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读到这篇文章的你。
这是我的真实经历,也仅是我个人的情感抒发。
不代表世界,不代表你
1997年,我出生了。
1997年,我家在上海买的房子开始建
了。
1999年,从江苏到上海,那时候才两岁,我什么记忆都没有,到真正有记忆的时候,还是住在漕河泾弄堂里,隔壁的爷叔是卖海参的,那时候总能在饭桌上吃到。哪怕我现在再去那个爷叔的店里,他也会跟我笑眯眯的说:佳佳,拿点回去给爷爷奶奶。
小学四年级之前,我没有父母的记忆。爸爸妈妈对于我来说只是过年来的叔叔阿姨,有他们在,我过年可以吃的更好。我也是换种形式的留守儿童?学校里的老师对我一向很照顾,我表现的很乖,他们告诉我,等你是个好孩子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可是,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还不如是她两带着的螃蟹就回来了。
四年级的时候,我妈回上海了,跟我,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爷爷奶奶嫌弃我妈是农村,我妈也看不惯她两 。我妈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还算是我给牵的线,当时很多人的妈妈都在那个厂子上班,我好朋友的妈妈也是。
她刚来的时候,我很讨厌她。就跟我爸在我三年级来上海找工作陪我半年一样让人讨厌。他们总是逼我喊人,真的很讨厌。
当然,在学校里,我还是一个好孩子。
我偷看我妈给我爸发的短信,无怪乎是那些控诉爷爷奶奶和我联合排斥他,爷爷奶奶教坏我了等等。甚至在备忘录写我的女儿不认我,怎么办?
你又在问谁呢?
我今天看了一个小品,最后结尾女孩子跟爸爸说,爸爸,你再不陪我,我就长大了。
我已经长大了。
我讨厌也憎恨那段缺少的时间,我没有办法像普通正常人一样跟自己父母愉快的交心,甚至可以说没有感情,也可以说,那都是装的。
五年级的时候暗恋班上一个男生,全班的女生大部分都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可能是那个时候言情小说里的古风男主都有他的长相,我还跟他坐了同桌,他最好的朋友坐在了我的前面。那个时候也是我最丢脸的时候。
语文老师偏爱我,因为作文写的好。作文的题目叫做给——的一封信,我写了给爸爸的一封信,我忘了具体的内容。我就记得,语文老师把作文本混着发下来,要求同学们互相批改,他好朋友拿到了我的作文还跟他分享了,他好朋友转过头跟我说,你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啊?你叫他叔叔啊,你好惨啊。这个时候语文老师说,有人推荐自己手里的作文吗?他好朋友把平时不举起来的手高高举起来,语文老师说,你念念。等他念完,班里还有女生哭了,纷纷向我投来同情,语文老师说我的作文写的很好,情深意切。
那时的我看来,即荣幸又丢脸,现在的我看来,丢脸至极。
班里的人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只有我不是。我依旧是老师重点关注的对象,我开始讨厌那样的关注了。
上了初中,人都翻新了,事情翻篇。可我也从来没想到过人生曲折。
初三那年是整个初中最难熬的时候,我不喜欢学习,理科和我没有一点缘分。班主任告诉我爸,我可能要上不了高中。他就回来了,他走路真的好慢,扶着楼梯一步一步,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家长像这样走路,糖尿病加通风加三高,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照样来。
在家长会之前我没补过课,家长会以后我爸拿了两万让我上精锐读了半学期,拿钱的时候我妈还哭,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我爸说,因为她不争气啊。
精锐的老师给我排课,晚上九点我自己回家,没有人来接我。和许多上班族一起坐难挤的748回家。有个阿姨说我带你一起回去啊,你爸呢,这么晚,放心你一个人啊。
应该是放心的,在家长和老师的眼里,我一向是一个独立的人。
精锐补课的时光是我觉得最孤独的时候,周五排课到九点,再上一堂公开课到十一点,坐748末班车回家,我抱紧自己的书包,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我很害怕,下车以后怎么办。那条路有狗,我最怕狗了,还没有灯,会不会有人来接我。我真的好怕狗。
那次下车看不到接我的人以后,我跟教务老师说这样排课没问题,我回家可以的。
我开始习惯,也开始不再需要陪伴了。
很争气的是,我考上了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