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月亮之月的引动,最近的这些日子一直围绕着自己的阴影面工作。
很早以前,我就活在月亮的另一面,看着那些坑洞,我深陷其中,忘记了自己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我常说,自己是个和命运赛跑的人,这几年,一直在奋力的奔跑,日出之前开始,日落之后结束,有时,甚至在黑夜里跑,直到跑进了黎明,才肯罢休。
并不是有人在催促我,只是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总要尽快赶路才行。我的脚步匆匆,没有迷失在四周的风景中,我的心跳加速,没有半刻减缓。我在阴影里待得太久,所以总是按耐不住渴望想要一股脑的涌向光明。
死神牌里拿着镰刀的骷髅就是我,它无情的斩断一切,踩踏着过去的经验,它想要在肮脏的淤泥里跳脱出一个崭新的灵魂,一个原本就属于它的,但却被漠视和压抑的灵魂。
我很恐惧,恐惧黑暗,恐惧孤独,恐惧所有无声无息的灭亡,还有不被看穿的失落。
冥冥之中,我好像注定从一开始就要一个人走完这条路,无论遇到多少危险,遇到多少障碍,总要一步不落的走。尽管我承认,那些忧郁的日子培植起了我内在的强悍与坚韧,但是我感激黑暗的存在,就像我同样也不能感激光明一样,因为正是它们的产生,诉说着由我们的心灵制造出的分离。
这使我逐渐体认到,痛苦的真相不在外面的世界,一切都发生在心灵内。因(上主)和果(基督)在天堂里原是一体不分的,“天堂中找不到天父的尽头以及圣子独立出去的那一点。”尽管造物主与造物,天父与圣子之间有因果,但天堂里没有二元对立的意识来将二者加以分别,分裂的妄心与头脑的加工丝毫影响不了上主与基督不可分割的一体生命。
借着圣灵给出宽恕法则,我们终于得到了救赎,回到了和造物主相同的位置,它使得我们不再对由小我试图分裂出去的物质世界(宇宙于焉诞生)过分的执着,也不再因小我分裂的意识,而陷入恐惧和罪咎。
然而小我的把戏实在太过狡猾,在我们痛苦的朝向外部时,就遗忘了它的阴谋,我们在线性的时间里,失去了对整体的领悟,失去了全息生命的视角,也失去了那唯一真实的“当下的记忆”。
我也曾做过被小我操纵的“皮囊”,从黑暗的一端,激进的闯入光明之中,又在光明里逃避,最后才发现,阴影从未远离,它们始终诞生自同一个源头。就像地球一样,这一半是夜晚,那一半是白天,这一半是深秋,那一半是初春。
“唯有宁静之心,才能见证奇迹。”否则即便神迹降临,也只会视而不见。因为心有了评判,有了喜好,小我才趁机将不存在的时间分裂成三段(过去现在未来),将我们的心碎裂成多瓣,一瓣是苦涩,一瓣喜悦,一瓣是哀愁,但原本它们是交融在一起的,不存在好坏,也不存在美丑,甚至连定义也不被需要。
区分,让我们感到孤独,让碎裂成多瓣的心,一瓣遥望着另一瓣,明明可以柔软的依偎,却因为抗拒,被坚硬的岩石占据。
“心灵是一体不分的生命。”在宁静时分,奇迹会由那默默疗愈了的心灵缓缓的伸向其他心灵,欣然分享自己的安宁。于是所有的心灵开始同心协力,不再阻挠神迹,也不再被分裂的碎片划伤,而是带着信心,重返天堂,一切心灵之源。
我不能要求更多人去走向疗愈,推开回家的大门,因为在宇宙创立之初,他们就已经做到了,这些经历都不比发生,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早已在上主宽恕的怀抱里获得了解脱。
因此,我唯有让自己被疗愈,然后再与他们分享我的奇迹,才能让更多与我同样遭遇的人不再死心塌地的与小我为伍。
逃避黑暗和逃避光明一样可耻,一样不值得信赖,所以我才想把梦里的地下室掀开,让光照进漆黑一片,连微尘也无所遁形,却不必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惭愧。
陶醉在盲目的崇拜里,陶醉在纯粹的狂喜中,陶醉在决绝的勇气中,并不比在肮脏的洞穴里流泪,在红灯区放歌,在丑闻里繁殖蛆虫更值得敬畏。
只有真正超越分别的心灵才是治愈的原型,是混沌之初的第一颗启明星,是完美的圣爱以及圣光。
而我想向永恒承诺,向无数个自己承诺,向那些分裂在空气里的我的每一个部分承诺,我将会在这里,走向终极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