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应该是有记忆的。能记得这个位置上有一颗和她与之匹配的牙齿,专注于他们最契合的张度。但麻药会蒙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口鼻。
他们不是最早组合在一起的,也不是被外界所需的。因此一旦出现分歧,被逮住机会,就会让人坚持把他们硬生生剥离开,无论是用上钳子还是锤子;如果被发现萌芽,还会用上手术刀刨根,从刚开始就解决掉。只取一颗还不行——“总有一天会出现问题!”医生说,“得上下齐发“,以免上牙毫无拘束地向下延伸。
直到牙齿已经被取走,她还一直保持原来的姿态,原来的温度,原来的律动。
于是血流不止。
赶紧把伤口缝合好,一针接着一针。
接着塞满棉花,敷上冰袋。
假装血止住了,黑色的血痂。
终于麻药散了,一切恢复了知觉,囫囵着血水慢慢滑到喉咙。
慢慢地,等待变成了习惯,那股酸胀感往上窜占据了神经,千百般根绳索拉扯,脑袋嗡嗡。
记忆总归是要消散的,即使过程却不太美好。她总归是要愈合的,然后独自生活,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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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好的年纪,做最好的自己。愿你在满是荆棘的路上,唱出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