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家大叔
*引子*
今天是2018年9月20日，晚，8点15分。窗外，上合灯光秀表演，正在有秩序地变化着图案，时不时地，来点广告。天，下着蒙蒙细雨，敲打着小屋的玻璃；自己一个人盘坐在茶舍里（阳光房），颇感宁静与舒展，思绪也跟着感觉一起飞翔了起来……
*春夏秋冬*
小屋建设初期的规划设想，并非目前看到的现在的样子。
只是简单地认为，有点时间了，暂时没考虑好下一步的人生规划和安排，又喜欢自己动手倒哧点东西。一是，想平顺渡过调整期，让自己充实一点；二是，琢磨着岁数也逐年递增 ，以后恐怕体力也干不动了，不如趁早拾掇拾掇阁楼罢了，还是那点虚荣心作崇，想求证一下，自己也不是个闲人，还不到退休养老的年纪；三是，也想弥补一下，在前三十多年的公职中，只顾得自己那点上进心，亏欠家庭太多；另外，儿子学艺术的，回国后，不管今后在哪个城市工作、安家，在青岛给他建个独立工作室，有自己可支配利用的空间，也算是他老子给他的一份见面礼，就这么简单。
与家属商议后，也同意，说，＂可行；‘’按照在国企工作中养成的雷厉风行的优良传统和工作作风，决定马上动手干。自己猜想，当初或许她也认为，给自己找点事干，别闲出毛病来就中；否则，那问题就严重了。可是，看似简单的事情，干起来工程量就大发了，这是后期万万没想到的，也是后话。
首先，第一步，得先打通北凉台，需拆除并拓宽窗户下的墙体；这工作联想一下春晚小品中野蛮装修的场景，拎的那个大锤就知道了。试想一下，一个十几岁从农村出来的住校求学的孩子，还是生产队挣工分年代，有点自留地，别的也不会干，假期帮着家里干些闲杂营生；那时，也不允许勤工俭学，一没有技术，二没资金，三没人脉，四没门路，那像现在农村孩子来城市，城市人欢迎的不得了；送个外卖啥的，贴补家用，捎带赚个学费、生活费的，那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导致家里农活干的不多，又在单位办公室工作多年，细皮嫩肉的；没干过多少重体力活，体力肯定不如在一线战斗的工人师傅们。不行，也得行，必须咬牙坚持；答应的事情，必须干好，要么别干！
不过，客观地说，当初自己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想到求学时，老师告诫：工预成其事，必先利其器。跑到装修工具市场，了解机械工具的用途，性能，规格，型号，品牌等；从京东，淘宝了解一下价格；还不敢在网上下单，怕捆绑银行卡被骗。多次收到家庭主妇告诫，＂再不学习，就OUT了！连卖菜的，收废品的都不捣鼓现金了！用现金购物的，全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你还没老就……。 ‘’想想多可怕。受了一点小刺激，不过好歹，后来硬着头皮，大胆尝试了一番，最终克服了心理障碍，现在用得还挺溜。
*网购经历*
网购多了，卡里的工资没了，成了月光族；家长又生气了，说，＂忘了别告你网购了。‘’ 网购也会成瘾的 ！下单前的比较甄别，下单后等待、焦灼和期盼，还乐此不疲 。好像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似的，不心疼。我也编理由，＂这活找人干，得花多少钱；买工具的钱，自己干 ，不就省出来了 ？‘’光工具就花了一万多 ，全是名牌 ，德国的博世系列，连钻头、锯片等耗材也要进口的；国产的，使不住，肯坏。说心里话，不是俺崇洋媚外，是咱们的工业化水平不够；现在国家，企业，社会也开始重视产品质量、品牌建设之类的了；有些产品、工程项目已经是世界一流，如高铁，核电，特高压，人工智能，云计算等。哎，老外，反而坐不住了。
*装修恋曲*
开始干活了。量好尺寸，打好线，先切割，后电锤沿线穿，再大锤上，一会就初见成效。
谁成想，闹心的事却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以致促防不及，导致那段时间的个人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先是，拆除的建筑垃圾得及时清运到楼下空地处，方可进行下一道工序；用我网购的自驾游军用专利折叠铲（多用途），足足装满二十多袋，用了一天时间。第二天，自己试着背了三四袋到楼下，干不动了！腿打晃，腰发酸（来青岛得过椎键盘错位，给家长家搬煤球，为省钱，将煤球从集中供应处用自行车驼到楼底，再一箱一箱搬到二楼，每箱倒不重，但楼道窄，一个姿势斜着上楼梯，楼梯还带转弯，不小心腰扭了；后期复位后，静养了二十几年，医嘱，注意保养 ，不能干重活了！郁闷，年纪轻轻的就，，，唉），胳膊发麻（前几天砸墙，电镐震的），那就只有找人代劳了。去了装修市场临时用工处，找农民兄弟帮忙；初次找人没有经验，好家伙，围上来一大群；我找的是搬运工，也不管干什么活的，挤进来什么工种的人都有，什么油漆工，木工，粉刷工，砸墙，掏洞的全上来了。俺可知道，学有所长，术有专攻的道理，怕伤了他们的自尊，脑子一激灵，说，今天先了解一下情况，改日再找 。人群方才散去 ，各就各位，招揽自己的生意去了，我也得以解脱开来。
