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人的秘密
第十九节：神秘的小岛
林远，丁山两人跑在前头，最先来到辰尘和孙田莞身边。晓律因为被催眠，并没有过去，舒宁、蔡梓萱都陪在她身边，洪步因为蔡梓萱的缘故，没有跟过去。
“他们怎么了？”林远带着颤抖地问。
“死啦。”一个明显中气不足却尖锐的声音从海滩另一侧的望月亭里传来。在场所有人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夏槿华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没有头发的老头，老头面带疲容。胸腹起伏明显，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呼吸。这个人正是那天双泉医院里，武赟称之为“坤哥”的人。
“武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林远跪在尸体旁边，开始咆哮。温斯语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她并不会安慰人，只是紧紧地搂着林远的肩膀，让他不要再次因为过于激动而晕倒，而她自己也已经是脸颊挂泪。
丁山拼命在给辰尘做心脏复苏。
“老丁山，不要白费气力了！”武贇劝到。
足记听他这么一说，终于也忍不住掉下眼泪，他刚要开口，郭亮抢先问道：“武贇，这场戏，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再看辰尘死一次？”
“陪孙田莞死，是辰尘的心愿。”
“他四十年前已经死了。”郭亮追问。
“四十年前他死过一次，现在又死一次。”光头老人第二次开口。
“你是谁？”
“我知道现在大家心情不平静，也知道你们心里面有很多疑惑。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大家解开疑惑，但是我们是否应该先安置一下两位已故的朋友。”光头老人使劲说出这句话，说完是一连串的咳嗽。
“你是……”
“阿远！”
孙田莞莫名其妙死了，辰尘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死了，林远内心正是一团乱绪，愤气不知何处能发。突然跑出个陌生人，什么不说就开始指挥他，自然顺势将气发到他身上。可惜他一句气话还没说得完整，就被郭亮喝止了。郭亮这一喝，也将在场所有人给喝住。
“丫头，让舒宁姐开始吧。”光头老人说。
“好的。”夏槿华回答，然后朝舢板船方向做了个手势。
不多时后，海面飞来九张飞毯。这种飞毯，一般可以乘坐四人，与刚刚的黑色箱柜同样是运用了悬浮技术，只是本身能携带能源有限，一般作为大游艇登船工具。这也意味着，离海岸不远处可能有一艘游艇在候着。虽然不知道光头老人与武赟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依光头老人的态度以及游艇来看，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当中。需要准备九张飞毯的游艇，可想游艇本身规模也应该不小。
九个医护人员装扮的人带着两个水晶棺从飞毯上下来，她们走到辰尘和孙田莞的遗体旁边，准备检查他们的身体。
紧紧抱着孙田莞遗体的林远阻止了他们，领头的人只好望向舢板船上的舒宁寻求帮助。舒宁无奈，对着林远喊道:“他们是律英集团的人。”
林远才依依不舍，将孙田莞交给他们。然后对同样抱着辰尘身体的丁山说：“交给他们把！他们是姐公司的人。”
律英集团是孙田莞老公子英和舒宁一起创立的，按子英的遗嘱，他个人的所有权交到配偶孙田莞手里。孙田莞虽然是律英集团最大的股东，却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子英去世后，律英集团的实际决策人一直是舒宁。但林远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所以他知道这几个医护人员模样的人是律英集团的人，就相信了他们。
领头的人给他们做过检查后，就吩咐其他人将两位的尸体装进水晶棺抬入刚刚载着晓律和舒宁的黑箱柜里。黑色箱柜开始沉入海底，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那么大家跟我走吧”舒宁开口说到，两张飞毯飞到舢板船那边，舒宁带着晓律，洪步带着蔡梓萱分别走上飞毯。一张飞到光头老人轮椅下边，夏槿华推着老人上去。其他六张飞毯组成一张长方形大毯，其余人同坐上面。
飞毯的速度并不快，大概飞了有两分钟左右，所有人的私人助理机器人都传来通讯失效的信息。信息是静默的，个人只会知道自己的助理通讯失效，心思缜密的郭亮还是问了下旁边的足记，确定不只一人的通讯失效之后，他喊住了舒宁。
