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幕之后

第一章:夕阳下的废墟

我叫张浩,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平时接一些商业拍摄的活儿,顺便拍点自己的作品。我和我的朋友周泽已经合作了好几年,他是个技术宅,擅长后期处理,也爱到处找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拍照片。最近我们接了个项目,要拍一组“废墟美学”的专题片,客户要求画面要冷峻、诡谲,最好带点让人不安的感觉。于是我们决定去城郊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取景地。

那天是周五,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像块烧红的铁,挂在地平线上,把周围的云都染成了一种怪异的橙红色。我开着我的二手SUV,周泽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手机翻地图,不时嘀咕几句。

“你看这地方,‘老松影剧院’,听名字就挺有年代感,导航显示就在前面几公里。”周泽指着屏幕说。

“影剧院?这种地方要是废弃了,估计挺有感觉。”我一边说,一边瞥了眼窗外。路两边都是荒地,偶尔有几棵枯树像雕塑一样戳在土里,枝桠扭曲得像是伸出的爪子。

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导航提示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中间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破旧的建筑。那就是老松影剧院。它的外墙已经斑驳不堪,灰白色的涂料大块大块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水泥。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剩下的一些歪歪斜斜,像随时会滑下来。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依稀能看出“松影”两个字,字迹被风吹雨打得几乎模糊了。

“这地方看着有点邪乎。”周泽拎着相机包,皱着眉说。

“邪乎才好,拍出来有氛围。”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有点发毛。夕阳的余晖洒在影剧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边缘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扭曲得有些不自然。

我们慢慢走近,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咔咔作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好像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入口是个半敞开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条生锈的锁链,轻轻一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像是有人在低声呻吟。

“进去看看?”我转头问周泽。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来都来了,拍几张再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第一个走了进去。

第二章:尘封的过往

一进门,黑暗就像一堵墙,迎面压了过来。空气更潮了,夹杂着一股腐烂木头的味道,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影剧院的大厅很宽敞,但光线极差,只有门口漏进来的些许夕阳光,勉强能照亮脚下的地面。地砖裂开了不少缝隙,缝里长出些黑绿色的东西,像是苔藓,又像是别的什么。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去,照亮了一片破败的景象。大厅的墙上贴着撕了一半的海报,纸张泛黄,上面印着模糊的人脸,像是老电影的宣传画,但人脸的表情被撕裂得看不清,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把光移开。

“张浩,你看那边。”周泽的声音从我右侧传来,有点压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手电光打在一张木桌上,桌上摆着一堆杂物:几本发霉的票根簿,一些散乱的胶片,还有一个铜制的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蒂。桌子后面是一面斑驳的镜子,镜面脏得几乎照不出人影,但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发现是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1957”的字样。

“估计这地方五六十年代挺热闹的。”我拿起徽章,手指蹭过上面的刻痕,感觉有点冰凉。

“热闹个鬼,你听听这地方,连风声听着都瘆得慌。”周泽一边说,一边举起相机,对着大厅拍了几张。他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像个人影,但闪光灯一灭,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刚才……你有没看到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啥?”周泽转头看我,脸色有点发白。

“墙角,好像有东西。”我把手电筒的光重新扫过去,但那里除了堆满灰尘的杂物,什么也没有。我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

大厅深处有一条走廊,通向影厅的方向,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几盏坏掉的壁灯,灯罩上满是蜘蛛网。走廊尽头是一扇双开木门,门缝里透出一股更浓的霉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腐烂了很久。

“去里面看看?”我问,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泽咽了口唾沫,手里的相机握得更紧了:“拍完就走吧,这地方真有点不对劲。”

我点点头,但脚却不自觉地朝那扇门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扇门后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第三章:影厅的回音

我推开那扇双开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像是指甲刮过玻璃。门后的黑暗更深了,手电筒的光像是被吞噬了一样,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影厅的空气比外面更冷,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湿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呼吸。

我迈进去,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发出“吱咯”一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周泽跟在我后面,低声骂了句:“这地方能把人吓出心脏病。”

影厅很大,穹顶很高,但天花板上吊着的装饰早就掉了大半,露出黑漆漆的梁木,像是一根根肋骨。座椅排得密密麻麻,很多都塌了,露出里面的弹簧和发霉的海绵。前面是舞台,幕布还挂着,布上满是污渍,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开过。

我把手电光扫向舞台,幕布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轻轻晃了一下。我屏住呼吸,盯着那块地方,手心不自觉出了汗。“你看到了吗?”我小声问周泽。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举起相机,对着舞台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幕布后有个影子,像是个人形,但轮廓模糊得像是水墨画晕开了一样。闪光灯一灭,那影子又消失了。

