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我,抑或我就是蝴蝶?”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天人合一还有两秒就好了。退一下退一下。”
“庄周跟一下射手,可以,一波了。”
“十二点了点了这个水晶我就下了,睡觉了。”
眨巴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关闭了屏幕。摘下了耳机耳边还回荡着庄周那慵懒温柔的声音:“是我在梦中邂逅了这个世界,抑或世界原本就是我的梦?”明天绝不会再碰这个游戏了,我一边喃喃道,一边闭上了眼睛。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浪花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樵岩,我站在樵岩之,隐隐约约可见那巨大的海鸟挥舞着翅膀,不知那巨大的旋风是翅膀所搅动的还是上天本身所馈赠的。我眯了眯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莫不是那鲲?我眼睛一亮想跟上前去,却发现我置身于汪洋之中,不知如何行动。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我看到了翱翔在天空之际的大鹏,上面立着一个清瘦又倜傥的人儿,徐徐的叹了一口气。
“您是庄夫子吗?”我迟疑的向天空大喊。
“不必如此称呼,叫我庄周便好。敢问这位公子是为何事而来?”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被说中心事的我置身于这一块小小的樵岩之上,更深的郁结涌上心头。“我..小生..吾..想探寻逍遥之道...”我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心中所求。
“呵,这天地之大,沧海无穷遍地都是逍遥。若是你执意于所求,便是无法知寻了。奚以知其然也?”
“...”我无法接话,心中所想的却是这回答跟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
“罢了,既然你已寻来,不如说说你们国土的奇闻轶事吧。”庄公仿佛看透我的所思所想,开启了一个话头。
“我们国土,仿若巨龙跃起于九霄之上。”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数代英雄子女力图创造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然无论朝代如何更迭,人的欲望却是一样的会越来越膨胀。”
“那骄傲的漂亮的果子狸,吸引的一些人抓心掏肺的熬汤。那阴郁的令人害怕的蝙蝠,使人有了征服的欲望。这些人拔去它们黑色的皮毛,对着它们提眉顺眼的尸体,打着滋养身体的名号,仿佛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能力。但凡那些野味,他们都要征服。煎炒烹炸,他们创造了各式各样的菜式。”
“他们没有听到过那些动物的哀嚎,他们大笑着,吐沫飞溅,将从那些野味身上带来的珍宝四处传播着。当灾病传起,伴着年的到来,人们又都穿上厚厚的衣物疯了般的带上多层口罩,将窗户关的死死的,挤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失去自由,妄图能逃过灾难。”
“世间物非同物,世间人非同人。国土之大,竟没有一个救赎之法么?”庄公皱了皱眉,似乎也对这残忍的做法表示不认可。
“解决是正在解决。医生忙着消灭病菌,无知者忙着消灭医生。造谣者哄作一团,看戏般的旁观慌乱诞生。那些拿着刀子的人通过白衣之后仍然逍遥法外,吃野味的人还未入土,大街小巷都是他们罪恶的唾液和病毒。医生在第一线流泪流汗流血的救死扶伤,却还有一些没心没肺的狼狗想要他们再次流血。整个武汉仿佛一个空城,人们失去自由,被限制在小小的土地里,无助的喊着想要逍遥。”我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一时在也说不出话来。
2020这个原本要迈入小康的幸福年,这个在无数个作文里憧憬的盛世年,谁能想到开年便是如此惨淡的景象?那原本震动到人心肺的鞭炮不见踪影,甜甜的炸汤圆的香味也消失不见,本应灯红酒绿的城市也暗淡无光。带上口罩的人们都低头匆匆走过心事重重,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在寻找希望。天生爱热闹的武汉伢啊,要被闷坏了吧…
大鹏展翅九万里,山河震动。天空好似在哭泣,波涛仿佛在哀嚎。此时沉默许久的庄公突然开口:‘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山河之美,美之至此。洪波之大,难免自然有颠簸,国泰民安之久,难免磨难。’
“然而巨龙到底是要腾飞。”我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好事近,”庄公顿了顿,“好事多磨,多难兴邦。重任是要一代一代传承的,少年人,到底是要撑起希望的。莫要为眼前风雨所迷花了眼睛 。所谓真正逍遥游,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其间奥秘,还需慢慢参透啊。”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我眯了眯眼,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这个背的滚瓜烂熟的诗句,
我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参透它的意思。
又或者,根本不必参透?
‘值得提出的是该城市的市容和生活一样平庸。但是一旦过惯了也不难打发日子。”
“大约在二十年前我在巴黎也见过几例这样的病,只不过当时谁也不敢说出他的名字罢了。舆论,很圣神嘛,它说不要惊慌,千万不要惊慌。还有,正如一位同行所说的,这不可能,谁都知道,瘟疫已经在西方绝迹了。”
不错,谁都知道,除了死者。
----阿贝尔*加缪《鼠疫》