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2016年跨年夜离元旦钟声敲响还有5个小时。有人对我说这是最后一天了,我默然。
我时常觉得孤寂,纵使周围有好些人的时候,也依然摆脱不了这种感觉。有时面对喧嚣真的很想有个像九头怪相柳一样的人把自己丢进鲛人的大海贝里夜夜好眠。
1
这段时间频频上火,妈妈说我太瘦了要多吃长得胖一点才可爱。于是,这一个月以来,天天吃羊肉猪肉牛肉,吃到我眼睛嘴巴总是因为上火不是这里肿就是那里胀。
我说妈妈做的乌鸡汤真好喝。结果接下来好长时间都在喝乌鸡汤,喝到我看到汤胃里就翻江倒海。妈妈太爱我了,在她面前我连吃饭都可以不用手的那种爱。
这两天眼睛不舒服,妈妈说不是吃上火的,是看手机看的。所以八点多就被没收了手机,让我好好睡觉。
我真想告诉那些还在找我聊天的朋友,不是不想回复你们的,是真的有心无力。我想做妈妈眼中的好孩子,因为我曾叛逆太久了,今后要听妈妈的话,要很乖很乖。
2
我在水吧的时候看见桌子上围了许多人,喝水抽烟打牌,烟灰缸里满是烟头,烟雾缭绕的。我的眼睛被熏得直冒眼泪,肿的更厉害了。
忍不住去告诉他们又不好意思直说,只是笑笑,我在这里坐了将近一天,你们就在这里吸了一天的烟喝了一天的水聊了这么一天。我好想好想说我的眼睛流了一天的泪,可是说出这话来就太矫情了,这样脆弱的你也真不用工作了。
3
有人说,写字的女子就像天空中的烟花,水上的流萤一样寂寞。
我时常觉得寂寞,这种感觉就像我站在人行通道上大家都过去了,我却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看来来往往的人。
以前我经常坐在秋千上抬头仰望着星空,以一种苍白又执念的手势指向漫长漆黑无边际的天宇,我时常感到寂寞荒凉,而我总能有人陪在身边,总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我毫无血色的脸和孤独的姿势,还有我也时常看到他看我的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我想摔碎的怜惜,那时我就知道自己寂寞的样子,像极了一场斑斓的烟花,是注定要颓败的收场,就连灰烬也是无比荒凉。
和我一起写字的人说不要把心事写在脸上,而是要把心藏在故事里,而我一直没有学会。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寂寞的,大家都欢畅淋漓。可我看小四也时常诉说着自己的孤独,他都是我崇拜的人了,也会寂寞,我安慰自己说这样其实也不算什么。
4
他们都问我找没找男朋友。
身边的朋友总喜欢给我介绍男朋友。
老实说,像我这样的人,整日里就只喜欢自娱自乐,无论多寂寞也不怕自己一个人呆着。男朋友,可能会比较多余。
谈过两段感情,初恋,异地恋。可以说,我从未见过爱情最原本的样子。他们都说过同样的话,都说恨我。
他们说,你总是这样麻木的微笑着,有什么话都不说出来,等一切都晚了你才说,你早管着干什么了。
你们都是最该看到我脆弱的一面的人,可我偏偏不如你们的愿,我生气微笑沉默就是不吵不解释不说。
如果有哪一天我不笑了,那么我的保护色就没了。
叶凡的保护色是高傲,我的保护色是微笑,像枯叶蝶一样,一旦没有了保护色,就苍白脆弱,飘飘坠落。
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愿失了保护色。
5
最近准备参加一个全球华语悬疑文学大赛,想写里面提到的哥特风格的文,所以我问了好些人对于哥特的看法。
他们说到了建筑提到了欧洲,鼻钉黑唇,却没有一个人提到一部电影《剪刀手爱德华》,我想大概是很少有人注意哥特这类标签。
还有人提到了耶稣光。我曾对cross说我要写自己从来都未接触过的哥特文,他说带你去看部鬼片就行了。死亡诅咒,欲望,黑色曼陀罗,血等等这些沉重的词汇都被我摘录下来,闭上眼睛沉浸到那个我一无所知的世界中去。
我就像真的走到我编织的世界里一样寒冷,冰天雪地的白和红色刺目的鲜血,空气里还有丝腥味。
我想在漫天飞雪中待很久,看着雪无声地落,好多的雪覆盖在我身上,然后我变成了雪人,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我是真的。
那是我写下的第一句话。
我甚至可以疯狂地感受暗夜带给我的战栗,还要感谢它带给我的灵感,深恶痛绝又满心欢喜地接受,只要能令我写出满意的故事来。
妈妈说别傻了,天这么冷,怎么还能站在夜里。我想我抬头看不见星星,一定是有诡秘莫测的事要发生了,电影中僵尸出来之前都是暗潮汹涌,北风呼啸的画面。
6
我之前想去看《摆渡人》,但是陪我去看电影的人要看《长城》,特效加《山海经》是我对电影的总结。
之后看好多人对《长城》的评分很低,不禁为张艺谋老师打抱不平,这是我们华人第一部这么炫的片子,打这么低的分数要下多大的狠心。这又不是文艺片,不是爱情片,这是爆米花片,看着过瘾刺激已是足以,从鸡蛋里挑骨头,怎么挑的出来,这又不是你侬我侬的琼瑶剧。
