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宋•韩琦《迎春花》
只看一眼这嫩嫩的黄,春色就醉了心房。
远溪说,从来看花舍不得折,今日不由内心冲动,折了一枝放宣纸上,给她留了个影。
如此,她便是画中的模样了。
这般曼妙轻姿,也就是这个样子最合适了。以我们凡俗之手,画,是断然画不好的。你看她眉眼都是春意,娇嫩鲜美,巧笑倩兮,想必,那宣纸也一定爱上她了。
极喜爱这鹅黄色的花,像豆蔻年华的丫头,稚嫩的惹人怜爱。探头探脑怯生生的,看到她,只想莞儿一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的,怕惊着她。心柔成了一汪春水,漾漾地泛着涟漪。
多么干净的色彩啊!黄就明艳艳,绿就脆生生,宣纸如雪,这色彩有点儿惹人嫉妒呢!
想起儿时的春游。
春节后的中原大地才开始回暖,迎春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的树木还光秃秃的。孩子们总是最按捺不住的,总想到野外撒个野。从家里带几个馒头一瓶水,三五个人悄悄一商量就背着父母出发了。那时民风淳朴,孩子们一天不回来家长也不会太担心。顶多就是互相问问,都不在家就是一起玩去了。
还记得那时的山路很窄很崎岖,是顺着溪流上去的。基本就是水在谷底,路在上边。一路上走走玩玩,打打闹闹,翻翻水边的石头下有没有小螃蟹,再抠抠树根下拳菜有没有发出来。几个小孩是天大的胆,根本没有害怕这个念头。偶尔遇到山里住的人,也都是善意的提醒注意安全。
迎春花随处可见,大都是一丛一丛生长在山坡上。褐色的枝条上满满都是黄色的花朵,在早春的衰败里显得尤为鲜艳。枝条软韧带刺,并不太好折,但我们依旧会想尽办法折几枝编成花环戴头上,对着小溪左照右照臭美一番,再心满意足的继续寻找别的好玩的。
春色像展翅的鸽子,呼啦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时间就像山谷里的小溪,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当心被磨砺的日渐粗糙,这一抹黄,像一盏灯照亮了心海。
无论身心,我都不是个闲人。尽管满腔风月,也是柴扉紧掩,埋头耕耘。但仍想于这忙碌的间隙,偶拾一分闲情,以减轻人生路上的疲惫,慰藉一下沧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