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烦躁得紧。
出门没有带伞,以为新到的快递是新买的帽子,干脆骑过去吧,领了帽子戴上,也不怕那冷雨了。以为抓紧领了快递可以坐20的校车去上课,结果校车在我刚到快递街的时候从我身后驶过去了。没关系,我还有帽子。领到包裹,原来是买的项链。打开送的礼品盒,空的。哦,原来项链在外包裹盒里,我把它连盒子丢掉了。麻烦旁边的大叔帮忙又从垃圾箱里拿出来,带走。没有帽子,淋着雨去教学楼上课。好长一段路,冷得飕飕的,要感冒。
很丧,给Y说我犯蠢了。她回应冷淡。下午要一起看电影,她也不想一起走。如果和她一起走,有伞了,万事大吉。她生气,因为我回来想去听讲座,她期待我和她一起去快递街领快递,而我没有。她比我懂亲密关系。对对方有期待,有要求,同行。我不懂她的怒点,哄她,没用。算了。
本今天来上课了。下课时他给我打招呼,问我为什么不去排练现场。哦,原来他们还是按时排练了的。可C明明告诉我他们那天不排练。很尬。本说。我也觉得。我被排除在外了,我成了,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不懂。大概我对剧本的太过用心给他们造成了压力。沟通是无益的,不管我再怎么明确也没有用。
有点绝望。
冷雨淅淅沥沥。午饭不想去吃了。惊闻余光中逝世了。大二的时候模仿他的诗写诗。不太好。无所谓,读诗比写诗开心。忘了哪首诗。曾经在余老的诗意花园里游览,栖息。灵魂的抚慰。而他,不在了。
真的心痛,哭了。
打车去影院,司机糟透了,他不认路。我又蠢了,我去了湖的另一边。打车是为了不淋雨,可是我又被淋了。听听那冷雨。他死了。那么多虚妄的努力。A但到G的路程只走到d。目标在行走中都会被搁浅的。关键还在于行走。以及路线的选择。我不得不走过湖滨,到另一头,与Y汇合。我走了远的那头,被淋得更多了。我发抖,沁骨的冷。
《老兽》。不喜欢这题材。但让我想到D。想到他的孤独。我心疼他的孤独。那个年龄的人都是困兽,好在D不用遭受电影里那种复杂的人伦冲突。他是自由身。赤条条地走。我是莉莉吗?但我不要他的六千五。给他打电话,不通,放弃。他更像青年,而我,步入老年。佛系女子。
乔伊斯的书真难读。我只能浮光掠影地浏览。他偶尔不卖弄,不掉书袋时说得话还挺动人的。这个患了梅毒的M,竟然是伟大的文学家。他给我启示,大杂烩式的拼贴。文体的模仿,叠句,好长段落的衔接,日常史诗化,玩文字游戏。身体的旅行。身体的解放,什么样才是边界啊。身体蠢蠢欲动。但是,没有动。我的身体在僵化。每周一次的健身痛死我。只有意念。做爱也很无聊,还很痛。我怕痛。那天梦到和JJ做爱。羞死了。梦里的我是荡妇。可怕。夫人快生产了。布鲁姆想到自己夭折的儿子。他是个软糯的男人。心肠真好。知道自己老婆出轨了还能忍。我和J争辩生育是不是创造性的行为。最终她被我说动。我想要孩子,想要创造,想知道我的肚子会孕育出什么样的灵。苍白的死亡和殷红的诞生。
和老妈又吵架了。我害怕听到她声音。那意味着墙,穿不透,没有温柔。互相辜负。分离。反正是命运。听听那冷雨。风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