“拍到了吗?”我问,声音有点发颤。

周泽低头翻看相机屏幕,皱着眉:“没……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一沉,刚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回音在空荡荡的影厅里来回撞击,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我猛地转头,手电光扫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停不下来。

“我们走吧,拍够了。”周泽的声音里带着点慌。

我本来也想点头,但脚却像被钉住了,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幕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后面有什么在看着我们。

第四章:幕布后的暗门

那声音终于停了,影厅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周泽说:“再拍几张吧,回去没法跟客户交代。”

周泽没吭声,但也没反对。我们慢慢朝舞台走过去,脚下的木板每踩一步都吱吱作响,像在警告我们别再往前。我爬上舞台,木板有些腐烂,踩上去软得像是踩在泥里。幕布近看更破,上面有些黑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霉菌。

我伸手拉开幕布,布料粗糙得像砂纸,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呛得我咳了几声。幕布后是后台,堆满了杂物:破旧的道具箱、散落的服装,还有一架倒塌的钢琴,琴键上满是灰,像是很久没人碰过。

手电光扫过去,我注意到后台的墙上有一扇暗门,门板和墙面几乎融为一体,门缝里透出一股更浓的霉味。周泽也看见了,低声说:“这门……看着不像好地方。”

我没回答,伸手推了推,门没锁,轻而易举地开了。门后是一条狭窄的楼梯,往下延伸,黑暗得像是通向地狱。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迈出了一步。

“张浩,你疯了?”周泽一把拉住我。

“就下去看看,拍几张就上来。”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楼梯的尽头传来一阵微弱的风声,像有人在低声呢喃。

第五章:地下的寒意

我一步步走下楼梯,脚下的木板吱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脆弱的东西上。楼梯很窄,两边的墙壁湿漉漉的,摸上去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照出一片片剥落的水泥,上面有些抓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周泽跟在我后面,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张浩,这地方不对劲,真的,咱们回去吧。”他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

“再看看,拍几张就走。”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开始打鼓。楼梯到底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空气更冷了,像是进了冰窖。走廊两边有些小房间,门都关着,门板上满是霉斑,有些还挂着生锈的锁。

我推开第一扇门,里面是个储物间,堆满了破旧的道具:断了腿的木马、碎裂的面具,还有一堆泛黄的剧本,纸张脆得一碰就碎。我捡起一本,封面上写着《暗幕》,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炭笔写的。翻开一看,里面全是手写的台词,但字迹越来越乱,最后几页干脆变成了涂鸦,像是画着一个人被吊起来的样子。

我正想把剧本放回去,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去,走廊尽头站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个人,但一动不动。周泽也看见了,相机都差点掉地上:“那……那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说话,那影子突然动了,像是被风吹了一下,晃了晃就消失了。我愣在原地,心跳得像是要炸开。

“走!现在就走!”周泽拉着我就往回跑,但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回头一看,地上竟然有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油,又像是血。

第六章:锁住的房间

我们跌跌撞撞地跑回楼梯口,但我停了下来。周泽急得直跺脚:“你还想干嘛?那东西不是人!”

“拍几张,不然没法交代。”我嘴上硬撑着,手却抖得厉害。我强迫自己回头,沿着走廊往那影子消失的方向走。走廊尽头有扇门,比其他的都要厚,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链粗得像是拴牲口的。

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但门缝里透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烧焦的布料混着腐烂的肉。我把手电筒的光从门缝挤进去,里面似乎是个大房间,墙上挂着些破布,地上散落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骨头,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张浩,别弄了!”周泽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我刚想回头,门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像是个女人,尖细得像是针刺在耳膜上。我手一抖,手电筒差点掉地上。笑声停了,但紧接着是一阵拖拽声,像是有什么重东西被拉着在地上移动。

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周泽早已经冲上了楼梯。我一边跑一边回头,手电光扫过走廊,那扇门竟然开了条缝,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嘴。

第七章:破碎的胶片

我们冲出地下走廊,重新回到影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影剧院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晃荡,像个孤零零的浮标。周泽蹲在地上喘粗气,脸色白得像张纸:“林然,我不管了,这地方邪门,咱们得走!”