“我们到了，别紧张。”舒宁回答。
虽然是在夜里，能见度不高。但放眼望去，周围并没有任何船只。唯一能停靠的地方，只有一个没有任何照明设备的黑暗小岛。
“要登岛？”足记问。
“是的。”
小岛不大，郭亮目测不到它的大小。他又尝试回忆，这个岛屿在他读书时是否存在，但实在是年代久远，何况读书时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所以他放弃回忆，直接问足记。
“我们读书时有这个岛吗？”
“有，我和坤哥登过这岛。”
此时飞毯开始改变方向，绕过小岛，转向小岛南面的沙滩。沙滩一小块区域开始发亮，不是外部照明物照亮，而是自己沙滩自己发亮。飞毯朝发亮的区域飞去，最后降落在上面，所有人下了飞毯之后，飞毯就直接缩入沙下，沙滩发出的亮光也消失，恢复原来的样子。十三个人就像凭空出现在这个小岛一样。
舒宁带着所有人走入一条延伸到沙滩的小径，小径原本是幽暗难以辩物，走了一会便敞亮明朗，不是小径变得光明了，而是整个世界，天地，丛林，目所能及之处都清澈起来。蔡梓萱惊叹称赞这种变化的神奇。足记没有任何表现，心里却更震惊，他是看明白这个变化的过程的。天空从玄暗，到深蓝，到靛蓝，蓝色逐渐稀薄，浅淡，如果此时东方地平线在出现一轮为天空浓妆的橙红色新日，这完全是一个日出的过程。他查了一下时间。从通讯失效到现在，总共过了十分钟，确认变化非感官的迷惑之后，他为这种人为的操作感到极度的敬佩。郭亮也确认了一下时间，对于这种毫不知觉的变亮过程，他内心是感到压力的，这种无源的压力让他非常恐惧。今晚以来，他们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而事情发展到现在明显已经不是武贇在主导了。
“这是传说中的空间穿越吗？这种技术已经实现了？”终于有人问了，是丁山。
“只是舞台舞台布景特效，我们现在正往地下走。”武贇回答，语气带着骄傲，他自信在场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是如何设置的。
“你设计的？”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是根据中国古代“造界”的设想设计的，只是些花俏不实在的东西。”夏槿华说。
“还没到造界的程度吧！顶多算个桃花源。”丁山说。
夏槿华没有跟丁山纠缠下去，倒是坐在轮椅上的光头老人露出了短暂的微笑。
小径的尽处，是一个约摸两米半高，两米见宽的山洞口。没有门板，但山洞出口外沿立着红梁绿瓦一个牌坊，上面挂着一个精雕着五个小篆体字的牌匾。
“斜月三星洞”丁山念出了上面五个字。接着说道：“里面不会别有洞天吧？”
这时足记指了指牌坊一边的松树，打趣到：“松树都有了，那道童呢？”
“唉！”夏槿华叹了一声。“我就是那该死的道童，连老祖都出来迎接了，还要道童做什么？”边说还边指着光头老人。
“进去。”光头老人说。
夏槿华推光头老人先入山洞，其他人跟着，舒宁和依然处于迷糊状态的晓律殿后。人齐后，山洞地面开始缓慢下沉。
“只是个电梯而已。”丁山失落叹息。
“刚刚是舞台的话，这个应该叫奈落。”武贇嫌弃地说。
“坤哥，接下来的东西，你暂时先别看也别听。”电梯刚进入地下，夏槿华就给了袁坤一幅戴耳机的眼罩。
袁坤接过就直接戴上，这个行为让郭亮更加不舒服。终于忍不住，转身对夏槿华大声问到：“为什么？”
夏槿华没有回话，反而其他人都一幅震惊的表情望着他。这种怒吼郭亮的人生中出现过无数次，但在这群老友面前是极少的，郭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正想道歉，才发现，其他人的眼光其实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身后。他迅速转身，立即就明白了。
电梯透明罩外面，是一个高度现代化的生物实验室，数十位研究人员专注着工作，几个躺在透明棺具和透明液体的人体表明，这个实验室是在做关于“人”的实验。
电梯继续下落，第二层跟上一层几乎一样，只是从形体上看，这一层的“人”还未成熟，是属于青少年的人体。同样的三层和第四层都是大型的“人类”实验室，分别对应的年龄段是儿童和婴儿。直到第五层才不是实验室，而是一条长廊，防护罩打开。
夏槿华伸手欲摘掉袁坤眼罩时，郭亮阻止了。
“等一下，你不让坤哥看到实验室，是不是会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你们对他做过什么？”
“等一下我会跟你们解释的！所有的今晚发生的一切。”光头老人说。
郭亮将目光移向武赟。
“我解释不清楚，还是得听他说。”
夏槿华帮袁坤吧眼罩解下。
舒宁带着他们出电梯往前走，在走廊中段停下，转身面对右手边的墙壁，伸出左手接触墙壁，墙壁打开，一个超大型的会客厅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