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红红

冬天的寒冷加剧了萧条,让原本寂静的村庄显得更加落寞。光秃秃的白杨树上没有一片树叶,树旁的小路上留着些许脚印,看方向通往学校。

这个村庄不大,但也不算小。村里有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小学有一年级到五年级,中学有初一到初三。记得那时我正在读初中,我们的教室是“人”字形屋顶的一种房子。这种房子屋顶很高,空间比较大,两侧的窗户比较高,空气流通好,但是一到冬天就特别冷。每年冬天来临前,我们都会提前买一些塑料布,把玻璃破了的窗户封好,用来抵御寒风。虽然效果没有玻璃那么好,但胜在便宜,而且更换比较方便。


那时村里条件苦,没有暖气,取暖用的是一种普通的小炉子烧炭。炉子不高,大约能到成年人膝盖的位置,炉盘也比较小。在这样大的教室里使用这样一个小炉子取暖,效果可想而知,不能温暖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到学校了。早读读的永远是英语和古文。每天早上有一组同学负责值日,值日的一项主要工作就是生火。生火要用柴,否则很难生着火。教室里有炭,需要提前用锤子砸成小块,一来是方便生火时放进炉子,二来是小块炭更容易烧着。

轮到我生火的时候,提前一天晚上,我就捡好干的杨树枝或者槐树枝,折成约莫筷子长短,然后放在家里的烤箱(一种火炉)炉盘上烘干。第二天我早早摸黑到学校,拿出准备好的柴,从教室里取上炭生火。生火时拿几张纸,折几下,用火柴点燃,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比较细的、容易点着的柴放进炉子,等这些柴燃烧得正旺时,再把其他柴放进去。待这些柴烧得快旺时,再把炭块放进去。这样,柴燃烧尽了,炭就着了。但也不是次次都能把火生着,如果值日的学生做的准备工作不够,火很有可能生不起来,那样我们就只能受冻了。

生火,在那个时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大事。现在,村里的小学和中学已经合二为一,条件变好了,但每逢冬天,我依旧会想起那个时候生火取暖的场景。

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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