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我要不要换一下衣服?”同桌忽然问我(当时正在做数学题,她忽然来一句,要吓死我)。
“啥?”我一脸疑惑,刚要问,她又自言自语道“那明天换?后天也要换啊!嗯——好纠结哎——”她捂住了脸,却满是害羞的喜悦。
“停——”我怪极了,“你换衣服干嘛?不是昨天才刚穿的吗?”
“可是,星期四——骆子秦——要来查卫生啊——”她说着,又是害羞地捂住了脸,扭腰偷笑。“Oh,my god.”我翻了个白眼,“服气你。”再看同桌早已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在想些什么,转而又痴痴地笑起来。看着她那花痴样,我倒是有了些兴趣。
“哎,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托着下巴,认真又随意地问——早知道她喜欢骆子秦,曾不止一次地在骆子秦远走的背影中傻傻停伫,也曾不止一次地听她在骆子秦偶然路过时的尖叫。都只是作无语状,调侃她几句便过去了。但这次,我真是想知道,或许是最近有这方面的事儿,又或许——无所谓啦,就是好奇,毕竟,我还从没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这个啊,我给你讲,就是那种,嘤嘤嘤——”她又捂着脸花痴地笑了,“你等我缓一下。”“唉呀,你——行行行。”还能怎么办?强颜欢笑,却颇有耐心。
“咳咳——”她理了理头发,“就是当别人一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你就会激动的要死,天,你知道吗?好激动的。”“嘿,骆子秦,骆子秦!”我笑着,她也笑了。
“还有就是,当你听到有别的女生喜欢他的时候,你就会很生气,见到那个女生你就会有种想捶死那人的那种感觉。虽然你不会那样做,但你就是会很不舒服,即便你们根本不认识,也就是吃醋的意思啦!”“嗯?”我皱眉,“不至于吧。”
“至于至于,当然至于。”她转向正面,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喜欢他,就会想时时刻刻关注他,他今天做了什么事,穿了什么衣服,什么样的鞋子,发了什么动态,你都会在意。甚至还会一字一句地‘品’那条动态,你知道吗?看看会不会有关于自己的,如果有……”她又捂着脸笑起来。
“你就会超级开——心——啦——”唉,又停不下来了。我苦笑,摇摇头,“你啊。”
“哎呀,你那么禁欲,也没见喜欢过什么人,是不会明白的啦。唉,明天到底穿什么好呢……”
我没有喜欢过吗?应该是有的,只是和同桌全然不同。
我不会去刻意地关注他。
他喜欢晚饭后打球,我便趴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观望(那时候教室在四楼,正斜对球场,光景刚好)但绝不日日去,这取决于我的心情。当然,也不会去给他送水——作为校草级的人物,真是不差我一个。
我也绝不会在别人一提到他时,就像同桌一样“发疯”,只是静静地听她们说——应该是免疫了吧,无时无刻不有人在谈论他。
“哎,他今天又去打球了。”
“真的吗?你又去送水了?”
“当然啦,但是他没收,只说,这么贵的水,下次别买了,让我回来好好学习。”
“哈哈,人家那是嫌弃你,听说他早有女朋友了,可就是没人见过。”
“切,管他有没有,我相信我的诚意总有一天会打动到他的,到时候……”
“哎哎,你家男神发朋友圈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送瓶水?’看吧,人家早就名草有主了,你就别一厢情愿了。”
“哼,我喜欢不就得啦。”
……
我不言语,只默默地刷数学,可那道题似乎无解。
“喂,你不至于吧,还装委屈,哝,你的水。”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将他拦下。
“呦,难得。嗯,这可是你第一次那么听话送我饮料,好的,我回去慢慢品尝。”他惊喜一阵后又忽然戏谑起来。
还真是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切,随便你,我走了。”我顺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小道向家的方向走去。
“哎,别走,今天周五了,我们去T PARK(类似于一种游乐场)玩啊。”“可是——”“好啦,别渴渴的了,哝,这有水。”我真是要无奈死了,只能任由他拉到park那里。
讲真的,那天晚上挺“疯”,几乎每个地方都玩了一遍,特别是鬼屋。 记得他是“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却总喊着“妈呀,吓死我了,涵柏保护我!”顺势就抱住了我,还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尴尬姿势出去了,god,鬼知道当时我的脸烧得多厉害。
重点往往在结局,这个故事也不例外。我们坐进了摩天轮,有月无星,忽然有些心痛,倘若月亮和星星是一对儿,凄美度也不亚于牛郎织女了。
“涵柏。”
“嗯?”逸文突然喊我,有些猝不及防,什么星星月亮,全散落到他的眼睛里去了。
他住我那坐近了些,双手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慢慢上去,抚过发梢,吻着我的额头。我没有太大反应,只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怎样。
逸文的吻温柔极了,却能分明地感觉到他的手在用力,把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肆无忌惮地覆上了我的唇。身子一紧,本想反抗,却无能为力,任由他怎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我的耳边厮磨,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能不能说句你爱我?”
又是这个问题。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说那种话吗?怎么又那样问。”我皱眉,盯着他的眼睛,我发誓,绝对没有生气,但他就是固执地认为我生气了。
“你别发火。我只是很想听。我们都要毕业了。我……”他顿住了,我好像有些心疼。
“我没有生气,只是真的不想说。既然都互相喜欢且心知肚明了,也就没必要说那些甜言蜜语了。很幼稚也很无聊,反正我不喜欢。你说过不勉强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的。”说着,趴在了他的胸前。
逸文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窗外。我知道,我们看的,不是同一个月亮。
后来呢,我进了外省的名牌大学,他在省内的重点大学读书。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只答一句“我喜欢守候的感觉。”自那以后,彼此再没说过话。
这是喜欢么?应该是吧。不知道诶。后天,该怎么面对呢……
……
“嘿,就那个蓝色斜肩的短袖,穿那件,超好看的。”我转过去继续写题。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