我没说话,心跳还没平下来,手里还攥着那本《暗幕》的剧本,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我的汗浸湿了。我知道我们该走,但脑子里却像有根弦绷着,总觉得有什么没弄清楚。

“我们再拍几张吧,拍完就走,保证。”我低声说,尽量让语气平稳。

“你疯了?”周泽瞪着我,但看我没动,也只好咬咬牙,跟在我后面。

我们在影厅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放映室,门半掩着,里面堆满了杂物:生锈的放映机、散落的胶片,还有一堆灰尘盖得看不清形状的东西。我捡起一卷胶片,上面贴着个标签,写着“1957年试映,未完成”。胶片脆得像干树叶,我小心翼翼地展开一段,对着光看,上面隐约有些画面,像是个人在舞台上跳舞,但镜头抖得厉害,画面到一半就断了。

“试试能不能放。”我指了指那台放映机,虽然知道希望不大。

周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帮我把胶片装进去。放映机吱吱呀呀地转了几下,竟然真的动了。光柱打在幕布上,画面模糊得像隔了层雾,先是静止的舞台,然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穿着白色长裙,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她跳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像是在看我们。

屏幕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画面猛地一黑,放映机卡住了。我和周泽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但那尖叫还在耳边回荡,像针一样刺进脑子里。

第八章:幕布上的影子

放映机停了,影厅里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我赶紧把手电筒扫了一圈,幕布还是那个破旧的样子,但上面的污渍好像多了些什么,像是人影的轮廓。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影子又没了。

“林然,拍完走吧,我不想在这待了。”周泽的声音已经抖得不行。

“好,就几张。”我举起相机,对着幕布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幕布上有个影子,像是那个白裙女人,头歪着,像是被吊起来。我手一抖,相机差点掉地上。

“拍到了吗?”周泽凑过来,声音低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翻开屏幕,照片里只有幕布,什么影子也没有。我刚松了口气,幕布突然动了一下,像被风吹起来,但影厅里根本没有风。我愣在原地,手电光扫过去,幕布后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赤脚踩在木板上,咔哒咔哒。

“你听到了吗?”我问,声音干得像喉咙被堵住了。

周泽没回答,只是拉着我往后退。脚步声越来越近,幕布被顶起一个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跑。

第九章:逃不出的黑暗

我拉着周泽,转身就往影厅出口跑,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急,像是在追我们。黑暗中,我的手电筒光柱乱晃,照出一排排破旧座椅,像蹲伏的怪物。出口的门就在前面,但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半天却好像没靠近多少,门还是那么远。

“张浩,门……门怎么还在那?”周泽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我没回答,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身后那脚步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像从四面八方钻进耳朵,尖细得像根针。我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幕布,上面那个白裙女人的影子又出现了,清晰得像画上去的,头歪着,一只手伸了出来,像在招手。

“别看!跑!”我一把拽住周泽,拼了命冲向出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终于近了,我一脚踹开,冲进大厅。外面的空气还是那么潮,但至少没有那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们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连月光都被厚厚的云遮住了。我回头看了眼影剧院,黑洞洞的入口像一张嘴,里面好像有什么在动。我没敢细看,拉着周泽就往车跑。

上了车,我猛踩油门,车子咆哮着冲上公路。周泽坐在副驾驶,低头翻着相机,脸色比刚才还白。“张浩,你看这个……”他把相机递过来,屏幕上是我刚才拍的那张幕布,照片里没有影子,但幕布的一角,有张模糊的脸,像是贴在上面,眼睛空洞洞地盯着我们。

我头皮一炸,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删了!删了!”我吼道。

周泽手忙脚乱地按了几下,删了那张照片,但他的手抖得停不下来。我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全是那张脸,像是烙在了眼底,怎么都甩不掉。

第十章:未完的暗幕

回到市区已经是半夜,我和周泽都没说话。他下了车,连再见都没说,就匆匆回了家。我一个人坐在车里,盯着后座的相机包,里面还有那本《暗幕》的剧本。我知道不该再碰,但手还是不自觉地拿了出来。

翻开剧本,最后一页的涂鸦更清晰了,是个女人被吊在舞台上,旁边写着一行字:“她永远不会离开。”字迹歪歪扭扭,像是个疯子写的。我愣愣地看着,手指不小心划过纸张,割出一道小口子,血滴在纸上,慢慢渗开,像一朵花。

那一刻,我耳边又响起了那尖细的笑声,像从车外传来,又像是从剧本里钻出来。我猛地扔掉剧本,发动车子,想开去最远的地方。但车刚启动,收音机突然自己开了,沙沙声里夹杂着一句低语:“你走不了。”

我呆住了,收音机屏幕闪烁了几下,跳出一个日期:1957。我关掉电源,但那声音还在,越来越清晰,像在耳边呢喃:“你也留下吧。”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去过老松影剧院,但每晚睡着后,总会梦到那个白裙女人。她站在舞台上,头歪着,朝我伸出手,笑着说:“来,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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