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困住的城市

去年梅雨季写的

梅雨时节的江南,每座城市都笼罩在雨中。本打算的苏州行,也被这闷热的上海困住,雨,终于在中午来了。听着雨声就觉得高兴,雨滴打在棚子上的声音,和四川的一样。从小就喜欢下雨,喜欢听着雨声看剧,剥玉米,喝汤,烤火,然后抱着被子睡一个长长的觉。

现在的孩子,已经放暑假了吧。那时候的我们,放假没有这么早,暑假来临之前,就是洪水高发的时候。记得那时候老是会让每个学生带两个家里的编织袋,用来防洪,那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他怎么用来防洪。记忆中的洪水有好多场,那时候几乎每一年都会有水平河的情况,桥与河水相平,街道成了河。记忆最深的那一场洪水,发生在放学之前。大雨不打招呼就来了,没有任何雨具的我们,冒着大雨,蹚着谁往家里奔。从头到脚全部湿透,书包里都快到处水来了,回到家里被一顿骂:你不知道等等啊,你不知道等雨停了再回吗?那时候的我们,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等待。只想跑赢雨,只想快点回到家。

我十分不喜欢打伞,不管是雨天还是毒太阳的天。直到脸上开始出现晒斑,我才知道防晒的重要性。但直到现在,如果不是很大的雨,我也依旧不会打伞,不知道是出于嫌弃它麻烦还是什么,自己也搞不明白,就是一直不喜欢。那天从便利店出来,又开始下雨了。我没有继续出门,干脆直接坐下来,等雨停。看着外面很多冒雨奔跑的人,跑什么呢,前面还是雨啊。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我开始学会等待,从一直追雨的人变成了等雨停的人。也没有想过,这个雨是不是会停呢。

记忆中也有很多特殊的情况,雨的前面不是雨,人真的跑过了雨。一米之隔的地方一半雨一半晴的情况,在那个时候让我觉得是个奇观。“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这句吆喝足以让麻将馆里的人飞快弹起,骑上车往家里冲,来不及打伞戴帽,心里只有晒在院坝里的谷子玉米,到家发现家里没有雨的痕迹。这样的场景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经常出现,他们飞快地骑上车冒着雨冲回家,最后发现滴雨未落,自己被淋成落汤鸡。我在想,这时的他们一定不会等雨停,他们必须是那个追雨的人。

之前我说喜欢下雨,或许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说喜欢一直下雨,从夜下到夜的雨,不喜欢断断续续它。之前写过一篇潮湿的记忆,里面讲述了我对雨的爱和恶,哈哈,这么一个矛盾综合体。

躺在床上,看着书里在介绍埃及,想起刚从埃及回来的那位朋友,听,这首被雨困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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