物对话,我试图走进他们的内心,揭示他们的内心世界。也许能力所 限,写出来的东西总不能打动读者。但是我只管 这样去写,让人物顺其自然地走进作品里。我始终认为,小说的创作要有美丽的画面,要有动情的故事,要有心灵的对话。至于文字,是一个作 者的基本功。文字功底扎实了,文学素养厚重了, 加之有着广泛的阅历和人生经历,有着清晰的思 维能力和判断力,怎么写只是个选材和表现手法 的问题。

我创作长篇小说的初衷,并非为了当一个什 么所谓的作家,也并非为了谋取利益。我常对文 友们说,创作只是个爱好,不能拿文学当饭吃。 君不见有多少人为了一个作家梦,痴迷在浩繁的 文字间。累死病死有之,精神恍惚以至于精神崩溃有之,家破人亡也不在少数。著名作家路遥有句脏话,一向自诩文雅的我说不出口。前几年我群里一个叫阿德的川籍作家,被文学害得妻离子散,在出租屋 死后无人知晓,民警接到报案,在他的手机通讯 录中寻找了他的侄子,弄到火葬场后他侄子愤然地说,他有儿女,凭什么要我管?我管不了这么 多。时值年末,骨灰盒就孤独地躺在了火葬场里, 过了春节很长时间无人认领。我听网友说后心里 十分难过,有一点兔死狐悲的感觉,随即写了《无法安处的灵魂》,以此文悼念这位亡友。据说, 阿德在当地很有名气,为川南文学三剑客之一。是什 么都不重要了,你写了多少巨著,你获得了多少文学大奖。问题是你快乐吗?在我老家,有一个 作者也有着类似阿德的故事,我每次听到有人夸 他了不得,作品在哪里被选,又获得了什么奖项, 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疼痛。这些东西改变了 他的命运吗?他在寒冷的冬天,住在房前用塑料薄膜打起的棚子里。他在寒冷的冬夜怎么度过? 他一天吃几次饭?有酒喝有烟抽吗?他死了,给 人留下很多感慨。这些在文学路上如蝼蚁一般苟且生活的人,可悲可怜。路遥说的那句脏话在我心里憋了多年,终于憋不住了,我的胸腔里也咕哝了一声:日他妈的文学!

文学作为一种爱好,其实也挺不错的。有了 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心灵的满足。尤其是人们捧上几句好话,心里就有了一种甜蜜感甚至飘飘然。后来我想,还是多一些麻木好吧。不要在乎别人的 眼光,更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即使是把你的作品捧到天上,抑或是把你的作品说得一无是处,甚至把作品联系到你的人格如何, 你都不要去在乎。把烦恼留给说你的人,也许你 会获得一份快乐。

出版这部长篇小说集,是在圆我自己的一个 梦。几年前我就在想,在我七十虚岁的时候,把 这几年创作的长篇小说汇总一起。不为别的,为 的是更好保存自己的劳动成果,也方便于读者收 藏我的作品。我只想不辜负苍天厚土,对得起自 己,对得起亲朋好友,对得起喜欢我的文学朋友们。

作品中的人物肯定有人喜欢,也不排除有人 反感。那些被描写成猥琐的人物,估计会有人对 号入座,他对上了号,怎么会喜欢呢!我坚持的 观点是,只要大多数人喜欢,只要是体现正能量 的文学作品,迟早会被大众认可的。


2023 年 12 月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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