暂时的尴尬是解除了，但楼上还有整整二十袋建筑垃圾等着清理呢，我自己又干不动；不行，今天必须搞定。围着市场又转了一圈，在外围，蹲下，掏出香烟抽着，静静地观察他们；看着一个一个的用工小牌牌前，那些或站，或蹲的皮肤黝黒的农民工兄弟，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极不情愿的搬运工*
根据以往的社会经验，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以委以重任，或者放心托付并信任他去做一件事，主要抓住两点：一是，面相是否自带和善；二是，眼睛是否敢于与你直视。俗话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善由心生。举止做作、行为异常的自有破绽无疑。按照自己的用人原则，结合需要从事的工作性质，开始了搬运工人选的物色。
筛选的人员范围，眼光主要投向年龄四十岁左右，四肢强壮，腿脚轻便，透着灵气的中青年男人身上；女人一般不干这活，有的，也是夫妻档，刚出来闯江湖，其他活没得选。太年轻的，刚出山，骨头茬子不硬，或者只有一身蛮力，耐久力、韧性不强，还挑三拣四的，顶撞人；太老的 ，油滑刁钻，江胡气太浓 ，铺不下身子，专干偷奸耍滑的营生，这样的人 ，雇主也很烦，只剩一条路走到黑了。
忽然，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映入眼帘，对，就是他了。悄悄地，我从马路对面的人行道，绕到他的身边，装作无事的闲散人员，与他拉起了家常，怎么样，哪里人，来青岛几年了，收入怎么样，干得还行吧，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在人声鼎沸的一字排开的马路牙子边上，别人根本看不出，我们是在谈生意；此人也是很友善的有意无意地回应着。经过一番火力侦查，感觉他基本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此刻，我亮明了身份，他略显惊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说，＂什么活？‘’我们进入了正题。
这时，他的谈话语气立马严肃了许多，也多了一些防范。谈完条件，只说了三个字¨干不着。＂我立马有点晕，感觉遇到高手了！
应对高手，自有应对高手的招。＂唉，‘’我说，＂老乡，‘’安徽人，临省，套近乎的话，＂你也不讨价还价，也不提出干不着的理由，就一口拒绝了呢？‘’这时，他的高傲，老到，沉稳表现出来了；＂你想想 ，老俵（安徽人，出生在江西姥姥家），‘’他说，＂我们一天出来干活，扣除吃的，房租水电，交通费，还要养活一家老小，一天没有300块钱我们是不挣的，再说你的活少，下午市场就散了，再没有雇主来派活，窝工，宁愿累点也愿干个大活，是不？！‘’我，哑口无言，句句实话。
这时， 我也没有自乱阵脚，发挥自己说服、动员的功底，想让他就范。说 ，＂你看，都快九点半了，市场上的人都稀稀拉拉的，中午前再揽不到活，你不一天没有收入？再说了，20袋建筑垃圾本想自己背的，装的也不满，且水泥块装在沙袋里，本身不大的袋子还鼓鼓呀呀的，没有多少重量，是下楼八楼（半地下室，车库），一层一块。‘’
我说完，足足有10秒钟，他也不说行，还是不行，毫无目地的向四周瞥了几眼，憋出了一句话，＂得200元＂。我靠，看着他痛下决心的样子，急得我心速加快了许多，本就有二尖瓣闭合不全的老毛病，活还急等着。其实，他报的价格，是公道的；但，我又不能马上痛快地答应，免得他以为价报低了，让我捡了便易，留下遗憾；就说，＂是不是报的有点高？‘’这时，他倒急了，痛快地说，＂嫌贵，找别人干去！‘’直接把我闷在原地，等我反应过来，就说，＂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带上他的背带，苫布上了我停在不远处的车；临走，还不忘向不远处的同伴交代，＂ 有活，电话️；‘’ 说完，小步快走赶了上来。咦……
*物业拜访*
总起来讲， 小区物业与我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包括一个主任，三个值守；经常回老家，时不时带点大泽山葡萄等土特产给他们点，见了面，特热情，询寒问暖，像一家人似的。
忽然，有一天，物业主任来家拜访了，估计，一是显得尊重，二是当面协商什么事情。叮咚，门禁响了，＂那位？‘’＂老刘，在家忙不？‘’还挺客气，一听就知道是他，物业主任——老李。无事不登三宝殿，装修事前已经跟物业、邻居打过招呼了呀；放下手头上的活，不想让他看到楼上的大工地的场面，赶紧下楼（住楼下），开门迎接他的到来。
