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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加班从厂里出来,工友陈志刚邀我去陪他喝两杯。看着他一脸的忧郁,我知道他摊上事了,而且是大事。
酒喝到深处,陈志刚停下杯子,满脸忧伤地向我讲起他和前妻的故事:
我和前妻是高中同学,高考的时候我们都落榜了。当别人家在为自己的孩子考上大学大办酒宴的时候,我们两家也给我们俩办了酒宴,那是我们的订婚宴,因为我和她在高一的时候就恋爱了。
订婚后我们俩一起来到了外地打工,妻子很疼我。那个时候我们在厂里吃饭,伙食很差,妻子怕我营养不良,每天都早早地起来,赶去菜市场买一些菜回来。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菜,装在了保温桶里。
我们俩是两年后结的婚,因为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婚后,她为我生了一儿一女。
妻子在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她深深地尝过一个孩子失去母亲的滋味。因此,虽然在外面打工要照顾两个孩子非常的不容易,但她却舍不得把孩子送回老家去给我的父母带。
妻子很勤劳,虽然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很辛苦,但她却不肯让我一个人独自承担家庭的重担。她从一个电子厂里拿了手工活回来做,每天晚上我和孩子都睡着了,她还在拼命地忙着,忙到几点我总是不知道。
在妻子地操持之下,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后来,竟然攒下了一笔钱在老家的县城里买了一套房子。
过了几年,两个孩子慢慢地长大了,由于没有当地的户口,孩子上不了公立学校。为了孩子的前途,我决定让妻子带着孩子回到老家去。临走的时候妻子哭得眼泪汪汪的,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因为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妻子带着孩子回家之后,刚开始也想像在外面一样,找一份兼职的事情做。但家里的经济很不发达,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事情做。
妻子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电视,这样的日子对别人来说是一种享受,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她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等晚上我下了班之后和我通电话,向我讲述着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向我倾诉着她的寂寞和烦恼。每次我们都会聊到很晚,经常聊着聊着便接不上腔,因为她在那头哽咽,我在这头掉泪。
那个时候我整天幻想着买彩票能中一个大奖,这样我就可以回家去和妻子团聚了,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只有过年才能回家一趟。
原本我以为妻子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家里的生活,谁知两年过去了,她的寂寞和烦恼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为了排解她的忧愁,我便建议她去小区里的麻将馆打麻将。我们那个地方虽然很穷,但麻将馆却铺天盖地,闲人多得很。然而,我却没有想到我的这个决定竟然把自己的妻子推向了别人的怀抱。
麻将馆本来就是闲男碎女聚集之地,勾三搭四的事时有发生,在他们看来,偷腥摸情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慢慢的妻子也受了这股歪风邪气地影响,在一个男人强烈的地追求下,背叛了我。
知道这件事情后我向妻子提出了离婚,她没有解释,也没有恳求我原谅,但从她的泪水中我看出了她心中的悔恨、痛苦和无颜以对。
在孩子和财产的事情上我原本是打算分割一下的,毕竟她辛苦这么多年,这个家有她的一半,但妻子什么都没要,只是在走的时候搂着两个孩子痛哭了一场。
我的前妻人长得很漂亮,离了婚之后来说媒的人很多,那个男的也找过她好几次,指天发誓说要和老婆离婚,想和她结婚。
前妻拒绝了,她说她已经拆散了一个家庭,不想再拆散另一个,她坚决地断绝了和那个男人地来往。
前妻和我离婚后没有离开老家,因为她舍不得两个孩子。她在县城里找了一份帮饭店里洗碗的工作,每到孩子放学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在学校门口。
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过来照顾孩子们了,刚开始老人家对前妻非常嫌恶,认为她是个不贞洁的女人。每次见面都要指着她的鼻子骂上一通,赶她走。但前妻从不还嘴,第一天被赶走了,第二天照旧还来。
母亲也是个心软的人,见前妻这样固执,知道她是深爱着孩子们的。又想起以往她的孝顺和贤惠,再看看孩子们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哭着往她身边跑,母亲也落下泪来,就由她去了。
我们两个,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就这样过了几年。今天早上母亲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前妻脑袋里长了一个瘤,非常凶险,已经送到了省里的医院,听说手术费最少要小三十万,而且还不能保证把人救过来。
母亲在电话那头说,前妻的家里已经砸锅卖铁了,但手术费最少还差着二十万。虽然母亲没有说让我想办法,但在挂掉电话的最后一刻,母亲叹着气说了一句:唉,那孩子虽然做过错事,但毕竟是孩子的妈呀!如果她没了,孩子也就没妈了。
陈志刚说到这,停了下来,用手捂住了脸,我分明看到,泪水渗过他的手掌,从缝隙中漫了出来。良久,他用粗大的手掌在脸上使劲抹了一把,声音哽咽着继续说道:
和她离婚得时候我是非常愤怒的,但随着时间地推移,这种愤怒一点点地在消失。我开始想起她的好,想起以前我们的恩爱,这让我非常痛苦。
做为一个男人,我告诉自己这是奇耻大辱,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挑战和打击。可是做为深爱着她的人,我又无时无刻不在心里为她辩解。
做为一个女人,当她高烧39°冒着寒风大雪接送儿女上下学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当她空虚寂寞彻夜难眠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当半夜的时候醉鬼狂敲房门,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我还是不在身边。
而当她犯了错,我便完全不去了解她犯错的缘由,只顾着举起道德和忠贞的棒子,一棒将她打出门去。这样做,难道就是一个男人胸怀和做派?
我的自尊心和对她的辩解就像两个小人,不停的在我的脑袋中打架,而每次,自尊心都被打输,这让我更加的痛苦。
今天早上,我得到了她患了重病的消息,那两个打架的小人忽然都不见了。我的脑海里只剩下恐惧,失去她地恐惧!因为这次地失去,将会是永远!我想去救她!倾家荡产卖房子!我只想救她!我要让她活着!
陈志刚说到这,泪水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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