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别干了！”
“不能干，怎么了！”
“全体来开会！”
“菜姐，去开会吧。”
“不去！又不拿他工资，凭什么任他为所欲为！”
2.
其实这原本是非常寻常的一天。
小菜早晨到班后倒了一杯咖啡，怀着舍不得喝完的心情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想一想今年的收获，小菜比较满意，不再像去年那样把自己逼得像满弓，有时间去学需要的技术，也有时间去旅行，也无需像去年那样牺牲午睡和喝咖啡的时间。更难得的是在没有去年勤奋的情况下还得到了贾总的表扬。就在心里产生愉悦的时候，小菜又对自己有点恼火，这里面的奥妙竟然用两年才懂，真是太傻。
这个时候，同事通知开会，老板要和大家聊一聊工作。
在去开会之前贾总把小菜叫到了办公室：“小菜，有一件工作，老板年前就交代了，我给忘了，一会儿汇报的时候就说一直在准备，其他部门提供的材料有点问题。”这对“彻悟”了的小菜来说当然不是问题，她满口答应了，她知道该怎么做，心中暗喜：“这大概就是甄总所说的成熟吧。”
开会的时候轮到小菜汇报工作，小菜胸有成竹的帮贾总圆了谎，说到手头的几项工作，小菜想起来贾总再三告诫她的，凡事要给自己留后路，所以都把截止时间往后汇报了一点；不过即便如此，工作量也还是可以的，不过没关系，贾总才不会管谁去干活，只要有人干活、有人背锅就可以了。小菜想到这心里松了口气。抬头发现她贾总目露笑意，似乎对她的汇报很满意。
散会后贾总带着小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闲聊。贾总说：“小菜啊，今年有进步。工作就应该这样，属于我们的工作决不推辞，不属于我们的工作绝不接受。我原来是一个多么简单的人啊，都被这帮人给逼的。”小菜赶紧应和说：“感谢您的教导，我明白了作为领导就应该少干活，让下属多干活，领导主要做好督促。另外呢，每项工作找一个直接的负责人，这样老板问责起来也好有个退路。不给明确指示，让他们去揣摩定夺，这样能给自己留更大的领导余地。不要怕压给下属的工作太多，潜能都是压迫出来的。”贾总听了以后含着笑微微点头，小菜心里有一种吃定了这只老狐狸的感觉。今年的工作肯定会特别顺利，说不定还能升职加薪，她想。
可是到下午三点一切又回到了解放前。
3.
小菜感到有点头疼，好几项重要且紧急的工作一起堆过来，还要穿插不可减免的日常工作。她抱着日历，掰着日子算，好不容易做好了各项工作的时间倒逼计划表。
她一抬头看到贾总踱到了身边。
“领导，怎么了？”
“你把昨天跟你讨论的那个稿子写一下。”
“哦，放在哪里用呢？”
“公众号上。”
尼玛，事情忘了布置导致工作时间这么紧，任务量这么重，你自己搞得破摊子你不知道啊，你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也就算了，还加工作量，而且是品牌的！他们部门招的三个人干什么吃的？小菜心里已经开始来气。她正好看到品牌的负责人在旁边，于是憋着一口气斗着胆子跟贾总说：“贾总，能否让品牌的同事写一下呢，我把昨天搜集好交给您的资料也给他们一份”
“交给你又不是让你做，你只要布置下去就可以了”贾总的语气已经透露出明显的不悦，眼睛开始瞪了起来，胡子也在颤动。
这时品牌的负责人在旁边已经答应了写稿的事，让小菜把资料发过去。
贾总说：“我不管你们谁写，哪个部门写，写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贾总刹住了车，开始感到不舒服，觉得面子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于是他改了口，冲着小菜吼道：“你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就别干了！”
“他们手上的活都挺饱和的了，而且时间这么紧……”
贾总彻底怒了，又冲着小菜吼了几句，不过小菜已经听不见了，她沉浸在沮丧中。
明明花了两年时间弄懂了那只老狐狸所有的套路，一切尽在掌握，为什么还控制不住那股愤怒和恶心呢。如果什么话都不说，把工作接过来压下去，下属不服从就告到老狐狸那里，结果什么事都不会有。
随波逐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呢，无论再怎么降低自己，还是会差那最后一点。是失亦或是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