7
有人说,如果我是你,就会一边旅行一边写作。我试过,这很冒险,虽然我很想继续自由写作,但是妈妈会很伤心的。
从小学三年级获得年级作文一等奖的时候,一直就坚持写作这个梦想,到如今已经16年。
我写作的时候会暗无天日,白天睡觉晚上写作,黑白颠倒后就会同社会人群脱节。妈妈见我越发消瘦,食不知味,就劝我不要再写了。
高考考上艺校,终于可以学我喜欢的文学了,可是妈妈让我上了警校,那个封闭管理的学校。她说不期望你有多大的梦想只希望你健健康康按时作息好好生活就好。
于是在我和她的战役中,如今的生活方式是她姑且赞同的,朝九晚五按时作息,也不再管我写作,因为我不再时常熬夜。
我很想问候那些和我一样写字的人,时候健康是否按时吃饭,夜里是否还在失眠。
8
你喜欢写作所以梦想是能当个作家吗?
好多人这样问过我。
我懒于解释,就只会点点头。其实我没有想成为什么的,最开始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很明确要成为作家。
我有时会说好多话,有时却沉默不说。我沉默不说的时候居多,所以我才会写字,写字的时候很真诚,把想说的话全部写出来,因此话就少了。
人的思想就像大海一样,若是没有出口不流通就会变成死海,我不想变成死海,我就要写好多好多的字。
其实写作之于我,是一种自我治愈,自我解压,就像有的人去运动解压一样。当然我也很喜欢在阳光下大汗淋漓后休息过来一阵轻松自在,不愿在粉妆玉砌的暖玉香阁里沉默不语。
更多时候,我喜欢躺在沙发或者被窝里看书,和书中的人对话,我总是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就总想办法写下来。
9
我喜欢星星,喜欢满天星,喜欢萤火虫。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
我想我不一定甘愿。
长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愿长大。像《彼得.潘》里的彼得一样永远是一个忧伤任性的孩子。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萝卜,那个想让我快点长大的人拼命的给我拔啊拔,最后用尽全力将我拔高了,可是突然发现仅仅只是长高了还是不行的,一点都不胖也不壮,怎么抵挡风雨啊,这是注定要功败垂成的事情,能看到结果是无望的,所以那个人扭头走了,我害怕的大哭,泪水浇灌土壤,我不得已长得又胖又壮,我终于长大了,长成那个人期望中的样子,可是那个转身离去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个人曾扔下一句话给我,你若是演电视剧,一定连小五小六都排不上。
我永远都排不上,因为我虽然喜欢满天星,但也有成为主角的梦想。
10
这首歌《佛秀,皈依》让我写了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我最想写写关于爱情的故事。
年前我参加大赛,明年四月我得考汉语言,这样想我似乎没有时间想三想四,就连做梦都要算算时间。
有人说把自己弄得这样忙碌来证明自己,树立高墙,多累。可是我没想过这是证明自己的。
无需证明,野草丛生,我是最想要逃亡却唯独留下来逞强的那一个,雏菊烂漫于野,眼泪在心底发芽。
11
我今晚想说的话都藏在这首歌里了。
有一个秀姑娘每天缠着小和尚给她讲故事。小和尚无奈就给她讲。
从前有一个山贼,总是喜欢找老和尚要东西,有一天老和尚就对山贼说: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我给你样好东西。老和尚在趁机抓住了山贼的手,把他绑起来打他,边打边说: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山贼被老和尚打怕了也跟着念起来: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小和尚说:这就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
秀姑娘说:你那是三皈依,我这里有四皈依。
小和尚:四……皈依?
秀姑娘让小和尚把手伸过来握着说:皈依佛。
小和尚无奈笑跟着念:皈依佛。
皈依法。皈依法。
皈依僧。皈依僧。
皈依秀姑娘。皈依……嗯?
小和尚感受到手心滚烫,他沉默良久。
木鱼声响起。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将因果都念做业障,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12
皈依,星姑娘。
如果你念出声,那么请你不要轻笑。
再听一听这首歌,告诉我。
此时离元旦还有一小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