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桥
那是无比郁闷无比烦躁到在当时的年纪都不知道原因的一段时间,你也可以叫迷茫的困惑。因为在高考前的一场篮球赛上用生命救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球把手弄骨折了,重念高三;父母会经常因为某个东西明明可以摆在这里为什么却摆在那里这样的小事会大吵一晚上。那真是一段麻痹的岁月。
我生活在一个秦岭余脉南侧的小城,阴天居多,本应秋高气爽的时节,但经常阴的让人忍气吞声。
“你贱得硬是毁了一生……“我妈看着我挎着单手,只能用另一只手别扭地扣脱鞋时因为懒而没解开的鞋带时,没原由地唠叨了一句。好在我又能生生把脚再硬套进鞋里去了。在这个极短的过程中,我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上面那句话,你有没有发现,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语法都无法解释它,但它又是那么理直气壮地让你感受到它的情绪和温度。妈的,太伟大了!
我所去的学校是这里的一中,一中一中,我简称叫”申“校。申校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性质,它背枕县第一看守所,面向我曾经的母校,县重点垃圾学校。因此它有监狱的某些气质,又有不屑一顾的清高。申校的正门,是个小下坡,它的象征意义是:进入校园的第一天,你就在走下坡路。不过,从我家去学校的方向,从后门进是比较近的,可以不用走下坡路(呵呵,不走下坡路就必须走后门),但后门必经看守所,很多学生仍会骑着自行车从后门鱼贯而入。你可以想象在无数个萧瑟的初冬的早晨,冷秋秋的飘零着落叶,看守所门口散着七八个戴着脚镣穿着粗布狱服的人勾着背,操着大扫把磨磨蹭蹭划拉着被霜打湿粘在地上的落叶。一到六点半大批的背着书包的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有时会把聚拢的落叶重新搅乱。赶上大雾天,你分不清哪是监狱哪是学校。还好,学校和监狱的区别是能不能谈恋爱。
不过这个故事无关爱情,有时间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