让进屋，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别看小区父母官，职务不高，管事不少。＂看见你的车，在楼下停着，猜你没出去（特工出身？），‘’他说，＂就按了两次门铃（不怪），猜你又在楼上倒哧（精明）；‘’唉——，‘’我说，＂在家没事，折腾。‘’请坐，上烟，递水，一条龙服务，动作麻利，自然。东扯西拉的，最后撤到了正题上，＂跟你商量个事（又客气），＂＂啥事？你说吧，‘’我说，‘’别客气，＂＂小区业主反映（不说是他自己，圆滑），装修垃圾堆了有段时间（大概没有两个月，四五十天是有）了吧，他们反馈说影响进出车了；‘’奥，为这事，好说。切记，自己不占理的事，一定要笑脸相迎，强调困难和原因，还不让人感觉你是在胡搅蛮缠并深切地同情和理解你。
啊呀，我说，＂老李，我正想向你汇报呢，你看，麦收季节，清运建筑垃圾的师傅回家麦收去了，电话️（翻看手机）打了多次，对方一直说，快了，快了，就是不见人影，我也急得要命，要不你给我提供一家清运的？‘’＂俺，俺，‘’他也在打哈哈，＂真不好意思，给你添加些麻烦！‘’他，反而不好意思了，说，＂不急不急，有时间再说，有时间再说。‘’连口水都没喝，抽着烟就要向门口走；我说，＂放心，他回来的第一时间我保证清理得干干净净。‘’客客气气把他送出了门，送他下楼时还说，＂一定，一定。‘’
实际上，我自己心理清楚，装修自己一个人干，也没找帮工。开墙后，是，砸墙的垃圾清运下去了，但外凉台的地砖也要起了，重新铺；厕所的原装修需要砸掉，重新装修，产生的建筑垃圾可不是一星半点，多了；再说，前期砸墙垃圾也不够一车拉的，费钱，就想攒攒一起清运；另外，我也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没有工期限制，累了就歇歇，歇完了再干，往往是干一天，休三天，不惹人烦才怪呢。要不怎么说，小屋的装修工程前前后后捣鼓了一年多，经历了春夏秋冬呢！
可是，人世间的有些事或人，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属于俗语讲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那种？就是这么怪。有时，至于你喜欢她（泛指，一切美好的事物）了，从事它时， 累也感觉不到累，还乐此不疲的；欣赏他时，一好遮百丑，缺点、不足一概另当别论。可能这就是个人的偏好，或者先入为主？这种现象，职场、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我可能属于那种乐此不疲类型吧？不得而知，再仔细琢磨，参悟吧。
*极限考验*
阁楼装修的吊顶可不是一般的活，它可是考验你动手能力，个人情商，决断能力的极限。再说，阁楼也不是一般的阁楼，从地面挑起足足有5米多高呢。
如何确定吊顶的起高，如何固定角铁粱骨，采取什么材料封顶，横铺还是竖排等等；施工要求，既要做到美观，又要起到隔热效果，还不让人感觉到有压抑感空旷感，那可是技术含量极高，且需要工程美学，工程力学，工程施工学等多门学科专业知识的。
自己在这方面又是个门外汉，而在劳务市场找的木工师傅仅是个匠人，对工程力学一窍不通，真是指那打那 ，一点也不像他自己开始说的具有二十多年施工经验的样子；我俩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还得自己拿主意了。
还好 ，多亏了我在前期的阳光房建设施工中，通过实践积累了一些钢筋固定、打眼浇筑的经验，就果断决定，先从地面量起，并结合我自购的电子水平测量仪，丈量出四周的边线，接着开始沿斜坡固定钢梁。
钢梁固定好后 ，问题又来了；由于斜坡面不规距，尽管斜坡高度线与其他三面垂直墙高度线水平一致，但视觉效果还是感觉三面墙偏高，斜面塔拉。
这时，大哥（爱人大爷的大公子，负责我小屋厨具，木质家具订做，兼代理监工，实战经验丰富）进门了。＂这是干得吗活？快拆了，重弄！‘’而我们的吊顶已经装了一半，虽然 自己也感觉不得劲，但不知那里的原因导致。唉……白干了半天，费的那些事！
木工师傅开始叨叨了，说是我定的 ，要求他这样干；那个抱怨呀，开始推脱责任。我也不甘示弱，说，＂你是师傅，经验比我丰富，为什么不提建议？‘’＂不管谁定的，装修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边塔拉，多别扭，不吉利，拆！‘’大哥说；那个尴尬呀。
呼隆呼隆，一会就拆除了。唉，拆比建容易！又重新划线，因角铁已经固定在斜坡墙上了，只有将三面墙的固定木方下调了2—3公分，比划了一下吊顶木，这会可真取平了；重新开始了施工，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吊顶，效果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