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七十年,我国的人均寿命就提高了一倍(从39提高到78)。退休年龄设在60(女性55),比美国整整早了8至13年。
工作虽然劳累,可相对比较充实。 一旦退休在家,第一个重大变化就是“大把的自由时间”强迫你去“花”。你可以垂钓,也可健身。如果经济容许,你可以周游世界,如果不乏才艺,你也可以琴棋书画。
第二个重大变化,就是选择。请注意,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选择。刚刚卸掉工作压力,有点像拉了一辈子磨的驴子,见到棵树,都想围着转圈。摆脱强迫症,自主选择还真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无所事事其实就是在“围着树拉磨”。
以上两项挑战在我们的文化底色上更显突出。为什么呢?几千年来,中华农耕文明的生活节奏都相当稳定(或说缺少变化)。中国人勤劳,聪明。知行合一,非常务实,发明了不少实用技术(比如四大发明)。
而源于希腊海洋文化的西方文明恰恰从“无用之用”发展出了科学,而科学是对对自然法则的发现,而不是为改善生计的发明。但它却能百倍、千倍地促进技术发明。功利地说:“技术是挣钱的,而科学是花钱的。”这种花钱对技术是一种高效投资,已被历史的发展所证实。
艺术方面也如此,中国古代的艺术要么与实用结合,要么用于表征或彰显有品位和富贵。有工匠,但没有作曲家、画家…。在我们的文字里,脱离功利的活动才被说成“诗和远方”,有点不务正业之嫌。
牛顿的工业革命始于“仰望星空”,麦克斯韦的电气革命始于完美对称的“数学公式”。我们应该重新定义“诗和远方”。
从基础教育开始,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以“西化”,从电灯到抽水马桶,从私家车到手机…,没有一个不是依靠科学积淀。 是,我们已经摆脱了贫穷,但要获得更多尊重(如今被认为是抄袭者),就需要在人类的文明建设中有自己的创新。而对多数人来说,能参与到促进创新生态即可。
读书和文化传播是普通人可尽的绵薄之力。在日本,手机出现之前,地铁上、候机室里,公交站…,到处都能看有人在读书,有了移动互联网,阅读和分享转到了网络上。
进入本世纪,几乎每年日本都有诺奖进账,在发达国家,亚洲面孔的人,举止文雅些,就被视作日本人。诺奖背后不是几个脑瓜超群的科学家,而是热爱读书,热爱知识普罗大众。
为了了解读书与“远方”之间的关系,我自问过几个问题:
1)生命是什么?
2)生命有什么意义?
3)达成生命意义的手段有哪些?
4)我在生命的夕阳中,如何做出最智慧的选择?
我们先看看薛定谔在《生命是什么》中的解读:「人活着就是在对抗熵增定律,生命以负熵为生。」
代谢和遗传似乎是维持生命结构不至消散的基础。
如果再广义一点,把一切有寿命的结构作为广义生命,那么传播负熵就赋予了广义生命之生态一种“意义”。你在网上传播的知识、情感、价值…,只要对生命具有“正能量”(增进负熵),即使传播者(比如牛顿)自己的躯体已经消解,他的广义生命也还在存续,影响着一代一代的后继者。
所以,我这样回答了上面提出的几个问题:
1)生命是什么?
负熵的生产者、传播者和耗散者
2)生命有什么意义?
做负熵的生产者和传播者,尽量少地耗散社会资源。世人多以宗教承载意义,以“世界主义”追逐负熵就是我自己的宗教。
3)达成生命意义的手段有哪些?
就我自己的能力而言,在夕阳之年,建立传播负熵的“空明岛”。文后二维码后面就是空明岛的各个入口,它将在我的残年中不断迭代,以逐步探索、发现更多的传播途径。
4)我在生命的夕阳中,如何做出最智慧的选择?
除了找到可以让个体生命得以延伸的途径(比如我迭代建设的空明岛),每个人的幸福感也是维持自身负熵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要补充三件事:
1)为老人安顿好生活的基础保障,让他们尽量免于疾病的痛苦。对儿女的信任可以让老人解除最后的焦虑。
2)让自己的子女自立,健康地成长。没有他们的自立,你将无法获得稳定持久的良性夫妻关系。(否则,血缘之力常常超越那一纸婚约)
3)良性夫妻关系,她敬你一寸,你敬她一尺就是一种良性关系。包容的互补需要对“情感受体”的培养。注重大的方面,特别是有小的摩擦时,通过对基础认同的再次确认,和反复确认,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作者藏宝图:空明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