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我早早便明白了,喜欢,爱,感情,都是昙花一现。在时间,琐事,自由,金钱面前都显得太弱。
我并不滥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世间女子都想要的爱情。但每一次,我总会因为某个原因,放弃一段感情,而那个原因,是在能看的见的某个未来,会让爱情这个水晶球破裂。也并非庸人自扰,客观理性的看待,好过奋不顾身,换半生流离。
我突然忆起去年1月1日,元旦,对着新年,我默默许愿:已做好准备,尝试所有未知,接受任何挑战。原是我也预料到,19年的路没有那么容易,又或是我本不想这样平淡的度过。回首19年悄然迈过,70周年国庆沸沸腾腾,仿佛冲淡了去过9个月。
痛乃难求解药,趁着能够热泪滚滚,趁这青春还未全然离去,去痛去放肆眼泪。待到不再轻易落泪的年纪,大概会想念热涌划过脸颊的温度。
对于每段感情,我都有投入真心,万分感性的追逐维护,但理性,在反复苦痛的思考中,一次次将我抽离脱逃。
a. 初恋那时不懂事,初瞥花心,顿生凉意,加上偷看我正在写的小说,让我愤怒之余,更加不能容忍。后来跟 “校草” 短短3个月的恋情,也终于在他移情别恋后告终。
b. 菠菜在很多突发事情面前的不知所措,让我毫无安全感,而中学至大学,那时的我,一心只想远方,与他的恋家情节相违背,感情上穷途末路,失去新鲜感和激情,一路走到无话可说,最后不得不提出分手。
有时候我会想,那时候的执着,是否是那一年的得不到,才有了误以为的深情,以至于到真的在一起,没有了任何阻碍的时候,感情反而一击就破。
c. 和林的3年纠缠牵绊,几个城市的辗转反复,见了父母,直逼婚期,最终也败给了现实。他的幼稚、暴力倾向、灰色事迹,让我没有勇气去迎接未来 。但最好最坏的我,也是给了他,最耐心最歇斯底里,最温柔最冷漠,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自己。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相互依靠的人,在我面前暴怒,将我的手机摔的粉碎,那一刻的孤独无助,还有内心的恐惧,我无法言说,而那时冷静从容的我,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心疼无比。
d. 和汤猪蹄的一年,至始至终互相的不坦诚,他一直小算盘都打的圆溜,从房租要跟我AA,买菜要精打细算,分你的我的,买房首付一人一半,写他的名字。
还没开始过日子,我就已经开始体会到室友待遇。直到分手后,还算计着我去宠物店充值,刚好送他只猫。我不是针对潮汕男,我是真的真的长了见识。
我曾开玩笑的问,“ 要是买房,写谁的名字?”
我以为他会说写两个人的名字,或是讨我开心的说写我的名字。他立马黑脸, “ 我在想跟你过日子,你却在房子想写谁的名字,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 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房子,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考虑,”他稍稍打了算盘,发现这问题不能逃避,“如果要写,就写我的名字吧,我是广东人,政策上有优惠。”我便不再多说了,女人要的哪里是结论,只不过是态度。
如果说我够爱他,不计较这些,那我多少想这个男人能爱我一些。然而我盼来的,只有直男癌式的关怀,说话从来都是句句捅心口,我的每一次用心良苦,都被否决的不值一钱。
回家前一晚,我们聊了通宵。
我看着天花板,“如果我这一去不回来了呢”,扭过头看汤,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表情,“ 那你就提前跟我说一下 ”,没有遗憾没有挽留的话,我的内心也变得波澜不惊。
顿了顿,他把手枕在头下,“你这样说,让我突然有了危机感”,可能他一直觉得,我们奔着结婚去,就一定会结婚。
我看不出他是失落更多,还是失去掌控感的无助更多。他又说了很多不咸不淡的话,说我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内心应该是明了的,正是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才动摇了。
但我还是想稳住他的情绪,我扭身抱着他,在他耳边说, “我会回来的”,不管是回来继续生活,还是和你告别,我都会回来的。这后半句,我没说出来,算是对自己的承诺。
我走后第三天,他的父母带着他二姐的女儿住进来,“这样我就不会寂寞了,你放心的回去照顾妈妈吧。”
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直到我说我要回来,他爸妈才回了老家。如果说家里勤勤恳恳,没有积蓄,我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不劳不获且心安理得,还高举 “ 打工,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父母尚且如此,我对他们的儿子又该抱什么样的期望。
返回深圳的第二天,刚好是舅妈小女儿满周岁。
傍晚的时候,滂沱大雨,我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向来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我也不太喜欢他自负的语气,索性安静的听着音乐,他睡着了,睡的踏实深沉,我准备起身去舅舅家。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轻声说 “我走啦”,他睁开朦胧双眼,回头看看外面的大雨,“这么大雨别去了啊”,我拿起伞,“多大雨,我都得去”。顶着大雨出了门,他确实不太像男友,不会真的关心,也不会做出实际行动守护你。
去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个大榴莲,提着牛奶大包小包去舅舅家,跟他说榴莲很香,晚上回来带一个回家。
在舅妈家吃完饭,唱着生日歌吃蛋糕,深圳这个温暖的家,让我难以启口,自己有返乡的念头,只能憋在心里,想着改日再提。
9点多回家,时间有点晚,就没有去买榴莲,直接回家。
想着他没吃晚饭,询问要不要带吃的上楼,他说想吃肯德基,一个汉堡一杯可乐,我知道他想省钱,怕他吃不饱,买了一个全家桶,开心的回家。
进门看见我手里的吃的,他第一句话,“你是不是自己想吃才买这么多”。
我想不出该是什么表情,我满心的好情绪也一扫而光,“我刚吃完饭,你说我是不是自己想吃,吃不完就丢了”。一直说我脾气臭,我是真的没办法好脾气,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除了脸,其他都是燃点,然而,我要这脸有什么用。
第二天在家没事,想到答应过要买榴莲,专程打车去买了一个最大的,喜滋滋的跟他说。他说他要加班,后来加班到很晚,又出去跟同事吃饭喝酒才回。
关掉灯,躺在床上,偌大的房,想着我就这样走了,他也不会知道。
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回来没有第一时间看看我,而是在客厅找榴莲,我听到外面摔冰箱门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卧室门被拉开,他一脸冷冷的,问我 “ 你是不是一个人把榴莲吃了 ” 。
我满腹委屈,失望之余居然有点好笑,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整个榴莲没动,等你回来”。
他才收了臭脸,我真的失望到不想再跟他说话,他过来抱我,我背过身带着哭腔,“你总是把人想的好自私,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却一直这么想。”
他就安慰我,“我知道你没钱了,还舍得给我买一百多的榴莲。”这话刚说完,我狠狠的推开他,原来他是以为我没有工作两个月,没钱了才回来找他,仿佛听到心口滴血的声音。
抑郁失眠,整夜不能眠,他安然入睡,次日我头痛欲裂,他站在床头,对我竖起两个大拇指 “一夜不睡,真厉害”。我的爱情在哪一刻死掉的呢,我不知道。
诸如此类,多不繁举。甜言蜜语说的好听,耳朵虽和大脑相连,却不能传递真情实感。感受是不会骗人的,相处时的不开心,是没办法掩藏的。但人总是在时间的积累中,惦记着过去的沉默成本,不肯放手的同时,又在不断地自我损失。
最终人总会发现,寻找的并不是一个异性,而是一个可以沟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