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月十二了,这时说启航是比往常晚了些,还记得新年时立的flag,如今都化作脂肪存在腰间了。
前段时间特别想写一篇关于“熬”的文章,这段假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比较煎熬且漫长的吧,许是口罩戴久了的缘故,总是闷的喘不过气,郁闷的气氛总让人忘了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但我想纵使我记性再不好,我也不会忘记在那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年三十里医护们奔溃的哭声。在祖国的大地上,我虽普通但却幸运。我幸运的生长在这片土地,幸运的被无数勇士保护,幸运的躲在角落叹息。
回顾过往的三个月,我记得那时候返乡的火车车厢里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人戴着口罩,人们对这场祸事还不屑一顾。然后,回到家,爸妈忙作一团,商场里摩肩擦踵,我记得那天我还请我爸妈吃了饭,那是我工作后请他们吃的第一顿饭,我当时很忐忑,担心爸妈嫌我乱花钱,爸爸对我挤了挤眼睛,一副挑三拣四的样子,我虽心有不快但还是顺着他没点了,一盘菜,三个人,奇奇怪怪的吃着。回到家,他说:最近疫情那么严重不要在外面瞎吃了。我才明白,原来,是我自己小心眼儿了。再往后就是年三十那天,早上和老爸贴对联,大冷着天,踩着晃晃悠悠的老梯子,伴着嘎吱嘎吱的曲儿,扫落旧联换上不怎么对称的新联,积攒了几年的福字都贴了,好笑的是最后留下一张单联,也不知之前几年怎么配的,反正浆糊一刷一粘就一年了。我们家每年都会看春晚,今年的春晚格外朴素,让我回想起以前小时候,那个时候春晚也是很朴素的,但那个时候似乎比如今热闹,毕竟当我捧着手机淌泪的时候我爸妈还没有发现,等我成了泪人他们才有所察觉,那一晚我在新年里第一次真切的听到的别处的叹息来自我的父母。后来,他们就去上班了,他们需要去为市场的人测体温,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的菜源供应,他们要全面消杀市场,这样才能确保环境的安全。当他们哼哧哼哧的在零下十几度的市场里打扫、消杀时,我在家里晒着太阳、吃着零食,然后叹息…
二月九号回到广州准备复工,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我租住的地方可以顺利的进入,也很顺利的回到公司的岗位,听说一些人直到现在也还没能复工,听说许多企业闷死在了这个冬天。我讨厌不规则,哪怕原本九点的班改到十点,哪怕原本五天的工作日变成隔天,这也不能阻止我的憋闷和哀叹。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长吁短叹,但那段日子确乎是灰暗的、没有兴致的。我常常会在无意义的叹息中荒度空虚的时光,直到有一天我恍惚回神过来,心念道:许是春天在不知觉中来了,绿光洒下来,确乎是抚慰人心的…
启航,用什么启航呢?flag早已碎成渣被碾在脚下,唯一所积累的可视化能量便是腰间、腿间、手臂间的脂肪,如果非要用一股能量来启动这嘎吱嘎吱的岁月,那便痛甩这几斤肥肉,让真正的新生破茧而出吧!
我要重新起航了,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